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擂颱风云谁主沉浮(1/2)
看台上的喧譁像被利刃劈开,陆寒握著青锋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周明的木剑已经刺到面门三寸处,他却能清晰看见对方剑穗上沾著的星点泥渍。
那是方才被他击退的对手留下的血沫,此刻正隨著剑势摇晃,红得刺眼。
“当!”
青锋剑终於出鞘。
不是陆寒主动抽的,是剑自己挣开了剑鞘。
冷光扫过周明咽喉时,他听见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而体內那股灼烧感正顺著经脉往丹田钻,像有团活火在啃噬他的灵海。
“陆寒!收势!”
裁判席上有外门执事喊。
陆寒这才惊觉自己的剑尖离周明喉结不过半寸,对方脖颈上的汗毛都被剑气激得根根竖立。
周明的木剑“啪”地坠地,他后退两步跌坐在地,额角的汗滴砸在青石板上,竟发出“嗤”的声响。
是被剑气蒸乾了。
“我...我认输。”
周明的声音发颤,盯著陆寒手中的剑。
“这剑...像活的。”
看台上炸开鬨闹。
陆寒握著青锋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用力,是剑在抖。
他能听见剑鸣声里混著细碎的龙吟,像是困在深海里的兽在撞笼子。
昨夜楚云给的那壶酒突然在记忆里翻涌,酒液入口时的甜腻后味,此刻正顺著喉管往上顶,腥得他直犯噁心。
“好小子!”
肩背被拍了一掌,陆寒几乎条件反射要拔剑,转头却见楚云倚著擂台边的木栏,酒壶在指尖转得哨。
他穿一身月白锦袍,发间插著根玉簪,哪有半分散修的寒酸样?
陆寒想起昨夜在藏书阁外瞥见的脚印,新月形的,和赵三虎口的疤痕弧度分毫不差。
“兄弟,这剑气冲得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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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笑著凑近,压低的声音混著酒气喷在陆寒耳侧。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他从袖中摸出个青瓷瓶,瓶口溢出淡淡丹香。
“这是我家传的聚灵丹,能稳心神、固灵脉——昨夜那壶酒,算我赔罪。”
陆寒盯著青瓷瓶,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萧无尘昨日塞给他的玉简,《破妄剑诀》里明明白白写著“外丹入体,易引心魔”。
更要紧的是,楚云递药时,指节上沾著半片乾枯的紫叶草。
那是幽冥宗弟子常用的引魂香原料,苏璃曾指著药谱说过。
“烧起来有股子烂梅香”。
“谢了。”
陆寒后退半步,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我这剑...自己能稳住。”
楚云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漫不经心甩了甩酒壶:“隨你。”
他转身要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补了句:“对了,你那小相好今儿没来?我瞧见药王谷的柳长风在偏殿,手里攥著个药囊,估摸著是给你备的伤药。”
陆寒没接话。
他望著楚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中衣早被冷汗浸透。
青锋剑不知何时缩回了剑鞘,却仍在发烫,隔著布料灼得他腰间生疼。
“陆寒!”
有人从侧后方拽他的衣袖。
陆寒转头,只见萧灵儿扒著擂台边缘,发间的珠歪到耳后,手里攥著个油布包。
“跟我来!我找到好东西了!”
“灵儿?”
陆寒皱眉。
“你不在看台上,跑这儿来做什么?”
“嘘——”
萧灵儿左右张望,拽著他往演武场角落的竹林走。
“我刚才溜去藏经洞了!你猜我翻到什么?”
她解开油布包,露出半本残破的典籍,封皮上的字跡被虫蛀得斑驳,却仍能辨认出“剑灵残页”四个古篆。
“上面说这是封印上古剑魂的钥匙!我就想著...你那剑不是总在鸣吗?说不定和这个有关!”
陆寒的指尖刚碰到典籍,就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来。
书页间飘出股熟悉的气息,是他体內那股热流的味道,带著铁锈般的腥甜。
他抬头时,正看见萧灵儿眼睛发亮,像只偷到鱼乾的猫:“我藏在偏殿的香炉底下了,等大比结束咱们就去取。”
“叮——”
演武场中央的铜钟突然炸响。
陆寒望去,裁判席上玄阳子正放下敲钟的木槌,白眉下的双眼却直直盯著他,目光像两根银针,扎得他后颈发紧。
这位执法长老的右手搭在腰间的降魔杵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袖口的云纹都被绷得变了形。
“八强赛继续。”
玄阳子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
“下一场,陆寒对阵李青。”
陆寒鬆开萧灵儿的手,青锋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长鸣。
他走向擂台时,余光瞥见玄阳子的拇指正缓缓摩挲降魔杵上的符文。
那是专门用来镇压异常灵气的镇魔印。
玄阳子的拇指在降魔杵的镇魔印上碾过第三道纹路时,袖中传讯玉符突然发烫。
他垂眸瞥了眼玉符上跳动的幽蓝光斑。
是执法堂弟子传回的消息:“陆寒昨日酉时与一神秘男子在藏书阁外密谈,男子著月白锦袍,髮簪嵌墨玉,特徵与幽冥宗近期渗透的『云使』吻合。”
“退下。”
玄阳子挥退前来换班的外门执事,目光如刀扫过场中正在系剑穗的陆寒。
少年后背挺直如松,可他分明看见对方腰间的剑鞘在微微震颤,像有活物要破鞘而出。
更诡异的是,那震颤的频率竟与演武场地下镇压的上古锁妖阵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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