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当他终於决心攻城（2/2）

再之后的一天，吕布一早上来到了城墙上，但廖哥那隨后便来挑衅。

吕布连射四箭全部射偏，红著脸指著廖哥那，大骂道：“鲜卑小儿，等我大汉天兵一到，要你好看！”隨后转身便下了城池。

廖哥那觉得吕布怂了自己，便打算回军，却没想到他一走，吕布便又出现在城墙上试图开始工作，於是廖哥那又驾马回去。

“嘿，城墙是你家吗，这么喜欢呆在城上？”

“汉人的事你少管！”

“怂包！”

“你——！”吕布又被气走了，直到廖哥那走了，吕布才回来。

这种一来就跑，一走就重新出现在城墙上的感觉，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如果吕布下了城墙后就不再回来，廖哥那会自认为已经在士气上大获全胜，进而也不再挑衅了。

但每次廖哥那一走，吕布就重新出现。儘管如果他再来，吕布就会拋下狠话，转身离去，看起来气势上是输给廖哥那的。

但这都给廖哥那一种紧迫感——自己还没有完全战胜吕布。而城池一天不拿下，吕布就一天不会彻底屈服。

在廖哥那看来，自己是善战的鲜卑人，而吕布这种怂包，岂能和他相提並论，而理应被彻底踩在他脚下。

而廖哥那急促的脚步，也被吕布看在眼里。

老实说，正常两军交战时，士气对进攻与防守方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进攻方如果被挫了锐气，就无法组织起伤亡较大的攻城，而防守方如果失去士气，城池就更容易失守。

因此，时常会有將领在敌人围城时主动以小部队出城迎击，这並非是为了彻底击溃敌人，而是通过衝散敌阵，破除敌军的士气，使得敌军即便围城，也难以组织起攻势。正如歷史上张八百冲孙十万那般。

而吕布所做的事情，则是歷史上少有的，在兵力绝对劣势的攻城战中，主动挫自己士气，而让对方上头的做法。

敢这么做，是因为吕布已经看穿了廖哥那的心理。

廖哥那是个暴脾气，衝动易怒的小伙子，他並不是个合格的將军，只是作为檀石槐的继承人，才得以指挥这场作战。

他並不是完全没有理性，但吕布从他的言行叫骂中，就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在不断的衝击他的理性。世界上的人是多种多样的，一个人总是兼具感情与理性两种判断，但有的人本能的將理性的优先级压过感情，有些人则第一时间会意气用事，然后再用理性压回来。

吕布在并州的生长中，成长为了前者，而廖哥那无疑属於后者。廖哥那虽然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暴脾气，但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他几乎都想靠感情衝动与本能做事。

正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吕布做出了判断，如果他示敌以弱，並进一步激怒廖哥那，那么遏制廖哥那衝动的那根韁绳，最终还是会被他胸中暴躁的猛兽彻底扯断。

而也如吕布所料，廖哥那已经受不了只是进行城下骂战了，他要开始行动。

“哼，不过在等援军的货色，真是的，我感觉等攻城器械完全造好，都是在浪费时间。

喂，云梯准备了多少了？”

“现在，大概只有十余架，还有三十多架正在组装。”一部將答道。

“十架？也够了，用不著在这里死耗下去，直接架起云梯，我现在就要攻城！”

“那个……攻城不是小事，是否要请示一下头领？”

“父亲吗？我听说云中传来汉军来援的消息，他带兵前去查看情况了，刚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