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英雄死於破晓（1/2）

老罗杰斯捏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跟莎拉·卡特的故事是怎么被布罗利知道的，但是知道归知道，你不能大著嘴巴到处去说呀。

他鬆开拳头转而捂著胸口：“彼得，我现在心跳的有点快，快扶我到那里坐一会儿。”

一阵手忙脚乱后，彼得和史蒂夫坐在大巴的站台上。

“嘿，格兰特先生，我哥说你以前也是一位英雄，能告诉我英雄是怎么样的吗？”小蜘蛛十指交叉，手肘搁在膝盖前侧，目露憧憬地说：

“我一直以为英雄就是去打倒坏人，然后保护更多的人。可现实是那些坏人反而成为了保护者，打倒他们反而会引起秩序的混乱，於是我不得不成为最大的那个坏人……”

“你是说你在地狱厨房的那些事儿吗？”史蒂夫问道，他对此了解不深，但布罗利和他提过一嘴。

彼得点点头继续说道：

“那时我成为了地狱厨房的话事人，所有人都听我的，我一度以为我就是纽约地下的皇帝，甚至我在某一刻都没打算把权利还给金並。

你懂那种感觉吗？在你能真正主宰一群人衣食住行、生杀大权时的那种迷醉感觉。”

“那你又是怎么走出来的呢？”史蒂夫笑著问道：“这很难吧，我认识不少人都沉溺其中，然后被异化成另一种模样。”

彼得揉了揉自己的乱糟糟的头髮，显露出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是有一天，我手底下的黑帮去催债，恰好被我撞见了。

欠钱的是个女赌鬼，她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还要赌，她罪有应得。

可她的儿子挡在我的手下面前……

他戴著我的面具……

蜘蛛侠的面具。”

彼得声音有一丝哭腔。

“黑色蜘蛛侠和好邻居蜘蛛侠其实是一个人，但在那一刻，他们好像是两个人。

我甚至不知道是谁错了。

那个女赌鬼吗？可如果没有赌场她也不会去赌。

赌场吗？可那是来钱的地方，每个人都指著它吃饭，我已经关掉了大部分毒品和卖淫的生意，再关掉赌场，地狱厨房就真的完了。

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一部分人的拯救者，但又在谋杀了另一部分的人。

再后来，我遇上了毒液。

我和它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那时的我感觉很好。

甚至我也学会做我刚刚提出的题目。

变成蜘蛛侠，把我的手下打一顿，然后装作视而不见地狱厨房的种种隱患，等它爆炸了，我再出来当做救世主。

让那些因我苦难者被我拯救，让那些因我苦难者奉我为神。

但……史蒂夫，那应该不叫英雄吧。”

史蒂夫拍了拍彼得的后背。

“我们终究只是凡人，英雄只是傻乎乎站出来的那一个人，没什么好的，相反还愚蠢的可怕。”

史蒂夫抚摸著彼得的后背：“你哥哥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样一个英雄吗？”

彼得摇摇头。

史蒂夫笑了笑。

“那要听听吗？”

彼得点点头，他的情绪似乎好转了一些。

史蒂夫目露追忆。

“我大概是一名好人，在別人眼里，我是那种没有缺点的人，勇敢，无私，奉献。

哪怕我以前当过兵，杀过人，手染鲜血，但人们依旧固执地认为我是一名无懈可击的英雄。

和你一样，那一度把我架在那里。

我必须成为別人眼中的那个人，哪怕那个人和我不一样。

所以后来，那个人成为了英雄，而我没有。

我最后选择了自私一回，选择了逃避，不出意外也会一直逃避下去。

精明者统治世界，愚者拯救世界。

卑劣者沐浴晨光，英雄死於破晓。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故事。”

彼得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难免有些酸意。

他理解了格兰特先生的意思，但他觉得未免也太悲凉了些。

“格兰特先生……”

史蒂夫似乎也察觉到了彼得的情绪，他笑著又拍了拍彼得。

“这只不过是我一个老人家自怨自艾而已，你不要学我，我是现在已经是跟你哥哥一样的精明者了，未来还得看你。”

彼得笑了笑，他知道格兰特先生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就在车站坐了好久。

奇怪的是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大巴路过这个车站

路上突然涌过来大批的人，他们要去餐馆的伊兹老板也在其中做著疏散工作。

彼得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自己的背包，突然又想到了格兰特先生。

丟一个快要百岁的老人在这里，他哥哥如果知道，会骂死他的。

“去吧！”史蒂夫拍了一下彼得的屁股：“酒店就在不远处，记得给我带份塔可就行，不要放辣酱！昨天你哥哥已经祸害过我的肠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