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时代变了,孙太后!(2/2)
孙太后看著信封上的字跡,和朱祁镇一般无二,可火漆才拆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
“禪位詔书?”
拿著书信的手好似被针扎了一般,抖动了一下,她强装著镇定继续拆火漆,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
虽然孙太后心中已然知道这信是假的,但为了朱祁镇能活下去,她只得硬著头皮读下去。
朱祁鈺在一旁观察著认真看信的孙太后,想著再给其加一剂强心针,於是对著成敬吩咐道:
“成敬啊,以后给上皇送物资这事就由你来负责,钱財从朕的內帑里支取,一应吃穿用度都要挑最好的送过去。”
“这毕竟是咱自己的家事,做得隱蔽些,从內帑出钱,外人就算知道也不好说什么。”
朱祁鈺故意將隱蔽些几个字咬的极重,其警示孙太后之心,闻者皆知。
还在地上跪著的成敬也及时给朱祁鈺打助攻,回道:
“臣领旨,臣会从东厂之中挑选精明能干的番子负责此事,扮做商队昼伏夜行之下,臣保证不会有人得知此事。”
二人的对话好似一把把锋利的钢刀,不断插入孙太后的心臟,可她此时如坐针毡,有苦却难言,也不敢言。
朱祁鈺这一番操作过后,孙太后与朱祁镇母子二人的地位就和朱祁鈺倒转了,占据礼法的变成朱祁鈺这个小贼了,她心中此时无比悔恨,为何不早些除掉此子。
也恨自己此前为何不对朱祁镇严加管教,叫门天子这种事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击穿了宋徽宗、宋钦宗这对奇葩父子构建的皇帝下限,达成了独一档的昏君標准,若不是自己和诸位大臣及时推朱祁鈺上位,朱祁镇就要去和儿皇帝石敬瑭並列了。
战败不是啥耻辱,谁敢言不败?就算汉高祖,唐太宗之类数一数二的帝王,都有白马之围、浅水原之战等几乎全军覆没的败绩。
太祖皇帝征北元时,也不是连战连捷的。
可是皇帝带头给外敌引路叫门会如何?
丟皇位都只是最小的代价了。
孙太后极力平復內心的情绪,读完那封朱祁镇“亲手”写给自己的信后,先是看了看成敬,顿了顿,又看向朱祁鈺:
“皇帝,上皇既然决定禪位与你,那你此后就得励精图治,不得向上皇一般胡作非为,置江山社稷与宗庙於不顾。”
“至於给我儿送物资一事,就不劳烦成大璫费心了,成大璫辅佐皇帝处理好国事便可。”
成敬闻言顿时感到王振、金英等人再向自己招手,连忙叩头向孙太后说道:
“臣可担不得太后这般称呼,为陛下处理家事是臣作为內侍的本分,这国家大事自有朝中诸位大臣辅佐陛下。”
朱祁鈺此刻恨不得给孙太后拍手叫好,好一招捧杀,难怪景泰帝一家住进皇宫后,就接二连三地出事,手段果然高明。
“儿臣谨听嫡母教诲!”
给孙太后躬身行礼后,朱祁鈺带著成敬告退,他可没心情看孙太后表演,只要她承认禪位詔书是朱祁镇所写的就行了。
待到上了龙輦后,朱祁鈺看著成敬此刻还是被冷汗直冒,身体也时不时地发抖,於是打趣道:
“成大璫啊,你现在在宫中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这么几句话就给你嚇成这样了。”
“放心吧,朕若是不信你,你早就和金英一起下去了。”
成敬听完悬著的心终於放了下来,终是自己想多了,太监就是皇帝的家奴,朱祁鈺要想处置自己,就如同处置金英一般,罪证都不用,现场就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