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会昌伯府內的深夜密谈(1/2)
深夜,北京城会昌伯府。
本该是歇息的时辰,书房內却灯火通明,不时传出说话的声音。
“爹,那詔书肯定是朱祁鈺这个庶子偽造的!”
孙继宗愤怒地说著。
他刚在外与自己手下的几个亲兵喝酒,几人俱是偷奸耍滑的老兵油子,此前被于谦从京营清退到地方卫所,因为九门戒严未得出城,天天跟著孙继宗瞎混。
刚到家门口,就被自己老爹叫到了书房。
开始以为又要教训他,但看到几天前去了塞外的弟弟也在的时候,立马知道是正事。
他作为孙忠的嫡长子,当朝皇太后的兄长,未来的会昌伯,自然也是见过世面之人。
今日朝会他就感觉,奉天殿上宣读的禪位詔书颇有蹊蹺,在听到去关外给朱祁镇送物资的弟弟回来说朱祁镇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瓦剌大营,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断。
庶子安敢下矫詔?
太后尚在宫中;皇帝虽北狩,却无性命之危;且皇长子的储君名分已经定下,朱祁鈺此举是欺他孙家无人吗?
再加上,自己对京营的控制权被于谦夺去,连训练新来的备操军和备倭军一事,自己也被排除在外。
心中早就愤怒无比,此时听到矫詔一事,才忍不住骂了一句。
很可惜,並没有得到自己老父亲的认可。
孙忠捂嘴咳了一声,抽出了一把钢刀,摇头道:“这是宣宗皇帝御赐给我们家的,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断髮的利器。”
放在眼前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收刀入鞘:“真是口宝刀,寒光凛凛,可惜只能收在刀鞘里了,不知还有没有出鞘的那一天。”
孙继宗知道自己老爹是在借物喻事,也不甘地嘆了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本就让他摸不著头脑。
直到被自家亲弟弟从塞外带回朱祁镇的消息后,他才恍然大悟,气愤不已。
朱祁鈺这个庶子,不但想以藩王入大统,现在还想像宋太祖一般欺负孤儿寡母。
孙继宗猜疑道:“据我来看,也先是愿意放陛下回来的,看来一切都是郕王在从中作梗,此子为了这大宝之位,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孙忠闻言顿时猛咳了一声。
见父亲身体不適,孙显宗代为解释道:“这是他朱家的老传统了。”
“太祖皇帝,空印案、胡惟庸案、郭桓案、蓝玉案,哪一次不是杀的人头滚滚。”
“建文帝登基没多久,就著急削藩掌权,不惜逼死自己亲叔叔。”
“太宗、宣宗皇帝,登基大宝后,为了掌权哪个不是至亲亦可下手。”
“朱家的皇帝,不论文治武功如何,论杀人,可从来都不含糊。”
“只可惜陛下他手软了啊,这新君恐怕要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啊!”
孙继宗此时仍然不服气,嘀咕道:“那是朱祁鈺这个庶子太会遮掩了,陛下一时著了他的道。”
孙显宗望著自己这个头脑简单的长兄,颇为无奈,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但他对今日朝会一事,还有些许疑问,转而看向孙宗:“爹,您刚才所说朱祁鈺欲尊其生母一事可还有下文?”
孙忠缓了一会不再咳嗽后回道:“你是想问,这是他故意让人在大朝会提出此事,就是想暗示眾人,这事他非办不可?”
孙显宗点了点头。
孙继宗一时没明白过来二人话里的意思,发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王文一个諂媚之辈,小小的兵部侍郎谁会把他的话当真。”
“你……”孙忠被这话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还是次子在身后为他顺气后才缓过来。
次子孙显宗跟自己一般心思縝密,虽然还年轻,但打磨一番日后成就不在朝堂上那些大员之下。
可这长子怎么就如此愚笨不堪,爵位传到他手上,他能守住吗?
感受著身后一直在为自己顺气的次子,他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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