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你,脏了他的手!(1/2)
青蛇见状仍不肯放过我,御风飞来,一尾巴重抽在我的后背……
撕心裂肺的剧痛顷刻袭遍四肢八骸,后心像被人捅了一刀——心臟破裂成数瓣。
强大的法力似震碎了我周身那道朦朧金光……我甚至能听见,肩骨断裂的声音……
好疼。
眼前黑了一次又一次,我趴在地上,强行咽下口中腥咸。
青蛇血瞳炯炯的死死盯著我,一副攻击状態,猩红蛇信子丝丝冲我吞吐著——
眯了眯血纹竖瞳,还要再对我下死手。
然千钧一髮之际,一条银蛇又赫然从天而降,为我挡下了青蛇的法力攻击……
“仇惑!你干什么呢!”白蛇低斥,青蛇恶狠狠地冲我呲牙:
“她该死!要不是她,帝君怎么会接二连三地受伤,还都是致命重伤!
要不是她犯贱,分不清好坏,帝君待她那么好,她非要和宋淑贞联手,用那该死的灵符设计重创帝君元神,帝君又怎么可能、险些丟了性命!
帝君回来时,全身都是血,龙鳞都掉了好几片!
帝君为了她,受了三百多年的折磨,好不容易等到她,她却想置帝君於死地!
既如此,不如我现在就杀了她,免得她往后再拖累伤害帝君!”
青蛇说著就要探头攻击,张开血盆大口咬死我。
白蛇行动灵活地及时缠住青蛇身体,將青蛇牢牢捆住,著急阻拦青蛇:
“她的命,是生是死,你做不了主!她是帝君用半条命换回来的骨仙娘娘,就算杀她,也该由帝君亲自动手!”
他们说什么……
骨仙娘娘?
我才是青漓,用半条命换回来的、骨仙娘娘?
青蛇恼怒高呵:“帝君对她、下得了手吗?!”
白蛇亦压沉声:“下不下得去手,都是帝君自己的选择。”
青蛇不服气道:“帝君就是心软,自己被害成这样,还捨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你让开,我要替帝君清理门户!”
“你还想怎么样!你没看见你刚才那一尾巴,把她身上的护体金光都给打碎了么!她现在只剩一口气了!
凡人脆弱,你真把她打死在红云洞外,你信不信帝君伤好出关,把你碎尸万段了!
你难不成还想让帝君再受一次天谴,呕心沥血地为她修补残魂,再痴痴等上她三百年吗?!
一次天谴,帝君失去了飞升成神的机会,再来一次天谴,你这不是在绝帝君的生路吗!”
“可我就是看不惯帝君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它可是我蛇族的青漓帝君!这些年要不是蛇皇与大祖用本族秘术为他治疗旧伤,他每夜都得承受一次剜心之痛!
当年他驰骋战场时,是多么威风八面,蛟族那些孽障祭起诛仙阵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一人便屠了黑蛟全族,可现在呢,竟被一群凡人折辱,还险些丧命!”
“仇惑,值不值得,你说的不算……帝君说的,才算。”
“白朮,我杀了她,帝君就肯回灵蛇山好生修炼了,就能飞升了!”
“你放屁,你杀了她只会让帝君更加痛苦!”
“可我,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惩罚一个女人的方式……有上千种,不一定,非要让她死。”
“白朮……”
我趴在地上,伸出染血的手,哽咽祈求那两道蛇影:“让我见见、青漓……我没有、背叛他……我要向他解释清楚!”
“解释?”白蛇冷笑一声。
一晃眼,两蛇相继化成一白一青两抹身著广袖长袍、墨髮及腰的年轻男人。
白衣男人语气冰凉:“你不会以为,我拦下仇惑,是想救你吧?你这种女人,就该死!还妄想再见帝君,做梦!解释清楚?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焦急落泪,虚弱启唇:“那灵符,我也不知道它会出现在我身上,我没想用灵符伤害阿漓……”
青衣男子讥笑:“就算灵符的事是冤枉你了,你可还记得……就在前天,你亲手,捅了帝君一刀,而且还是朝心臟处捅的!”
我愣住,心慌意乱,怯怯追问:“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捅伤阿漓了?!”
“死鸭子嘴硬!好,那我就让你,亲眼看个明白!”
他宽袖一挥,顿时一面青色水镜就出现在我眼前的地面上,水镜里重现前天下午东院內一幕幕震人心神的画面——
原来,前天、他根本不是深更半夜回来的……
而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就著急赶回家、陪伴我……
那时的我,伏在紫藤架下的石桌上昏睡不醒,全身惊颤。
他见我情况不对,便赶紧大步迈过去,扶住我的肩膀,轻轻摇晃,温声唤我:“阿鸞,阿鸞你怎么了……阿鸞!”
后来,他发觉我额角冷汗淋漓,脸色愈发苍白,便更加心急地抱起我,送我进臥房——
把我放在床上,他动用法术要为我治疗,可我,却不停惊恐地梦囈喃喃:“阿漓……別杀人!”
“阿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漓、求你,放过他们!”
他施法的手一顿,眼神复杂地凝望著我。
情绪愈渐失落。
“阿鸞,在你心中……本尊,终究是个杀人如麻,凶戾可怖的妖孽。”
“帝君。”有人唤了他一声。
他恍然回神,拂袖站起身,威仪询问:“何事。”
青蛇化成人形,一阵烟云现身在臥房內,恭敬向青漓回话:
“查出来了,冒充帝君吃人的,是只蛇妖,道行不浅。不知怎么回事,我与白朮都看不破她的本相真身……只能通过招式,辨认出她是蛇族,至於是什么品种的母蛇,恕属下无能。”
他听完平静道:“无妨,明日本尊亲自去会会她。”
而就在他们说话时,昏睡的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光著脚下地,眼眸浑浊,目光呆滯地一步步挪到他背后……
他转身看见我:“阿鸞……”
可我,却突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匕首,二话没说,举刀捅进了他的心臟——
他吃痛闷哼一声,胸口的灼目鲜血顷刻浸湿他的半身青袍……
“阿鸞……”
我咬牙,一脸厌恶,一字一句坚定骂道:“你杀人、就该死!”
短短六个字,惊碎他眼底一池春日温水。
款款深情,霎时凝为冬月冰霜。
青蛇惶恐惊呼:“帝君!”
伸手就要拽开我。
但却被他沉声阻止:“別碰她!”
青蛇著急道:“可她,一刀捅进了您的心臟啊!”
他担忧对上我呆滯无光的眼眸,心疼抱住我,大手温柔轻抚我的脸颊,颤声为我解释:“阿鸞,是中了幻术……本尊,不怪她。”
“帝君!”
“阿鸞,醒过来……本尊,是阿漓……本尊,不吃人。”
那句话中的每个字,都夹杂著无尽的心酸与委屈……
我捅伤他后,就晕死在了他怀里。
而他,並没有怪我。
只是卑微地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不顾自身伤势严重,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轻轻重复:“阿鸞,本尊不是畜生……”
“本尊,不吃人,你信本尊……”
看见这一幕,我才恍然想起,那夜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见他褪下血淋淋的衣物,施法焚化——
我以为,他是在销毁罪证……竟没想到,他焚去的衣物上,沾染的全是自己的血!
那天我明明是在梦里杀了那条冒充青漓的假青龙……怎么会、真一刀捅进了青漓的心臟!
“为什么,明明是在梦里……为什么,还是伤到了青漓!怪不得昨晚那些人提及这六个字时,他会突然对我失去信任……”我痛苦伏地大哭:“我没有想杀阿漓!我怎么会对他起杀心!”
青蛇义愤填膺的高傲抬了抬下頜,冷漠无情道:“看见了么?这就是证据!你还想怎么抵赖?”
“我没想杀阿漓!”我激动地嘶声为自己辩解,可,我本就不该妄求,除了青漓以外的人与妖会信任我……
白蛇淡淡道:“你想没想,帝君都已经因你而身受重伤,命在旦夕了!宋鸞镜,你这种没有心的女人,我阻止仇惑杀你,是不想脏了他的手!你,根本配不上我们帝君!”
我、是配不上青漓。
我低头,眼泪化成血,一滴一滴砸在艷红灼目的凤凰瓣上……
白蛇倏然在指尖化出一只通体泛著银光的小虫,弹指將小虫弹进了我的口中。
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东西入了口,那小虫就已顺著我的喉头,主动迅速进我的食道,钻进我的心臟——
下一瞬,我本就被戳了个洞的心臟顿觉一阵麻木剧痛!
像、虫子在啃噬我的心臟血肉!
我疼得更加没有力气,满头大汗地瘫倒在地,捂著心口翻来覆去生不如死——
白蛇站在我头顶,居高临下的睥睨著我,冷冷发话:
“此乃,七日陨,是我豢养的灵蛊,以凡人心臟为食,若无解药,七日內灵蛊必会蚕食尽你的心臟,啃空你的胸膛!
这七日,亦是帝君闭关疗伤的紧要关头,你最好祈祷帝君能顺利度过此劫,届时帝君出关,或许想起了你,心一软,就带著解药去救你了。
不然,七日一过,你的心臟被灵蛊完全啃噬,你此生的寿数,便也到头了。
你中了七日陨,阳寿便只剩下最后七日,且,如今才是刚刚开始,往后的每一日,你只会愈来愈痛苦,灵蛊会折磨的你,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日比一日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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