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乌焚木 伐山破庙(1/2)
说时迟,那时快。
剑气裹挟飞剑,似九天霹雳贯地,剑在音前,转眼即至。
李长青早有准备,发动暗藏於袖袍的玄龟镇海符。
一道玄龟的虚影浮现,水蓝色的光罩顿时笼罩全身。
嗡!
光罩如纸糊一般,顷刻为飞剑洞穿,直直轰击在李长青腹部。
开膛破肚,血肉模糊,坠落於地。
可飞剑依旧未止,直斩李长青身后的血煞孽桃树。
轰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无数枝叶落下,枝干焦黑皸裂。
血煞孽桃树虽枝干焦黑,根系却仍在蠕动,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却亦弱上几分,朱济玄因而脱困。
飞剑倒回,凌无双面色苍白如纸,持剑而立,剑尖垂地,一缕青烟自剑脊蜿蜒升腾,儼然无有余力。
李长青匍匐於树下,身躯残破如絮。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朱济玄和陈玄自是深諳此等道理,转瞬即逝间,玄冥冰炎和癸水真雷齐齐而出,欲將李长青挫骨扬灰。
却不料一道血色剑光骤起,哀鸣阵阵,化作一道腥红匹练直劈散二人术法,隨后如齏粉般消散。
法剑自爆,阻上一瞬。
剎那间,李长青十指深深插入泥土,任由血煞孽桃树的根须顺著指尖钻入体內,將血肉与桃木融为一体。
转眼间,桃树主干裂开一道血口,李长青半身嵌於树中,双目赤红如鬼,嘶吼道:“与天相爭,踏万人尸骨,螻蚁亦有登天之时!”
顷刻间,他半身已与桃树融作一团血肉木瘤,焦黑的树皮下鼓动著猩红脉络,如同万千蛆虫在皮下蠕动。
桃树根鬚生发万千,携腥臭血雾,更有千余冤魂相隨,怨气衝天而起,席捲而来。
戊土法旗护身,陈玄波澜不惊,心中暗道:“纵然不能毕其功於一役,此时唯有用上后手,走一步,算一步。”
正当他准备动用早已埋藏好的后手之时,朱济玄已然先他一步,有了动作。
一声似金乌啼叫之声响起,朱济玄双目陡然亮如赤金。
他周身毛孔迸发细碎金焰,张口吐出一朵金白火焰——那火绝非玄冥冰焰。
焰心赤金,外沿却裹著一层琉璃般的纯白光晕,所过之处,血煞根须如遇天敌,焦枯蜷缩,千余冤魂如春雪初融,魂飞魄散。
此火似慢实快,悠悠飞去李长青这边。
一股生死危机之感涌上心头,李长青双手捏诀,桃树主干轰然炸裂,无数根须如活物般钻入李长青残躯。
“人与木合!”
他的四肢寸寸崩解,却又被血色桃木重塑——手化虬枝,指生利刺,脊骨拔节暴长,化作十丈木蟒,脚作根须,拔地而出。
一步迈出十丈,双掌如枝叶,遮天蔽日,重重拍下。
早有准备的陈玄护住朱济玄,御使戊土法旗,生生接下此击,嘴角溢血。
一击不成,而此刻金白火焰已至。
金白火焰触木即燃,却不是寻常焚烧之象——焰光所及,血煞孽桃树如烈阳下的薄霜,竟从內向外透出琉璃般的澄净光芒!
李长青人与木合,此刻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唯有眼睁睁望著金白火焰蔓延而来,自断一臂,亦是无济於事。
他左臂率先“融化”,非是焦黑碳化,而是如蜡油般消解,露出森森白骨。
而白骨亦在火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
“不……不该如此!我以千人性命为祭,践行血河之道,老师当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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