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恢復（2/2）

“傻叔，真的好了！你看，我都能跳了！”

“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古经恆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他这几年一直都处於浑浑噩噩的状態，但清醒过来之后，却记得每一件事。

就是这个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姑娘，在边藏凛冽的寒风中，拖著一条残腿，日復一日地採药，做饭，照顾自己，那些被风雪冻裂的小手，那些因疼痛而咬紧的牙关，此刻都化作了他心头最柔软的痛。

就在古经恆出神之际，小白玛突然一咬嘴唇，瘦小的身躯“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膝盖与石板相撞的闷响在寂静的屋內格外清晰。

“傻叔，白玛求求你，你能不能帮白玛报仇。”小白玛仰著头，那双本该天真烂漫的眼睛此刻盛满了不属於这个年纪的仇恨与绝望，却又固执地燃著一簇微弱的希望之火。

报仇，古经恆自然知道小白玛的仇是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走投无路的丫头，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傻子“身上。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浑浑噩噩过了五年的傻子真能帮她报仇，可这已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古经恆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傻孩子，你照顾了叔五年，別说是替你报仇了，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叔都会想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小丫头泪眼婆娑却目光灼灼：“真的吗？傻叔，你真的愿意给我报仇！”她的声音颤抖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当然是真的！”古经恆伸手抹去对方的眼泪：“叔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是谁救了叔的命，是谁为了让叔吃上肉，一个人瘸著腿跑到山里採药，差点被狼叼走。”

“好孩子。”古经恆说著將她轻轻托起，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拍抚她的背脊：“在叔眼里，你就和叔的女儿一样，无论你想要什么，叔都答应你！”

小白玛死死搂住他的脖颈，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白玛什么都不要，白玛只要报仇，要替阿爸，阿妈，还有阿哥报仇。”

“好，你说让他死，他就要死！”古经恆指尖穿过她凌乱的髮丝，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眼底却翻涌著滔天杀意：“小白玛，再给叔几天时间，等叔查到那人的身份之后，就给你阿爸阿妈报仇。”

屋內另外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仿佛看见猛兽正探出利爪。

由於出现狼群的原因，让眾多登山队伍不得不滯留在库拉木村。此刻，他们刚目送城里来的调查队离去，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这都几天了，人怎么还没找到？”一个络腮鬍汉子搓著冻得通红的手，哈著白气问道。

“他们不是说了吗，在山谷里发现了狼群的尸体，想来是……”说话的中年人突然压低声音：“那人救走了小白玛。”

“你还真信他们的话啊，反正我是不信傻子会救人。”旁边戴毛线帽的青年嗤之以鼻。

“那被雷劈死的狼群怎么说？”

“你也说了是被雷劈死的，前几天那道横穿天空的闪电你又不是没看到，万一是自然现象呢。”

“你……”眼见说不过对方，那中年人直接甩甩手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时，隨著一串喇叭声响起，只见几辆重型卡车碾过积雪，在村口扬起漫天雪雾。

“咦，难道这也是来登山的？”有人疑惑道

“开什么玩笑，谁家登山用大货车拉物资！”络腮鬍啐了一口。

几人正说著，大货车已经开到了村庄门口，当来人下车之后，这些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晨光中，那个曾被人唤作“傻子“的男子抱著小白玛踏雪而来，崭新的藏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眉宇间哪还有半分痴態。

“老天爷啊！”毛线帽青年手中的香菸“啪嗒“掉在雪地上：“这……还是那个傻子？”

络腮鬍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捂住同伴的嘴：“闭嘴，別忘了人家可是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