第1章 黑域手环(2/2)
“我靠!”陈默来不及反映,大喊一声,才知道刚才只是梦而已。擦了擦额头的汗,看著不可思议的两人,甩了甩手“看啥看,做了个噩梦,昨晚没睡好。”
码头现场早已拉起了警戒线,线外各类人员把现场为了个水泄不通,有记者,有居民,有凑热闹的路人。
三人把警员证给看著警戒线的同事看了一下,掀开警戒线,侧身进了现场。
“说一下吧,现在什么情况。”陈默一边说著,一边带上苏歷递过来的橡胶手套。
“死者男,37岁,是码头前面一家裁缝铺的老板,已经联繫了家属,初步判定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应该是被海浪衝上来的,死亡的直接原因现在还不清除,等法医报告了要。但是胸口的皮肉组织基本是完全敞开的,身体里的內臟和器官是一堆奇怪的机械齿轮,根据这堆机械齿轮的成色,不像是泡在海里很久了,应该是衝上岸后被人掏空了身体,然后替换上去的。”身旁一名警员匯报著尸体的大概情况。
陈默歪了一下嘴角,明显感到一种棘手的无措感,缓慢朝著尸体走了过去,一股噁心的尸臭隨著海风不断地冲向岸边的重人。“对了,陈队,这是我们从死者手掌上取到的蓝色萤光粉。”警员把装在密封袋里的物件交给了陈默。陈默高举密封袋,一边透过阳光看著这一小包萤光粉,一边继续向前走著。
尸体躺在礁石之上,身体被海水泡的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胸口糜烂的血肉张开,体內的一堆机械齿轮像是精心设计的钟表一样。“你是说这人死了,在海里泡了三天,然后衝上岸,然后上岸后还被人剖开胸口塞了一堆机械齿轮进去?而且这一堆齿轮在里面像是手錶內部一样精细,是这样?”陈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又有些奇怪的案发现场。
苏歷蹲著看著现场,老赵双手背在背后,强忍著反胃的感受,站在陈默身后。
“这萤光粉是什么意思呢?有什么特殊的图案之类的吗?”苏歷看了看尸体手掌,转头问警员。
“没有图案,就是一把萤光粉,给化验科去化验了已经。”
“奇怪了,来,给我个紫外线手电筒,小苏,老赵,你们几个帮我挡一下光。”陈默伸出左手接过一个小的紫外线手电筒。
几人儘可能离尸体不要太近,又多多少少挡住了一点阳光。陈默拿著紫外线手电筒照著尸体的手掌,萤光粉在紫外线手电筒的照射下发出幽蓝色的暗光,从礁石一直蔓延到手掌,这时,手掌上赫然有一个“Ω“的符號。
陈默眯著眼,脑中开始不断地回忆过去的各个案件,是否有和“Ω“符號相关的案件,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太阳穴一阵针刺般的疼痛,顿时只感觉昏天黑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双腿一软,晕了过去,紫外线手电筒顺著礁石滚入了大海,被汹涌的海浪捲走。
“陈队!陈队!”老赵大喊著,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托住陈默的左侧肩膀,招呼著周围的警员还有苏歷上前扶住晕倒的陈默。
过了好一会儿,陈默从车里醒来,扶著额头,太阳穴的刺痛稍微缓解了一些,狠狠按压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我这晕了多久啊。”
“啊,陈队你醒啦,没多久,就十来分钟,我和小苏给你抬上车的,还有几个兄弟在对那边现场做一个记录,你要不先休息会儿?”老赵急促的灭了手里抽了半支的烟。“你没事吧,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晕了?”
“没事没事,可能低血加上年纪大了。小苏你对那个符號有什么看法?”陈默来不及管自己太阳穴的不適感,拍了拍苏歷的肩膀。
“啊,我现在也不太清楚,这个符號是个希腊字母,一般我们叫欧米伽,很多领域学科都用希腊字母表示不同的意思,回去以后看看能不能根据死者的一些信息分析出来吧。”苏歷挠了挠头。
陈默又靠回了后座的座椅靠背上,嘆了口气。
车窗外嘈杂的声音没有停下的意思,整个案发现场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从未见过的作案手法,对於那机械零件的排列布置简直可以用技术精妙来形容,想到这,陈默摇下车窗,老车车窗发出咔滋咔滋的声音缓慢降下。陈默点起一根烟,猛吸一口,想要靠尼古丁那薄弱的效果压制住太阳穴残留的阵阵刺痛。
“我最在意的还是死者身体里的机械齿轮,谁会在一个死人身上大费周折做这么一出东西?而且也太精密了吧,感觉好像隨便再弄弄,整个一套齿轮就能转动起来了。”陈默將烟吸入肺中,缓慢吐了出来。光是想想,就后背发凉一阵冷汗,做刑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阵阵海风像是一把锋利的镰刀划过岸边每个人,一股寒意直衝每个人的身体。天空乌云密布好似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车里三人一言不发,老赵双手扶著方向盘,看著手上的黑色手环发起了呆,苏歷不断地敲击著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试图通过网络搜索能缩小“Ω“这个符號的意思,陈默一言不发,缓缓地抽著烟,双眼迷离,看著在现场取证拍照的警员。
海边一条金融街上的gg牌被风吹得哐哐响,上面印著一张黑色手环的gg图,整个gg已经破烂不堪,应该是经过了数十年没有人来替换过了——黑域手环,您最佳的贴身小管家。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政府推出了一款黑色手环,名叫黑域手环,好像是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在某一个科技公司研发出的一个智能手环,他能完整的查看身体的所有细节问题,不仅仅是血血压血脂等,甚至还能关联身上所有的行动支付,个人信息,身体状况等,基本和人相关的所有指標,数字都能在这个黑域手环上显示出来。经过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已经实现了全民都佩戴上了这个手环,也不需要费任何金钱,就像是新生儿接种疫苗一样,根本不会有人记起什么时候开始带这个手环,只知道出生下来到现在,这个手环就一直带著,为了方便日后身体体型上的一些变化,手环的鬆紧带已经早早的预留出来一大段。
这时一股巨浪拍打在礁石上,一部分调皮的水珠越过岸边,降落在车窗上。水珠顺著挡风玻璃,缓慢向上,向车顶滚动,留下一条逆著向上的水痕。老赵好像被这一浪惊醒了一样,全身抖了一下。“我还以为下雨了呢。”说完拨动右手边雨刮器。
“走吧,把我送到城市广场,我去开个会。”陈默抽了最后一口烟,將菸头往外一扔,摇上车窗。“你们回去以后好好跟进一下这个案子吧,我下午开完会回来我们小组里开个会,分析一下,让检验科那边赶紧检验完了报告给我们,还有法医那边。”
“行,我们会好好跟进的。”说完,老赵拍了拍苏歷的肩膀,又调动雨刮器掛了几下挡风玻璃,打死方向盘,一脚油门就上了大路。
“对了,陈队,你这天天做噩梦也不行啊,前几天给你推荐的药你吃了吗?”老赵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揉著太阳穴的陈默。
“你那个药啊,我给忘在办公室了,我今晚吃一个试试。主要这噩梦好像每次都差不多,但是就是到不了那个点,你知道吧,就特难受。睡觉也睡不好,总是那噩梦到那一步,啪一下就断了,也看不清后面是啥。”陈默放下手,用后脑勺撞了撞后排的头枕。
“问你你也不肯告诉我们呀,搞得好像陈队你那梦多神奇呢,哈哈哈。”老赵开玩笑的看了看苏歷,“你说是吧,小苏。”
苏歷沉默不语,好像还在思考著案件的相关信息。隔了好几秒才附著老赵的笑话笑了几声。
“有啥好说的,几岁的人了。我今晚吃你给我的药试试再说。”
开出隧道,挡风玻璃外泼进来一蓬液態的黄金。视网膜残留著隧道顶部的条形灯,此刻化作万千细小的黑点,在灼目的光瀑里浮游。睫毛在突如其来的强光中自动闭合,却挡不住那些金红色的血管纹路,仿佛有熔岩在眼皮底下流动。后视镜里,隧道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成深灰色圆点,像被烈日蒸发的露珠。挡风玻璃上密布的虫尸在强光中显形。
收音机里播报著天气预报——未来两天全市將会是晴天,紧接著就是中到大暴雨,提醒各位市民合理规划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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