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竟有良药?(2/2)
席间,安昕和徐观湘就救疫章程细细剖辩。
安昕发现徐观湘对於治疫亦有一些经验。
当聊到景顺二年开封府天疫病是徐观湘带人前去治疫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徐观湘这治疫经验来自何处。
而徐观湘则越聊越惊讶这位年轻知县对於治疫见解独到,条理分明。
不论他问出什么问题,不论巨细,对方言辞剖决如流,毫无滯碍,显然已经將治疫问题想的透彻明白。
更难得的是其谈及调度背吏差役、坊长里甲、乡绅耆老时候,三言两语间所体现出来的调用安排,就充斥著干练明达的智慧。
本来还以为这位年轻县令背后有高人指点的徐观湘,这才意识到,此人有著超越年龄的老成持重。
若有人扶持,此子能成大器!
饭后,徐观湘戴上纱布层层细密织就的幣帕,在安昕的引领下,到了县里各坊市进行了实地观摩。
城里,菜市虽然不开,但米菜却有各坊选出的协管,专门负责採买送货。
保障了百姓基本的饮食。
城市虽然冷清,但却井井有条。
在大肆宣传之下,知道外界府县之惨烈情形的百姓配合度也很高。
“等到月底,只要疫病的形势稳定下来,这一波疫病就算是在伍仁县过去了。到时候县城就能逐步解封。
码头上做好防控,也能恢復往日的运转。”
回县衙的路上,安昕介绍说道。
“可惜,扬州河道分流,有一段路需要縴夫拉船行驶,不像伍仁码头,即便进行封控,对於整体航运来说影响也没那么大。”
徐观湘嘆息。
扬州河段之所以那么重要,是因为漕河与长江在扬州交匯,为了方便航船,开闢了东西两条水道,北上时候进入长江顺流而下,沿著东侧水道重新进入江北大运河。
南下船只,则从西侧进入长江,同样顺流而下重新进入江南大运河。
但一则此两处修有闸坝,需要縴夫人工牵引。
二则水流流向產生变化,需要縴夫助力。
三则多处浅滩礁石和弯曲狭窄之处,依赖縴夫掌控速度和航向。
所以,这里发生疫病后,失去了縴夫牵引,船只淤堵在运河之上,也就截断了南北粮道的大动脉!
而他,必须在北京城缺粮之前,將这里解开,否则等待他的不是进京起復,而是会被新旧两党彻底的碾入尘埃里,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要失去。
一下午,安昕都在陪著徐观湘围绕“治疫”这个话题,从各方面不断深入討论。
到了晚上,徐观湘乾脆在县衙客房住下,並邀请安昕同榻而眠,一直聊到深夜两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徐观湘终於决定南下扬州。
这让陆博仁鬆了口气。
“老夫会派船过来,製作『去疫汤』的事就交给小友了。此次救疫过后,老夫回京述职,必向陛下为你请功。”
码头上,徐观湘拉看安昕的手说道。
“必不负徐阁老所託,此番也祝徐阁老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安昕祝福道。
看著徐观湘揣著《伍仁救疫章程》和其一眾隨从登船离开,直到船在洛河顺流而下,
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