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嫌疑人五名，疑点有三个（1/2）

蒙特尔矮人的所谓新派和旧派，本质其实就是信仰的不同，但因为永冬森林有信仰禁令，所以只能以新旧两派代称。

森林並不允许宣扬除了邪鳞之外的信仰，但可以接受无信者或者沉默者的存在。

以卢卡克等老矮人为代表，他继承了蒙特尔的技艺和精神，虽然漂泊千年，也不再受到矮人神明们的庇佑，但他们心底仍旧对矮人神明保持敬畏。

他们相信流浪矮人的守护者最终会原谅他们，在他们翻越死亡之墙的终点將他们领回矮人的神国。

高龄矮人们大多都是旧派，他们掌握著更多的財產更精炼的技艺更长的鬍鬚，他们挑选优秀的传承者继承衣钵，如此確保保守派的火种延续下去。

在这桩案件里，其中两个年轻矮人死者都是守旧派的核心传人，这也是守旧派暴怒的原因。

守旧派矮人们秉持著沉默之道，他们不会整天把杜拉格掛在嘴边，对於龙裔的问询也兴致不高，

只是一口咬定“旧派的矮人不会將屠刀砍向兄弟。”

或者咒骂一些新派的矮人“那些小子不配长鬍子，更不配拿起铁锤！”

不过在旧派矮人们的问询里艾丝达又偶然听说了另一起案件。

就在新旧两派矮人的衝突爆发期间，也是连环杀人案发生期间。

一名新派的年轻矮人突然发疯似的砍断了自己的右手，他在矮人聚落大喊“这是信仰的诅咒，杜拉格会宽恕墮落的矮人……”云云，最后这名矮人被血霜部落的巡卫兵以信仰罪逮捕。

表面听起来像是因为新派的多个矮人接连被杀受到了刺激。

问完旧派，就该问新派了。

新派的蒙特尔大都是年轻矮人，其中最大的都没有超过一百五十岁岁。

相较於老矮人和旧派的那些工匠传承者，他们没有精湛的锻造技术，也没有祖辈传承的锤子。

因为是奴隶，蒙特尔矮人不允许留下锤子以外的物品作为財產留给后代，有价值的只能说锤子和锻造知识。

但许多非大工匠的后代，没有技艺的他们只能去当矿工和火炉工，干同样的活儿却只能得到血霜部落狗头人六分之一的报酬，只有通过討好狗头人或者那些老矮人才能偶尔得到酒喝。

很多矮人开始认为，他们之所以过得不好完全是因为不转向巨龙信仰，毕竟整个永冬森林除了蒙特尔矮人绝大多数都是邪恶生物，且都已经改信五色龙后。

於是这些年轻矮人普遍认为蒙特尔矮人应该改信龙后，成为女士最忠诚的锻工，如此才能摆脱蒙特尔的奴隶地位，而旧派的那些老傢伙只会让后代不断地受苦。

对於血霜部落以及许多龙裔来说，比起顽固不化的旧派老矮人，他们当然更喜欢改信龙后的新矮人，於是这些年轻矮人真的在一定层度上改善了生活，新派的力量也如滚雪球样进一步壮大。

“葛罗姆……我不知道，他没有理由杀害站在同一阵线的兄弟，但是……巨龙大人这样判断一定有道理吧，或许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隱秘。”

“旧派的老头子们根本就是污衊，巴林不可能会是我们杀死的，他是我们的兄弟，儘管他是那个老傢伙的孙子，但他关心我们，不像那些老傢伙一边享受更好的生活一边对他们指指点点。。”

“诺瑞是个自私又小心眼的傢伙，就和那些老傢伙一样，我甚至能想到他捏著鬍子对我的后代指教，噢，自我墮落的矮人无法回到矮人神的神国，葛罗姆那个疯子会杀死他我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巴林不该死的。”

“石眉？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其实只是想要拿到老傢伙们的锤子。”

新派对艾丝达两人的问询都很配合，但可惜的是，经常组织新派活动的主要人物几乎都在衝突中遇难了。

现如今的蒙特尔新派已经群龙无首，对於之中更深的隱秘也没法挖掘。

科丽看著正在认真整理问答记录的艾丝达，这模样比自己研究死灵魔法时还要专注，可惜继承了白鳞。

龙裔狗头人中继承白鳞的，往往被认为缺乏魔法天赋，艾丝达身在龙堡与巨龙亲密虽然令人羡慕，但却也需要费大量时间学习女僕知识，就更不可能有时间学习魔法了。

“怎么样，看出奇怪的地方了么？”

艾丝达点了点头。

“有，摸清受害者的人际关係是抓住凶杀案脉络的关键，当某个完整的猜想诞生，我们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所以发现了什么？”

艾丝达伸出右手。

“凶手砍下右手手掌的原因？”

艾丝达点头“只是有了一个猜测，走，去下一处吧。”

“所以下一处是哪？真的需要我跟你一起去？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艾丝达没有理，自顾自地说道。

“下一步，提审嫌疑人。”

…………

作为这次流血衝突的起因，最初与案子有关的几只矮人也已经被龙裔护卫队关押，只等卡格漠斯一句话给他们下定最终判决，一共五位倖存者，每一位都是嫌疑人。

首先是一名叫做莎米的年轻女性矮人，同时也是死者巴林的恋人，与巴林和诺瑞都是髮小。

“龙裔大人，我与这个事情绝对没有关係，新派旧派的事我也不关心，我只是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已。”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莎米其实已经在审问中交代过，她在与巴林和诺瑞同时交往。

她的家庭並没有给她留下传承和锤子，如果不依附於某个掌握锻造技巧的矮人，之后她就得去矿洞里过最纯粹的苦力生活。

“这不能怪我，我是先和巴林相爱的，但是……诺瑞威胁了我，我不得不屈服他。”

艾丝达看得出来，这是个为了好生活失去了矮人精神的傢伙。

对爱情的不洁是矮人传统所不能包容的，苟合兄弟的女人在古矮人的法律里甚至要被判以死刑或者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