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胜(大章 六月月票欠帐还完)(1/2)
第106章 大胜(大章 六月月票欠帐还完)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
张大山看著被踩踏成烂泥的阡陌良田有些心疼。
大军踩踏过去,百姓一年的希望也都被踏碎了。
不过这里老百姓,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事先被县里的衙役转移走了。
倒是没有人受到流寇的迫害。
“將军传令!进城以后,子时以前不封刀!”
传令兵前后跑著。
在坐寇转为流寇以后,军纪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他们大多都是皖北人,在皖北的时候还念及个乡邻之情,还想著跟孙“天王”打天下,以后能有个光明的前途。
现在出了皖北,成了流寇,没了乡情维繫,没了光明前途的大饼,不为了钱为了什么?
不为了女人为了什么?
不为了爽为了什么?
狠厉、凶戾,已经瀰漫在老营兵的心间,成了他们维持战斗的动力。
这个时候,即便是身为主將的孙义玖,也不敢违背这一条意愿,反而要扩大老营兵的贪念,让他们拿出狠劲儿来打仗!
没有秩序的流寇是可怕的,所过之处就像是蝗虫一样,只剩下破坏。
不只是物理上的破坏,还有道德、伦理、社会秩序上的破坏。
“报一一!”
河湾土坡高地上,安昕一身戎装,负手而立,和魏叔夜站在这里。一骑狂奔而来,高声喊道:“票报县尊、营总,敌军前锋已至孟集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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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斥候,正在洛河上游与敌军哨探交锋。”
时不时有斥候飞奔回来报信,信鸽的来往也越发频繁,时时的报送著敌军的最新动向。
而另一边的流寇中军,隨著哨探不断的损失,孙义玖也已经明白,在伍仁县之中有一支专门针对他们的队伍。
但对方究竟是谁的部將,有多少人,却丝毫不知。
“將军,会不会是张燕青的人?”
副將脸上被鞭打的血已经止住,
“有可能,伍仁县的这一支军队很老练,周围村庄的百姓都被撤走了,一点粮食和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如果是张燕青的人,就说明我们的动向,已经被官军所知,我们的动作就必须加快。
张燕青的水兵在这里也不全是坏事,能將他们击溃的话,我们东进东阳府,就没有了阻力!”
孙义玖並不害怕张燕青的水军。
“报一一!
终於有轻骑飞奔而来:“將军,我方哨探受到敌军猛烈袭击。越往前走,敌军的斥候越多,敌军主力应该就在附近。”
孙义玖命道:“敌人善使火药,把从铜山掳来的贱民押到最前面去。”
在山道上的那一炸,已经让他生出心理阴影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斜。
土坡上,安昕低头看了眼手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胡常山的行动,成功延缓了敌军至少一个时辰,这也让战场有了从容布置的时间。
站在高处,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人潮如蝗虫般涌来,先是零星的马队扬起尘土,紧接著便是漫山遍野的人头赞动。
安昕掏出单眼相机,转动镜头对焦。
衣衫槛楼的流民被驱赶在前,像潮水一样漫过田野。
后面跟著扛旗执刃的老营兵,杂乱却凶悍。
队伍拖出数里长,老营的刀枪在阳光下泛著冷光,脚步声、马蹄声、呵骂声混成一片沉闷的轰鸣。
土坡上的安昕眯起眼睛,加上流寇在铜山县裹挟的民眾,粗略估算得有两万人。
他们像一条贪婪的巨,所过之处田地尽毁,连刚抽穗的麦苗都被踩进泥里。
更远处,被掳来的百姓被绳索串成长队,正被驱赶著跟跪的向前,那是孙义玖准备的“人肉盾牌”。
“你看看。”
安昕將单眼相机递给魏叔夜。
刚刚就被相机吸引的魏叔夜好奇的接过相机,学著县尊把眼睛凑到光学取景器的位置,顿时在数里之外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仿佛瞬间被拉到了眼前,嚇了他一跳!
他来回看了几遍,知道並非是敌人瞬间来到了眼前,而是手里这个“奇物”將数千米的距离在视野中他拉近了!
调整了惊讶的心情,他继续朝著敌军看去,他甚至都能看到前方“人盾”脸上的悲苦的表情!
他仔细看了前方的人盾,后边的流民兵,以及在后面的老营兵,
流寇的中军已经在后方停下,后边的大量流民兵却不断往前压,
被裹挟进来的铜山百姓,此时却被驱赶著往前走,显然流寇也已经发现了河湾处的弓兵营,此时正在变阵成攻击阵型。
“县尊,这是先秦奇物?”
仔细看过以后,魏叔夜对敌人的动向心里大体有了数,好奇的问道。
这东西拿在手里,非金非玉,前方水晶通透,后方还有一个发光的画幕,呈现著远处的景象。
安昕拿回单眼相机,点了点头。
自从从葛绣那里知道了“先秦奇物”以后,他平常看看手錶,用用单眼相机也不用太避著人了。
不过,作为秦十月的家將,魏叔夜竟然知道“奇物”。
看来秦十月的身份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更不寻常。
“將军。”
“是陈先生回来了。
孙义玖听到声音,扭头看到走来的黑衣武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
陈洪点了下头,说到:“我刚刚抵近观察,敌军正兵大约七八人。未见张燕青的水师旗,只看到红黄蓝三色旗。”
“只有七八百人?”
孙义玖顿觉优势在我,
“肯定是张燕青部,不然这里哪能冒出这么多官兵。”
副將肯定的说。
“张燕青未免太没把本將看在眼里!”
孙义玖命道:“让苦力先上去消耗敌军精力,流民兵在后面压上去,待敌军疲,我们一举总攻,酉时之前攻克敌军,渡河拿下伍仁县!
今晚,我们就在伍仁县过夜。”
想到伍仁县的財富,他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为什么他要来伍仁县,要去东阳府?最主要的是孙鸿山不信任段光玉和鲁鸣蝉,把他们带在身边才能压得住。
其次,就是他孙义玖也渴望东南財富,甚至有著糜烂东南,截取这一片大燕的膏之地,成就帝王之基的想法。
隨著他一声令下,从老营兵抽出的督战队,带上一些核心的流民兵,抽出长刀压了上去。
苦力们则像是被赶的鸭子一样,跑的慢了就会挨上一刀,不得不朝著前面跑去。
“轰隆!”
忽然一声爆炸。
接著,爆炸声接连响起。
后方,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孙义玖看到前面往前衝锋中的爆炸,终於確认山上碰到的就是眼前的“张燕青部”。
他暴怒道:“果然是他们干的,老子要把这些杂种全部弄死!
苦力的死亡,並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从铜山县掳掠的这五千多苦力,平时扛东西,战时填线,本就是消耗品,消耗光了再掳一批就是。
爆炸的衝击下,苦力们已经被嚇傻了。
但是后面的刀子却不会停下。
苦力们只能继续往前跑。
安昕在山丘上看的直皱眉,但他没有办法。
他也知道这些苦力很可能是被流寇裹挟的无辜百姓,任由这些苦力往前冲,就会衝击阵型。
魏叔夜举起了手里的红旗。
隨著红色大旗在山坡上竖起,远处高地上的炮营收到了信號。
“轰隆一一!”
第一轮齐射。
在流寇的驱赶下,苦力阵型密集。
第一轮实心弹,拋射出去,在空中飞跃一千多米后落入了人群之中。
六个实心铁球落到一片干硬的地面上,顿时弹跳起来,空中看去的话,像在密集的人群中犁出六道血肉沟壑。
一个铁球砸中前排苦力的胸膛,惊人的动能瞬间將那人上半身轰成肉糜,余势不减地撞进后方人群,又接连砸断三四个人的腰腿才停下。
另一个铁球在地面弹跳三次,每次跃起都带起一片断肢残骸,有人肩膀被擦了一下,整条手臂雾时被打碎掉,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骨头茬子和如雨喷涌的血浆。
惨叫声此起彼伏,被击中的苦力们像麦子般成片倒下。
有个少年眼睁睁看到旁边的人被铁球碰到了脑袋,飞溅的碎骨击中了他的眼睛,剧痛袭来,让他捂著脸在地上打滚。
炮弹经过之处,泥地上满是进溅的脑浆和內臟碎块,直到失去了动能落到地上,或跳进了远处的由里陷入鬆软泥土。
后面的苦力嚇得跪地呕吐,督战队却挥刀砍翻退缩者,嘶吼著继续驱赶人群前进。硝烟中,第二轮炮击的轰鸣已然响起。
苦力们疯狂挣扎,四散逃去督战队疯狂的砍杀著,试图震住这一群贱民。一刀一刀砍下去,一个个头颅被斩下,但此刻的苦力已经完全混乱,犹如被人围堵,四处乱窜的老鼠,甚至已经完全分辨不清楚方向,四处乱扎。
被督战队砍头的苦力,比被炮弹打死的还多。
“敌人又投放了一批苦力。”
安昕看到远处,又一批苦力被绳索套著,被督战队压了上来。
不到半小时,又再次崩溃。
惊骇之下,拼命挣扎,挣脱绳索,四面八方的乱跑。
这些苦力昨天还是铜山县里的百业小民,今天当了一天的苦力,现在又被投放到战场上当“填线宝宝”。
不到百分之五的战损,就已经彻底把他们打的恐惧。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抱头鼠窜的苦力,
流寇的督战队也无法约束。
“这些贱民!”
眼看著苦力消耗官兵弹药、精力的效果有限,孙义玖恨不得自己抽出腰刀將这些苦力全部砍死!
“把流民兵派出去,以『哨”为单位,每次一千人,一批一批给老子压上去!老营兵压上去,
作督战队!”
站在一处高坡上,孙义玖仔细的观察著官军的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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