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魑魅魍魎粉墨登场(1/2)
第6章 魑魅魍魎粉墨登场
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请辞返乡丁忧,大明朝堂顿时暗流涌动。
魏忠贤为了震慑齐楚浙党,立马便命人將徐大化打入詔狱酷刑伺候,大张旗鼓缴赃,並命锦衣卫緹骑去捉拿杨维垣和阮大鋮。
这廝著实够操蛋。
自己的乾儿子都拿来杀鸡儆猴。
话说,这一招就能嚇住齐楚浙党吗?
次日一早辰时许,朝阳初升,外出锻炼了一番的朱觉又不慌不忙往御书房走来。
这回等在门口的就不是魏忠贤了,而是刘若愚。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带著刘若愚和王承恩进入御书房中,隨即便拿起早已摆在御案上的奏摺看起来。
魏忠贤著实会做人,头两份奏摺那就是吏部请奏擢孙传庭和卢象升兵部右侍郎的,內阁票擬那都同意了。
他也不含糊,当即把两份奏摺交给一旁的王承恩,果断道:“准了。”
王承恩连忙接过奏摺,俯身交给刘若愚。
刘若愚则是早跪坐在一旁的小条桌跟前等著了。
昨日他们就已將这一套干顺溜了。
朱觉发话,刘若愚批红,王承恩和方正化轮流盖大印,奏摺处理起来简直不要太快。
这第三份奏摺还是吏部上的,也就是举荐兵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人选,兵部尚书人选除了孙传庭和卢象升还有三个,都察院左都御史人选也列了三个,这六个人官职那都是一长串。
如举荐出来接任兵部尚书的人选那本身都掛了兵部尚书衔,分別是,兵部尚书、协理京营戎政兼管兵部右侍郎事田吉;巡抚顺天兵部尚书,兼管蓟州、保定兵备阎鸣泰;总督蓟辽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之臣。
都察院左都御史人选则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兼管吏部文选司事李夔龙、太常寺卿兼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倪文焕和户部尚书兼管吏部左侍郎事曹思诚。
很明显,这些都是魏忠贤的亲信,要不就不可能兼这么多差事,且还都有实权。
这个他倒没急著定,因为他对这几个人都不熟,且內阁票擬写的是“兹事体大,请开廷议”。
內阁这意思貌似是无法决定人选,又好像是不同意这些人出任兵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
顾秉谦敢跟魏忠贤对著干?
这廝不就是个庸劣无耻之徒吗?
他想了想,乾脆让王承恩將奏摺递给刘若愚,隨即问道:“顾秉谦这是什么意思?”
刘若愚细细看了看奏摺,又想了想,这才小心道:“陛下,奴婢以为,这恐怕不光有首辅顾大人的意思,还有次辅冯大人的意思。”
內阁次辅冯銓?
这廝在明朝的史书上很少出现,貌似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已。
不过,这廝在清廷却是一顶一的大人物。
这廝是顺治朝的少师兼太子太师,內阁首辅,《明史》主编,以太保致仕后还兼著清廷中和殿大学士以为顾问,直到康熙朝去世,足足在清廷叱吒风云二十余年。
文官要想晋升正一品的太师、太傅和太保可不容易,明清两朝五百余年,活著位列三公还掌权这么久的文官就这么一位!
不对啊,这廝可是魏忠贤的乾儿子,且还是內阁次辅,在明廷那也是响噹噹的大人物啊,怎可能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这廝主编《明史》的时候怕是把与自己相关的事全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去了!
朱觉想了想,乾脆问道:“冯銓何许人也,你可熟?”
您不知道冯振鷺?
刘若愚小心道:“陛下,奴婢跟冯大人不熟,不过,冯大人的事奴婢倒是听闻过不少。”
这意思是跟冯銓撇清关係。
朕知道你並未跟人同流合污。
朱觉微微点头道:“你听闻的都跟朕说说。”
您真不知冯振鷺!
刘若愚想了想,这才细细的道:“陛下,魏公手底下人皆知一句话,內有涂文辅,外有冯振鷺,这话的意思,內廷之事魏公一般让义子涂文辅去办,外廷之事魏公一般让义子冯銓冯大人去办,振鷺就是冯大人的字。
冯大人的確挺会办事的,熊廷弼案以及后面东林两次大狱皆为其谋划,《绣象辽东传》、《三朝会典》皆为其主持编著,黄立极、李国普、王永光、霍维华等皆为其提拔,周应秋、薛贞、郭允厚、田尔耕等皆与其私交甚篤。
不过,冯大人並未完全掌控朝堂大权,传闻崔呈秀崔大人和冯大人不和,两人都想將对方除之而后快。”
內有涂文辅,外有冯振鷺!
冯銓果然把《明史》改得面目全非。
这廝还和崔呈秀不和?
两人不都是魏忠贤的乾儿子吗?
朱觉颇有些好奇道:“冯銓和崔呈秀因何事不和?”
这个怎么说呢?
刘若愚想了想,还是小心道:“陛下,传闻是崔大人多次邀冯大人去府中同住,冯大人不愿意,两人便起了嫌隙。”
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
朱觉颇有些诧异道:“崔呈秀为何邀冯銓去府中同住?”
您不知道?
刘若愚只能硬著头皮道:“陛下,天启二年状元郎文震孟某书中有云,翰林冯銓者,涿州人,年少而美,同馆颇狎之,左諭德繆昌期狎之尤甚,銓之父冯盛明为辽阳兵备,因边患望风而逃,銓求援於诸君子甚哀,而曲事昌期更至。
另传闻,万历四十一年状元郎周延儒周大人与同科冯銓私交甚密,据说两人曾连床共被日夜不离,且周大人和冯大人还结成了儿女亲家。”
周延儒和冯銓关係如此密切!
原来是崔呈秀求之不得,反目成仇。
难怪繆昌期罪名只是个贪腐而已,却被詔狱酷刑拆成了零件,比千刀万剐还惨,看样子是冯銓有意报復。
他们正说著话呢,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通传。
“兵部右侍郎田吉求见。”
这是魏忠贤举荐的人选来面圣来了。
若是他就这么从举荐的六人中挑出兵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来魏忠贤和齐楚浙党怕就没得咬了,得让他们没完没了的咬下去才行。
朱觉闻言,细细想了想,隨即果断道:“內阁想要廷议那就廷议吧,让他们今日速速廷议,若愚,你赶紧批红,承恩,批完便赶紧命人送去內阁值房,朕没时间跟他们墨跡。”
刘若愚闻言,连忙挥笔疾书起来。
未几,田吉便疾步而入,拱手躬身道:“微臣参见陛下。”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隨即大致打量了一番。
这廝双眼无神,眼窝深陷,脸上还有些浮肿,一看就是连自己都管不住的庸才。
他想了想,隨即问道:“你是管京营戎政的吧,现如今京营尚有多少能战之兵啊?”
呃,这个。
田吉眼珠子乱转了一阵,颇有些慌乱道:“陛下,京营自土木堡之变精锐损失殆尽,且久未操练,能战之兵怕是只剩几千了。”
你就是这么管京营戎政的?
京营在永乐朝足以四十多万,到如今能战之兵就只剩几千了?
土木堡之变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京营屯卫最少都繁衍五代以上了,此时兵戈四起,你就不会选拔青壮操练一番吗?
果然庸才,多说无益。
朱觉闻言,很是乾脆的挥了挥手,就如同赶苍蝇一般。
田吉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完了,这兵部尚书怕是没得当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愣了一愣,也只得拱手躬身告退了。
没办法,小皇帝都拿著奏摺看起来了,懒得搭理他了。
朱觉才处理了几份奏摺,外面又传来一声通传。
“兵部左侍郎阎鸣泰求见。”
他是毫不犹豫道:“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