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被灾厄召唤了(2/2)
嗯,以终结者的模样出现在异能管理局中,怕是有点想死了。
最终,林有风隨便选择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打开外门后只看见一片混沌,他尝试伸进去一只手感受,但突然间就被什么东西抓住,然后整个人便被拽了进去。
什么鬼东西力气这么大?
在最后一刻林有风也只来得及带上门,不让人追踪自己的去向。
反正他可以让本体收回化身直接回归,也用不上这扇门。
视觉尚未恢復林有风就听见一声惊喜的稚嫩女声。
“母,仪式成功了,咱家有救了!”
林有风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祭坛上,周围刻画著神秘的符文圈,同时还摆放著祭品。
这是……
隨后他的目光便落在那女性声源上。
周身笼罩著渐变的色彩,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变幻,那色泽就如同阳光海面上漂浮的石油。
没有形体,又或者说是她的形体也在不断变幻,直视一段时间还会感到眼皮下有什么东西猛烈地顶突,有种莫名的疼痛感。
疼痛感。
对於终结者版本的林有风来说这感觉有些久远和陌生,但此时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异样生物所吸引,以至於眼睛不自觉地漏电才猛地闭上眼。
然而闭上眼后,那生物的模样反而清晰起来,是一团如同水母般轻盈的东西,拥有梦幻般的色彩。
我,好像被邪神召唤了。
更准確地说,那应该是灾厄。
——
直到半小时后林有风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扇门会直达邪神家的祭坛啊?
他没有找到答案,但却找到了关於这个邪神的答案。
无论是这个梦幻色生物还是她口中的“母”都是灾厄,属於那种具实的灾厄。
t病毒的感染事件可以演化为一种灾厄,而眼前这种类似於生物的存在同样算是灾厄,两者没有区別,都属於会对人类造成危害的东西。
他自然不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降临仪式出现的,因为此前仪式从未成功过,他的出现只是个意外。
然而梦幻色生物並不这么想。
现在来看它们对他没有恶意,因此林有风也没有选择收回化身,在这里看看情况。
这里是一座城市的废墟,他不清楚究竟荒废了多久,总之野草狂放地生长,放眼望去儘是极度旺盛的绿色。
不仅仅是野草,一切生物的生机在这里都极度盎然。
隨处可见的绿色粘液是堆叠的巨型菌群,鼠猫狗这种城市生物隨处可见,都是慵懒地围靠在这栋废弃大楼附近,愜意的休息。
猫不捉鼠,狗不追猫,它们並不在乎周围环境,就懒散地躺在粘液菌群之间,身上沾染些许绿色液体,但没有生物在意卫生问题。
假如是鼠和狗还好说,但猫亦是如此就让林有风心生警惕了。
这是某种灾厄所致?
不过在走近这片区域后,林有风竟惊奇地感觉到心底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平静,仿佛刚刚完成调息冥想的修行。
“慈母平等地爱所有生命,祂周围的其他生物不会生出爭斗之心,它们只需要依赖慈母本身便可以无忧地活到寿命尽头。”
“无论是繁衍还是生老病死都会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发生,无痛无苦。”
“因为母是无爭。”
梦幻色生物向林有风解释。
顺著那方向看过去,林有风看见了“慈母”的真身,那是一团腐败的巨型生物。
说是生物也不准確,更像是某种概念的集合,周遭环绕著嗡鸣的影子,林有风確定那並非是蚊虫,而是单纯的会发出蚊虫响动的阴影。
诚然,看见慈母的身体便会觉得祂骯脏,但实际上並非如此。
林有风並没有在祂身上找到任何实际的污垢,越是认真寻找便越是如此,粗略一看倒是满身脏污。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响,隨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如炮弹一般砸在废墟之中,溅起无数石块崩飞。
出现在废墟中的是一个人,服装正式,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带著一副黑色墨镜。
“这就是新的灾厄?”
他打开手中的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用审视的姿態打量著林有风:“最好是能像你说的这样靠谱。”
“当然,他是最棒的。”梦幻色生物连忙回应,一副生怕得罪对方的模样。
西装男慢步走上前来,再次从头到脚看完林有风的模样,这次他勉强点了点头:“应该够格。”
隨后他便衝著慈母的方向大声说道:“两小时后,『先知』预言海岸边將会有灾厄出现,然后被c级英雄『枪师』击败,知道了吗?”
见慈母未曾回应,又或者是回应不及时,他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这次上面了很多钱包装枪师,你们敢搞砸就死定了,这两个小时给我老实排练!”
“他……他会被打死吗?”梦幻色生物紧张的摆动身体,但还是克服怯懦大著胆子询问一句。
她所说的“他”自然是自己刚召唤出来的灾厄“林有风”。
“不会,我跟你说过上次只是意外。”西装男微微低头,露出墨镜后嫌弃的眼睛,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意外踩到一滩看起来骯脏的粘液。
“咦——”他发出噁心的声音,抬起皮鞋便在地上蹭了蹭。
仍未乾净。
於是顺脚踩上旁边一只野狗毛茸茸的乾净肚皮,用力地摩擦著鞋底的污垢,直到胃肠之类的器官从侧面全部挤压出来。
野狗没有任何反抗,也未曾逃窜,只是呜呜地悲鸣。
乾净了。
於是他搭上落下的飞机绳梯,满意离开。
林有风默默看著飞机远去,刚刚捕捉到的关键词让他心怀疑虑。
先知?英雄?包装?
这一切都依赖於和灾厄一起做戏吗?
再回头时,他看见慈母向那只半死的狗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从小狗摸到小猫。
然后小狗和小猫便生长在一起,共用那一具完整的身体。
“它想活著。”
慈母说,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