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离，传送云梦泽祭台（2/2）

以血引路，残书为舟！”陆无川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天书封面。书页疯狂翻动，边缘焦皮簌簌脱落，化作点点黑蝶。蝶群裹住二人，撕开一道散发腐殖质腥气的墨绿裂隙。

“休想！”秦霄炎震碎冰封，手持法器裁命剑悍然劈落。剑锋触及黑蝶的剎那，白璃倏然转身。

她脊背光洁如初，但肌肤下隱有琉璃光晕流转。只见她並指如刀，凌空一划——没有咒文，没有法印，唯有纯粹到极致的净灭之意。

“嗤啦！”

秦霄炎的法器裁命剑之前镶嵌著的三枚翡翠碎片应声炸裂！缠绕其上的金线哀鸣著崩断。秦霄炎如遭重锤，踉蹌后退，剑身浮现蛛网裂痕。他死死盯著白璃清澈却冰冷的眼眸，那里再无初代意志，只有属於“白璃”的、洞穿他野心的漠然。

“该死的容器…你竟为他…”秦霄炎喉间溢出野兽般的呜咽，掌心却趁机抓向漫天飘落的焦黑书页碎片。

“噗！”陆无川的拳头后发先至，裹挟著吞天劫气轰在他腕骨上。骨裂声中，秦霄炎只攫住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焦皮，其余书页尽数没入裂隙。

墨绿裂隙轰然闭合。最后映入秦霄炎眼帘的，是白璃扶住陆无川没入沼泽的背影，以及她颈后一闪而逝的、如翡翠叶脉般的淡青纹路。

腐叶没过膝盖，瘴气压得人肺腑生疼。陆无川栽倒在盘虬树根上，天书残卷从怀中滑落，封面《劫运》二字淡如烟痕。白璃跪坐在泥泞中，试图为他止血，指尖却不受控地溢出琉璃色光流。

光流触及伤口，剑痕腐肉竟被灼出青烟！“收…收回力量！”陆无川闷哼。白璃慌乱闭目，脊骨却传来碎裂般的剧痛。解除控制的身体，像一尊失去陶范的琉璃胚，纯净力量正狂暴四溢。

“我控制不住…”她喘息著，周身浮现细密光纹。光纹所及，脚下沼泽化作剔透的水晶，空中瘴气凝成冰棱坠落——净化与毁灭在她体內疯狂拉锯。

陆无川强撑起身，染血手掌按向她后心：“自身功法顺著我的气息，跟我念——『劫海无涯，身作舟楫』！”

白璃颤抖復诵。吞天诀的霸道劫气撞入经脉，竟暂时框住奔涌的圣体之力。二人气息交缠间，陆无川忽觉怀中一烫。

天书残卷无风自动，停在焦痕最重的一页。泛黄纸面浮起两行小字：

琉璃劫至净灭自生

云梦泽底莫氏遗踪

字跡与母亲使用过的血咒属於同一种文字

万丈高空，巡天镜核心。秦霄炎將刚刚在葬神渊抢夺过的那片焦黑书页按入镜面。书页在金光中舒展，浮现出凌乱字句：

…逆命之血可污道枢…

…劫印成时圣女当归…

镜前黑影震动，苍老的声音响彻殿宇：“圣女失控…秦判官，你养出的好『道胎』！”

秦霄炎伏地，掌心抠出血痕：“院主息怒！得此残页，已知破解之法。陆无川必逃往云梦泽，请允我动用『九幽引』…”

“准。”黑影冷笑，“抽乾大泽灵脉，逼他们现形。记住，白璃可废不可死——她仍是重铸圣体的最佳容器！”

沼泽深处，陆无川劈开千年藤蔓。腐泥之下，古祭坛中央，血咒与母亲当年所绘一般无二！

白璃指尖触及咒文，祭台旁污水骤然沸腾。无数翡翠光点从祭台渗出，在她眼前拼成一行血字：

速离大泽，棺槨在…

字跡未全，沼泽穹顶传来九声闷雷。九根缠绕《度厄经》文的玄铁巨桩，撕裂云层轰然坠下！巨桩落点，正是陆白二人所在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