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棒梗「问候」与物资规划(1/2)
门外,秦淮茹那故作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院子里的嘈杂人声中。
屋门被“吱呀”一声带上,但並没有关严,留了一道能伸进手指的缝。
床上,那个刚刚还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陈阳,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然后,那卑微和懦弱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深不见底的冷漠和锐利。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浑浊的泪痕早已不见,只剩下清醒和算计。
他低头,看著手心里那个黑乎乎、硬邦邦的窝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就这?
就这玩意儿,也想试探出他的底细?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这手段,放在后世的职场里,最多也就是个部门主管的水平,想当pua大师,还嫩了点。
他没有扔掉那个窝头,更没有吃掉它的打算。这玩意儿,留著,或许还有別的用处。
他隨手將窝头放在那张光禿禿的破桌子上,就像一个演员在谢幕后,隨手將道具放在一边。
就在他准备起身,把门彻底关严实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门缝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陈阳的动作顿住了。
他立刻躺了回去,重新盖上那床薄薄的破被子,闭上眼睛,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仿佛刚才那一番折腾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已经沉沉睡去。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户纸被寒风吹得“呼啦呼啦”作响。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老鼠偷食般的开门声响起。
一道小小的、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瘦瘦的,但眼睛滴溜溜地转,透著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精明和贼气。他穿著一身不合体的、打著补丁的旧衣服,鼻涕都快流到嘴边了,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睛像是雷达一样,在陈阳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里飞快地扫视著。
棒梗!
秦淮茹的大儿子,贾家的心头肉,整个四合院里有名的小霸王。
陈阳虽然闭著眼,但他的听觉和感觉却前所未有的敏锐。
他能听到那细碎的、踮著脚尖走路的声音,能感觉到那道贪婪的目光在屋里每一寸角落里逡巡。
棒梗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吃的。
他先是瞟了一眼床上的陈阳,见他“睡得正香”,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他的目光在空空如也的墙角和木箱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桌子上。
桌上,那块用来包玉米饼的布,就隨意地搭在那里。
棒-梗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妈刚才不是说,这陈阳都快饿死了吗?那他肯定是把好东西藏起来了!这块布下面,肯定还有!
他躡手躡脚地挪到桌边,伸出那只脏兮兮的小手,一把就朝著那块布抓了过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触碰到布料的瞬间——
“你在找什么?”
一个冰冷、沙哑,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声音,骤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棒梗浑身猛地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整个身子都定在了原地。
他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不再是刚才他妈口中那个懦弱无助的病秧子,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虚弱,只有一片刺骨的冰寒和漠然。
就像是深夜里,潜伏在草丛中的孤狼,正冷冷地盯著一只不知死活闯入它领地的兔子。
“啊!”
棒梗嚇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向后跳去,一屁股墩儿摔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没睡著?”他指著陈阳,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
陈阳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樑小丑。
“我的东西,你也敢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棒梗的心上。
棒梗被这眼神和气势嚇破了胆。
他从小在院里横行霸道,偷鸡摸狗,仗著他妈的精明和他奶奶的撒泼,什么时候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土,屁滚尿流地就往门外冲,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色厉內荏的狠话:“你……你横什么横!一个快饿死的孤儿!我……我呸!早晚把你这破屋子收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连门都忘了关。
呼啸的寒风立刻灌满了整个屋子,吹得桌上的破布猎猎作响。
陈阳的眼神愈发冷冽。
收了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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