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互相伤害(1/2)
第205章 互相伤害
“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元姬面带愠怒,转过头看着一直跟随自己的细狗,她身旁的两个侍女,也一左一右包夹过来。
“王妃,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太安全。岂不闻有白龙鱼服之患?
要不,还是先去城郊大营再说吧。”
细狗作揖行礼说道,态度谦卑。
王元姬想了想,最后还是长叹一声。
晋王府就经常找人贩子买仆从,家中也有捕奴队专门抓逃奴。
既然自家都能干这事,别家又如何不能呢?要是她在泰山郡被人贩子抓走,那乐子可就大了!
“如此也好吧。”
王元姬点点头道,依旧是不太搭理细狗,领着两个女仆回到了城郊大营。
不过她心中倒是觉得有点奇怪,这石守信家的下人,是怎么懂“白龙鱼服”为何意的?
没读过书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么?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郊大营,路上也没出什么乱子。
他们刚刚回来,李亮就上前将细狗拉到无人处询问道:“今日情形如何?”
“真是一言难尽啊,王妃和羊娘子关系破裂,就差没有破口大骂。这一趟只怕很难把大娘子接回来。”
细狗失望的摇摇头道,大娘子就是李婉,她今日也算是把王元姬得罪死了。
李亮面色也不好看,他们跟王元姬,说穿了也只是护卫与“雇主”的关系罢了,谈不上有什么私人交情。
现在他们已经把王元姬送到奉高县了,后面也该去青州公干,在此停留十分不妥。
很多事情即便是石守信不在,该办的也不能停。比如说在青州修建齐王宫殿的准备工作,没有石守信安排,也要按部就班推进。
“不如你等会再去劝说一番如何?”
李亮请求道。
细狗点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去问问再说了。他觉得吧,这位晋王妃还是讲道理的,应该能说得通。
再说了,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李亮出马吧。
不一会,细狗便来到王元姬居住的军帐前,请求见面禀告。按理说,这样的要求,由一个下仆提出来,很不妥当。
多半是不可能应允的,说不定还会挨顿打。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元姬心情不好想找个人骂街,又或者是石守信的面子挺大的,王元姬居然直接让细狗一人单独进军帐,并让女仆都在军帐外等着。
看着面相人畜无害的细狗,王元姬没好气问道:“你就不怕我对外人说,你对我图谋不轨?反正这里也没人看到,找这个借口杀你一个奴仆,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王妃一言一行都是晋王府的脸面,想来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细狗不卑不亢道。
听到这话,王元姬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也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笑容。
“我看你不是普通的奴仆吧?你父亲是谁?家世如何?”
王元姬正色问道。
“母亲是牛金府上出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叫李苟,母亲说在司马氏的人面前,不可自称牛苟。”
细狗如实答道。
听到这话王元姬哈哈大笑,面前这家奴当然不傻,他是知道自己这位晋王妃是司马昭的夫人,才故意告知身世的。
“说吧,你有什么要劝的。”
王元姬盘起腿,看着细狗询问道。
“王妃来这里是办事的,若是被气走了,只怕会坏了大事。
不如晚饭之前再去,到了以后正好边吃边聊。我看今日这样的聚会,一定不会留那些宾客吃完饭。
贵人家的夫人与小娘,晚回去也不太好。”
细狗沉声说道。
不得不说,他跟在石守信身边几年,还是学了点东西的。这番分析合情合理。
王元姬点点头,别的且不提,“坏了大事”这四个字却是真的。
“你现在便随我同去吧。”
王元姬叹息道,听说细狗是牛金的后人,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细狗驾马车,王元姬只带了一个侍女,三人轻车简从的再次来到元徽居,嗯,就是那个“水帘洞”。果然如细狗所说,之前热闹的聚会已经散场了。
羊徽瑜正指挥女仆们收拾院子,压根就没注意到王元姬一行人到来。水帘洞的大门敞开着,还有几个宾客没走,正在和李婉说着什么,尤其是那个梁太守的夫人,正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哎呦,这不是王妃来了嘛,这边请这边请。”
羊徽瑜终于发现王元姬去而复返,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虚假客套,上前握住对方的双手。
王元姬自知理亏,不敢和羊徽瑜对视,随口客套了几句,便不再说话了。
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谈事情的场合。
“不如,表姐就在我书房先歇息一下。酒菜马上就好了。”
羊徽瑜对王元姬说道,随后对身边的侍女徐莹吩咐了几句,就带着王元姬来到书房。
二人面对面跪坐着,彼此间都保持沉默没说话。
许久之后,还是羊徽瑜开口询问道:“你跑这么远,来我这里,不会就为了看我过得好不好吧?”
“嗯,我看到了,你这日子过得挺潇洒的,我是自愧不如啊。”
王元姬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一听这话羊徽瑜脸上就挂不住了,不过她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开口骂娘。
“那句话,就这样难开口么?
你是想说要我跟你玩娥皇女英侍奉司马昭,还是说要让桃符归宗当你亲子?”
羊徽瑜冷着脸问道,她显然对王元姬为什么来这里,心知肚明。
说来说去,还不是争权夺利那点事么?
“现在晋王身体不好,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是求名分而已。
当然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但是让桃符归宗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元姬正色说道。
听到这话,羊徽瑜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冷笑更是带着嘲弄。
她看向王元姬反问道:“如果桃符归宗了,那我算他什么人?当年把司马师吃干抹净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你们现在就真的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啊?”
这话真的没法找借口,王元姬低着头不敢看羊徽瑜,只是小声辩解道:“所以才让你当晋王的妃子嘛,你当了晋王的妃子,那桃符不还是你儿子嘛,是你自己不同意的。”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咯?”
羊徽瑜看向王元姬反问道,目光如刀。晋王妃虽然在晋王府里说一不二,此刻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你们司马家的人是什么德行啊,我算是看出来了。
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等着吧,我去看看酒菜做好了没有,失陪了。”
羊徽瑜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去。
等她走后,王元姬用衣角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她难道不委屈吗?
司马家的事情,是她想参与的么?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时势”二字,哪一件是她可以自由选择的?
只不过当初过继司马攸,吃光了司马师的政治资源。如今面对可能的反噬,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怨不得他人,路都是自己选的!
王元姬长叹一声,她为了自己这两个儿子将来不打起来,真是操碎了心。其实就算司马攸归宗,将来也未必不会和司马炎起冲突。
但是,那样终究还是有和睦相处的可能性。
而不是像现在,司马攸顶着司马师嫡子的身份,又有才能不是傻缺。将来司马攸是一定会去争那个位置的,他不想争,他手下人都会逼着他去争!
王元姬深知会有如此结局,所以她宁可拉下这张老脸,也要去求羊徽瑜。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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