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万字大章:凌霄殿之爭(1/2)
相比长时间枯坐修炼,修为抽成方便快捷许多。
抽成加炼化两个环节,仅仅一个月林弈便完成了。
此时,修炼舱內,漂浮著无数肉眼难辨的能量粒子,全被林弈周身张开的仙窍鯨吞而入。
他盘膝坐在阵法中央,指尖终於能稳稳托住一团凝练如液態的金色仙力。
天仙九级!
无限接近天仙大圆满!
一个月前,当他將从悟空那里抽取的 20%妖力导入体內时,那股磅礴的力量几乎要撑爆他的仙窍。
八级巔峰的壁垒在那股衝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咔嚓”一声便碎裂开来。
此刻回想那瞬间,林弈仍忍不住嘴角发颤。
七年了,整整七年,他像头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每天撞向那层无形的壁垒,撞得头破血流也毫无进展。
可当悟空那经过真仙妖丹淬炼的妖力涌入时,一切阻碍都成了笑话。
仙力在经脉里奔涌的速度比从前快了三倍,原本隱於识海的《八九玄功》第四转,此刻竟有拨开云雾现光明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內视《八九玄功》面板,前三项依旧清晰:
第一转——凡躯锻金
第二转——灵脉通神
第三转——仙元入体
这三转,二十年前便將“仙元入体”练至圆满,可第四转的位置,始终蒙著一层厚厚的雾靄,看不清分毫。
二十年来,他像守著一座紧闭的山门,无数次叩击第四转的屏障,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门。
他甚至怀疑过系统给的十二转版本是不是噱头,毕竟据传原版也才九转。
可此刻,隨著九级天仙的壁垒破碎,那扇门上的雾气,竟有了一丝鬆动的跡象。
“给我开!”
林弈猛地催动全身仙力,像举著一盏孤灯闯入浓雾。
识海中的神念凝聚成针,狠狠刺向那片朦朧。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雾的另一边,只要再往前一寸……
“嗡——”
识海忽然剧震,一道古朴的微光穿透雾靄,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那是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的轮廓,笔画苍劲如古松,透著股开天闢地般的苍茫气息。
林弈拼尽全力去看,却只捕捉到最核心的那一划,像一道从虚无中劈出的光,带著“从无到有”的决绝。
“始……”
他几乎是凭著本能念出这个字。
话音未落,那道微光便如流星般坠回雾中,周遭的朦朧瞬间变得比从前更加厚重,任他如何催动仙力,都再难窥得半分。
林弈喘著粗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刚才那一瞬间的衝击,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神念。
可他顾不上疲惫,眼底闪烁著难以置信的亮芒。
就那惊鸿一瞥,已让他浑身一震!
仿佛有根无形的针,刺破了他对“仙力”认知的天板。
他隱约明白,前三转的“锻金、通神、入体”,终究是在“现有规则”里打磨。
而这个“始”字,却藏著创造规则的影子。
大道之始!
哪怕只是捕捉到一丝余韵,都让他体內的仙力变得更加灵动,运转间竟多了几分生生不息的意味。
“值得……太值得了!”林弈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一个“始”字就有如此玄妙,那后面的九转乃至十二转,又该藏著怎样的天地?
只是……这“始”字的全貌,显然不是九级天仙能窥探的。
林弈望著那片重新变得坚不可摧的雾靄,心中却没有半分沮丧,反而涌起一股滚烫的期待。
他能感觉到,那雾靄的背后,隱隱与“真仙”境界的壁垒相连。
“真仙……”
他低声自语,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只要踏入真仙,定能看清这『始』字的全貌!”
系统跟隨自己百年,从未让他失望。
这一次,他同样相信!
走出修炼室后,正午的阳光异常刺眼,林弈缓缓抬头,並未下意识眯眼。
丝丝缕缕的仙力,顺著曜日涌入他的仙窍,被他体內奔腾的仙力瞬间同化。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抬首动作,竟隱隱引动了周遭仙力的共鸣,这在从前是绝无可能的。
他试著抬手,掌心虚握,一团凝练的仙力便凭空出现,不似从前那般需要凝神蓄力,反而像呼吸般自然。
指尖微动,仙力便化作一道流光,时而凝成剑形,时而散作星点,每一次变化都精准无比,带著一种隨心所欲的畅快感。
这便是九级天仙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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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林弈不知道的是,三十三重天,凌霄宝殿,正笼罩在一片肃穆的金光之中。
玉阶千层,鎏金樑柱,柱上盘绕的金龙似要挣脱束缚,吞吐著氤氳仙气。
殿顶悬著的镇天珠折射出万道霞光,將周遭的云海染成七彩琉璃色。
此刻殿內却不闻丝竹,只有衣袂翻动的轻响。
殿中眾仙云集,皆是四品以上的大员。
天庭官制森严,四品已是金仙起步,放眼望去,每一位袖口的纹饰都代表著一方权柄。
甚至连镇守四洲的四大天王都位列其中。
殿中眾仙虽列立整齐,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相互瞟著,窃窃私语声像初春的草芽,在肃穆的空气中悄悄蔓延。
“玉帝陛下可是五十年未曾早朝了。”有仙官捻著鬍鬚,声音压得极低。
“往常事务皆由天师府代批,今日却召齐了四品以上所有仙官,这阵仗……”
“怕是有天大的事要议。”
“莫非是西牛贺洲的妖乱又起了?”
“我看不像,上月刚派了雷部去清剿,应当是稳住了……”
议论声中,忽然有位仙官笑著转向左侧的持国天王,拱手道:
“持国天王,恭喜恭喜啊!”
这声“恭喜”像颗石子投入水面,瞬间吸引了大半目光。
持国天王故作茫然:“何喜之有?”
“天王还装糊涂呢!”那仙官朗声笑道:
“东胜神洲的香火册刚送上来,近三十年竟翻了十番!尤其是那果山一带,香火鼎盛得都快溢出来了,这等功绩,大天尊定然要嘉奖的!”
这话一出,在东胜神洲任职的仙官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想当年东胜神洲香火垫底,连南赡部洲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如今能有这般气象,全赖持国天王治理有方!”
“这可是近万年来头一遭,东胜神洲竟隱隱有追上南赡部洲的势头了!”
持国天王脸上堆著谦虚的笑,连连摆手:
“诸位言重了,小事,都是小事!”
他捋著鬍鬚,眼角的鱼尾纹却堆成了得意的形状:“都是三清庇佑,也是东胜神洲眾生齐心,更是诸位同僚平日里照拂的结果,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看似隨意地扫过对面的广目天王,笑道:
“说起来,还是广目天王那边底子厚啊。南赡部洲霸居香火第一的位置近万年,我东胜神洲这点进步,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话听著是捧,实则像根软刺,轻轻扎在广目天王心上。
广目天王执掌的南赡部洲,近万年来都是天庭香火总值第一大洲。
这不仅是他在朝堂上的底气,更是他未来晋级一品仙官的最大筹码。
只要能再稳住百年,天庭统帅的空缺一出,凭这香火功绩,他十有八九能顶上。
届时便可执掌百万天兵天將,成为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
可这一切,都被东胜神洲那座突然冒出来的果山打乱了。
不过是三十年光景,那果山便像块吸铁石,硬生生把南赡部洲的信徒,散修,甚至气运都吸走了不少。
南赡部洲的香火税总值逐年放缓,別说拉开差距,能保住第一的位置都得捏把汗。
此刻被持国天王明晃晃地戳到痛处,广目天王只觉得对方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他心里本就憋著股火,此刻被持国天王明晃晃地 cue到,脸色愈发阴沉。
“持国天王过誉了。”广目天王的声音带著几分冷硬:
“南赡部洲的香火根基厚,万年来从未动摇过,些许波动罢了,算不得什么。”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持国天王点头如小鸡啄米。
殿內的仙官们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悄悄拉开距离......
果然,广目天王脸色“唰”地黑透了,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持国,你再说一次!”
“你看我这嘴。”持国天王一拍巴掌,一脸“懊恼”,隨后摆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修仙嘛,终究得先修心。”
持国天王慢悠悠捋著鬍鬚,眼神往广目天王脸上一扫,带著点“语重心长”的意味:
“心浮气躁可不成,任重道远吶.......”
说是不说,却一句没停。
殿內的仙官们差点没憋住笑。
持国天王心底那叫一个畅快。
论资歷,论实力,四大天王里,广目天王本是最浅靠末。
万年以前,见了自己,都得恭敬一声“二哥”。
可万年后南赡部洲的香火稳居年第一,颇受玉帝器重。
广目竟渐渐以老大自居,对其他三位天王指手画脚,尤其是对他,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其他两位天王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憋著气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东胜神洲的香火追上来了,他总算能挺直腰杆。
刚才广目那副黑沉沉的脸,看在他眼里,比喝了琼浆玉液还舒坦。
持国天王见好不收,持续输出,广目天王哪能忍?
他猛地一拍案几,玉案上的琉璃盏震得跳了起来,指著持国天王,声音像炸雷般在殿內响起:
“持国!真当我不敢动你?”
周身仙力翻涌,袖口的海浪纹化作实质,隱约有涛声轰鸣。
殿內的仙官们纷纷后撤出丈许,悄然形成一片空旷地带。
谁都清楚,四大天王同级,真要动起手来,余波都能掀翻半座大殿。
可谁也没上前劝阻,反而悄悄屏住了呼吸。
玉帝定下的规矩:
有有怨当面了,免得背后嫌!
持国天王依旧笑眯眯的,手却悄悄按在了腰间的碧玉琵琶上。
广目天王哪还能忍,身形一晃就要上前,却被一束拂尘裹挟著滔天巨浪隔断。
“何必呢......”
太白金星收起拂尘,笑嘻嘻地插在两人中间。
广目天王正怒头上,哪听得进劝,二人绕开太白金星又要战至一起。
太白金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依旧没动真怒,只是轻轻嘆了口气:
“无趣……”
话音未落,他抬手在两人中间虚虚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华,也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股温润却厚重的力量,像初春解冻的河水。
看似柔和,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势头,瞬间將广目天王的赤龙剑压得光芒黯淡,也让持国天王的碧玉琵琶霞光收敛。
“嗯?”
广目天王猛地感觉掌心一沉,赤龙剑像被无形的大手按住,竟再也抬不起来。
持国天王也愣了愣,碧玉琵琶上的梵音戛然而止。
那股温润的力量顺著法器传来,让他体內翻涌的仙力瞬间平息。
两人同时看向太白金星,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殿內的仙官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
都说天庭文臣不善斗法,谁信谁玩完!
但太白金星这般老好人,几乎很难看到他出手了,就像兵器太久不用会生锈一样,你作为神仙,不斗法不在一线。
可谁成想,这久未出鞘的“老剑”,一旦动了真格,竟比常年打磨的神兵还要慑人。
广目天王喉结动了动,握著赤龙剑的手缓缓收回,手腕却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那股温润的力量仍像无形的枷锁,直到法器归鞘才悄然散去。
他哼了一声,下巴微扬:
“看在老李面子上,今日便不与你计较。”
持国天王大手一挥,抖大的碧玉琵琶瞬间变小,回到掌中。
指尖拂过弦轴,竟有一丝裂纹.......
慍怒的脸色归於平静。
心里暗骂:这老东西,藏得够深!
太白金星这才又露出和善的笑容,拂尘轻轻一扫,將殿內残余的紧绷气息扫得烟消云散:
“这就对了嘛。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他目光扫过眾仙,语气诚恳:
“咱们手里的权柄,肩上的担子,都是为了三界眾生,更是为了不负玉帝陛下的託付。些许意气之爭,比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话温吞如水,却像块软布,轻轻擦去了刚才剑拔弩张的痕跡。
二品仙官以下的,无一不附和“李大人说得是”“皆为三界”之类的话。
就在这时,一位站在前排的仙官忽然凑近身旁的同僚,声音压得极低:
“依我看,陛下五十年不早朝,今日突然召集咱们,怕是有比香火发展更要紧的事……”
“哦?你有什么头绪?”
“前些日子我去灵山办事,隱约听佛门的小沙弥提过一句,说五百年一次的盂兰盆会,要办得比往届隆重些……”
“盂兰盆会?”那同僚眼睛一亮,隨即又皱起眉,“佛门的盛会,轮不到咱们操心吧……”
“不好说啊……”先开口的仙官咂咂嘴:“你想啊,哪一次盂兰盆没给咱天庭发邀请函......”
这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悄悄在仙官们中间漾开涟漪,很快又恢復平静.......
不知不觉间瀰漫开一股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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