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算盘珠子崩脸上(2/2)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杨爱国眉头紧锁,脸色沉了下来。穆青更是气得差点摔筷子——她家不凡才多大?前途光明,用得著你阎家一个木訥学徒工来“照顾”?还定亲?想得美!
阎解成臊得满脸通红,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定亲?”坐在杨不凡腿上的囡囡,眨巴著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看著阎埠贵,“三大爷,定亲是什么呀?是像哥哥给我藏一样,藏起来吗?”
囡囡的话天真烂漫,却像一把无形的锥子,瞬间戳破了阎埠贵精心营造的“美好蓝图”的虚偽气球。藏?这比喻让阎埠贵脸上那“诚恳”的笑容僵住了。
杨不凡差点笑出声,赶紧借著给妹妹擦嘴掩饰过去。他轻轻捏了捏囡囡的小手,示意她別说话,然后看向阎埠贵,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三大爷,”杨不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定亲这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我和解成兄弟现在都还年轻,正是为祖国建设出力的时候,个人问题暂时不考虑,厂里领导也提倡晚婚晚育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阎埠贵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破却依旧努力挺括的中山装,以及桌上那明显是硬凑出来的“丰盛”菜餚,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再者说,婚姻是大事,总要门当户对,互相扶持才好。我们家的情况您也清楚,我爸是保卫干部,我妈是会计,我呢,现在也勉强算个技术员,责任重,压力大,真要有家庭,也得找个能一起分担,甚至能锦上添的。总不能找个拖后腿,算计著怎么从我们家刮油水的,您说对吧?”
“拖后腿”、“刮油水”几个字,像几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阎埠贵脸上。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著,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优势”在杨不凡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面前,被撕扯得粉碎!
门当户对?阎埠贵一个小学老师,领著死工资,算计著没一分钱过日子,家里三个孩子嗷嗷待哺,拿什么跟蒸蒸日上的杨家比门当户对?互相扶持?阎解成那点本事,別说扶持杨不凡,不给杨不凡添堵就不错了!锦上添?不拖后腿刮油水就是烧高香了!
杨不凡的话,剥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偽装,直指赤裸裸的现实差距。这不是拒绝,这是降维打击,是用绝对的实力和地位差距,碾碎了阎埠贵那点可怜的算计。
阎埠贵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衝脑门,眼前发黑,精心算计的“终极目標”不仅彻底破產,还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踩在地上摩擦,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扯掉了!他算计了一辈子,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丟脸过!
“你…你……”阎埠贵指著杨不凡,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囫圇话。
“三大爷,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杨不凡故作关切地问,“这肉菜油腻,您年纪大了,还是少吃点好。爸,妈,囡囡也吃饱了,咱们就不打扰三大爷休息了,先回去了。谢谢三大爷三大妈的款待。”
说完,杨不凡抱著囡囡,礼貌地点点头,起身就走。杨爱国和穆青也立刻起身跟上,杨爱国临走前还冷冷地看了阎埠贵一眼,那眼神让阎埠贵如坠冰窟。
一家人刚走出阎家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阎埠贵一声压抑的、仿佛要吐血的闷哼,以及三大妈惊慌的询问声。
中院纳凉的傻柱刚好看到这一幕,凑过来挤眉弄眼:“嘿,不凡,阎老西请你们家吃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吃出啥名堂了?”
杨不凡还没说话,囡囡就抢著回答:“傻柱叔叔!三大爷说要让解成哥哥『照顾』我哥哥,还要定亲!哥哥说不要拖后腿的!”
傻柱先是一愣,隨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照顾不凡?定亲?哎呦我的妈呀!阎老西!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哈哈哈!照顾?我看你是想让你家解成抱著不凡的金大腿吧?哈哈哈!拖后腿?哈哈哈!太贴切了!不凡,懟得好!”
傻柱的笑声在院子里迴荡,阎家屋里的阎埠贵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差点真的背过气去。他精心策划的“终极算计”,不仅惨败,还成了全院的笑柄!
后院门口,拄著拐杖的聋老太太眯著眼看著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低声嘟囔了一句,只有离得近的杨不凡隱约听见:“老算盘…踢到鈦合金钢板嘍…咯嘣脆…”
杨不凡抱著咯咯笑的囡囡,迎著晚风,步履轻鬆地走向自家东厢房。阎埠贵那点算计,在他如今的高度看来,不过是跳樑小丑的滑稽戏。这次之后,这位“算盘精”应该能彻底认清现实,再也不敢把算盘珠子往杨家身上打了。
“囡囡,回家哥哥给你变吃。”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