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爱撒谎的坏孩子（1/2）

隨著温柔歌谣的结束。

病房里再度变得安静。

天板上的白炽灯光明亮。

所以秋白卉很贴心地用一双纤细的小手。

搭在江瑜那深邃的眼眶上。

如羽毛般轻柔，泛著小孩子独有的甜香。

不会带给江瑜以一丝的压力。

此刻的江瑜若是醒著，他一定会羞耻无比。

但比起这更羞耻的是……

他居然真的被一个小丫头的摇篮曲给哄睡著了！

不如说在女孩的轻声哼唱与温柔膝枕中。

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

回到了妈妈的怀抱里……

值班的护士过来记录病患情况。

她推门而入，恰好望见江瑜枕在小病人的膝盖上熟睡过去的一幕。

女护士的瞳孔顿时地震！

不是，哪有这么过分的大人吶！

即使江瑜的顏值再高，这再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

她正准备唤醒江瑜。

却见秋白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慌张抗拒起来。

她悄悄竖起一根食指，在自己娇嫩欲滴的唇边。

“嘘……”

眼神中对怀中哥哥的关切与守护，做不得假。

这样慈爱与宠溺的表现。

护士只在母婴室照顾宝宝的妈妈们身上看到过。

仿佛江瑜真的成为了秋白卉的孩子似的。

女护士的思绪凌乱了。

但既然这是病人默认同意的事。

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於是在记录完病人情况后，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江瑜得以度过一段格外舒適与放鬆的小憩。

这是他久经失眠困扰的人生中，难得的美妙时光。

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还有人守护著他的时候。

仿佛后来孑然一人地长大、輟学、在社会上碰壁。

即使拼命攥紧了拳头，也无法阻止珍惜之物如流沙般从指缝滑落的经歷。

都是一场被魘住漫长的噩梦。

梦醒了。

他回到童年轻盈的身体里。

扑进看不清脸面的母亲的怀里寻求著安慰。

“妈妈……”

从江瑜的口中，传出让人心颤的梦囈。

因为这梦囈中的脆弱、无助。

还有许许多多年幼的秋白卉分辨不出的复杂情绪。

秋白卉是个很能共情的善良孩子。

仅仅听到江瑜的这声呼唤，都不仅红了眼眶。

但隨即让她一下子怔住的是。

江瑜的梦囈並未结束，反而有了令秋白卉不知所措的新变化！

“……妈妈？”

像是得不到回应的孩子，开始迷茫。

开始难过。

开始怀疑是否美好的才是梦境。

而残酷的才是现实。

江瑜浮现出即將甦醒的徵兆。

清秀的眉睫轻颤，本来均匀的呼吸渐促。

每一声都仿佛在汲取著紧张不安的秋白卉的氧气。

让她不由地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只是个即將毕业的小学生而已……

又怎么能背负这样沉重的期待。

可是就这样放任江瑜哥哥不管。

让他在失望与落寞中醒来的话……

秋白卉更加无法接受那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纵使再羞耻。

再难为情……

秋白卉也还是忍不住的。

给予了江瑜以他期望的回应。

“妈、妈妈在哦……”

秋白卉的小脸红透，细嫩的指尖轻轻地摸著江瑜的头。

儘管她甜软的声线可谓丝毫没有母亲成熟的感觉。

但又不可思议地具备著传说中的母性。

因为那份纯粹。

因为那份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