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把袁神忽悠瘸了(2/2)
单纯的说科举提拔寒门,袁绍不一定会理睬,可要是加上科举出来的寒门是对付宦官。
这傢伙肯定双手赞同!
“真的?”袁绍半信半疑,不过眼中流露的喜悦已经很明显了。
何青挑了挑眉道:“兄台若不信,我可回復天子,让天子召见你。”
袁绍沉思少许,皱眉问道:“天子信任宦官,又怎会重用寒门来对付宦官?”
何青神色复杂,重重嘆息道:“兄台有所不知,太平道谋反,宦官参与其中,与太平道暗中勾结,天子有心除掉宦官,但宦官这么多年將亲信安排到了各地,想要根除有些麻烦。
除了一个张让、徐奉、封諝三个中常恃明確暗通太平道,其余的宦官没有充足的证据,贸然动手的话恐遭人非议。
天子曾禁錮清流士人,已经得罪了不少士人,引起士人的不满,若是隨意的惩治宦官,岂不是遭到宦官与士人两方的怨恨。
所以天子推行科举,打算用寒门来对付宦官,並且解除党禁,。”
一番话下来,何青自己都觉得说的是真的。
这套说辞有理有据。
皇帝確实得罪了党人,这些人私底下没少指责皇帝。
宦官也確实势大,一些顶流世家不得不依附宦官躲避党錮。
袁绍听的一愣一愣的。
何青心中窃喜,添油加醋道:“本初兄,弟弟我早就听闻你的名声,不惧宦官权势,营救无辜的党人,小弟非常倾佩你的为人。
先帝愿以洛水起誓,我今日所言真真切切,没有半点假意。
若是兄台能与天子同心同力,定能青史留名,留下一段佳话,天子有你袁本初想助,如鱼得水,你与天子必將成为后世君臣的典范。
兄台虽然不是汝南袁氏的嫡出,凭藉此事兄台也能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声望,封侯指日可待啊,假日时日,兄台也能像周公一样名垂青史!”
在司马家登台之前,洛水的神圣性毋庸置疑。
何青以洛水起誓,等於给足了袁绍安心。
袁绍两眼放光,不断的吞咽口水,显然被说的心动了,何青的言语句句说到他的心坎里。
回想曾经的人生,为“父母”守孝六年,从而养出了名声。
在雒阳结交名士,铺垫关係,就是为了不依靠汝南袁氏,通过自身的努力站在人臣之巔。
主张反对宦官,做一个不惧权贵的忠心之人。
袁绍做的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要做最高!
何青瞅准袁绍神態变化,继续道:“兄台有所不知,经歷太平道谋反之事,陛下醒悟了,打算颁布罪己詔,告诉天下人他做了错误的决定。
兄台此时站出来引领士人,帮助天子解围,指引士人与天子同心,兄台你就是当世孔夫子啊!
当时候天子视你为栋樑,士人奉你为圣贤,天下百姓歌颂你的事跡,兄台你是清流领袖,应当以身作则,成为天下人的榜样!”
衣炮弹之下,袁绍心里的防线顷刻间崩塌,未来美好的画面在他心中闪过。
他袁绍是天下名士,德高望重!
他袁绍是天子肱骨,位极人臣!
他袁绍是千古名臣,流芳百世!
他袁绍是儒士顶流,当世圣贤!
袁绍的眼睛中浮现出贪婪与疯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一颗心剧烈的跳动。
对!
说的太对了!
我,袁绍,要做大汉的肱骨,要做天下人的榜样!
“好,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袁绍激动的起身,已经被何青激昂的言论折服。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以前白活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腿好像有点疼...
袁绍感激的拉著何青的手,红了眼眶,哽咽道:“兄弟,我袁绍只恨与你相识太晚,如果能早点遇到你,我...”
何青反手拍了拍袁绍的手,重重的点头道:“本初兄,我了解你的心情,我明白你的苦楚啊,你我兄弟相见恨晚!”
“知我者,兄弟也!”袁绍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拉著何青的手。
“兄若不弃,弟愿拜兄为兄长,今后与兄完成宏图大业!”何青也一脸振奋,然而心里快憋不住笑了。
这古人太好骗了...
就这何青还没拿出杀招...
“好,你我兄弟今日结义!”袁绍果断答应,拉著何青到院子里结拜。
“皇天在上...”
...
两个时辰后,何青与万年公主从袁府出来。
袁绍亲自送到门口,临別之际恋恋不捨。
两人约定好,待何青回到宫中,定將此事稟告天子。
“喂,你跟袁绍说了什么?看他那个样子,恨不得留你过夜。”刘言嫌弃的打量何青。
何青疲惫的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有些共同的理想罢了。”
现在等科举的詔书下达,到时由袁绍站出来引领舆论,士人定然不会反对。
有汝南袁氏族人,以及清流领袖双重身份在,他袁绍就是最大的標杆。
汝南袁氏不可重用,但可以当皇帝在士人的传话筒。
如果不是今日碰巧遇到袁绍,何青还真不一定想到这个方法。
天意啊!
刘言高傲的把头扭到旁边道:“不说算了,本来答应你到城外看看,可惜雒阳严禁了,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
“好,公主的心意,我能告知到。”何青摇头轻笑一声。
这小丫头有时候还挺可爱的,至少没有想像中那样的让人厌烦。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先入为主的认为果真不一定正確,从让人口中了解的也不一定真实。
经过半天的接触,万年公主蛮横是真,但本性並不坏。
人家是公主,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那样。
毕竟谁会去教导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把奴僕当作人看?
人人平等,古代不存在。
这世道贵族就是天生高贵。
时代的局限性啊...
刘言见何青没动静,没好气道:“先回宫吧,出来时间太久了,如果父皇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替你说情。”
“走吧。”何青笑了笑,迈著步子就走。
刘言跟上,抓著何青手臂道:“喂,你再教我一首诗词吧。”
何青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雒阳繁华的街景,又看了看刘言,思索道:“云想衣裳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刘言听的呆住了,痴痴的望著何青。
这一刻,日光与何青的面容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