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稀土「技术战爭」和父女俩的诺贝尔之旅(1/2)
专机引擎的轰鸣低沉而稳定,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在舷窗外翻滚,如同凝固的铅海。
肖镇靠在宽大的航空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在定製衣服上摩挲——这是陈雪茹特意为他准备的出行礼服。
隔著口袋布料,那块来自月球的岩石轮廓清晰,传递著一种沉甸甸的、属於宇宙的冰凉触感。
“首长,国安李部长发来的最高密级简报,已接收解密完毕。”刘一菲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机舱內的沉闷。
她將一台特製的加固鸿蒙笔记本电脑递到肖镇面前,屏幕幽蓝色的光芒瞬间映亮了他稜角分明的侧脸,也清晰地勾勒出他眉宇间骤然凝聚的寒意。
肖镇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屏幕。简报內容精炼却触目惊心:代號“夜梟”的走私网络,利用极其隱蔽的壳公司链条,在过去两年內非法转移了数百吨国家严格管控的战略级稀土原料。
更令人震怒的是,多条线索直指国內某顶尖材料研究所的核心技术人员,他们涉嫌以学术交流为名,將国家耗费天文数字投入和无数科研人员心血才取得的“可控超临界萃取”技术的关键参数,泄露给了境外关联机构。
一股冰冷的怒意在肖镇胸腔翻涌。他猛地合上电脑屏幕,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著斩钉截铁的决绝:“查!无论背后是谁,牵扯多深,必须连根拔起!技术是命脉,这根刺不拔,寢食难安!哪怕……是25团的人沾染了,同样一查到底!这是根本利益,不容玷污!”
“是!首长,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刘一菲身体绷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声音斩钉截铁,“『夜梟』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我们正在收紧网口。”
她迅速在加密通讯器上输入一串指令,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高速运转。
坐在稍后位置的韩伊,即使隔著距离,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无声的肃杀之气。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凝重。
机舱內只剩下引擎的嘶吼和仪器运行的微弱蜂鸣,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专机在长安短暂中转。舱门打开,韩伊带著几名核心技术人员迅速走下舷梯,他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机场的接驳车流中。
不多时,肖橙渝带著儿子刘继业,以及她精干的助理团队登上了专机。
橙渝穿著剪裁得体的米白色大衣,气质温婉又带著学者的沉静,小继业则兴奋地扑向外公肖镇。
“爸!”橙渝微笑著拥抱父亲,又轻轻拍了拍儿子,“继业,快叫外公。”
“外公!”孩子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之前凝重的气氛。
肖镇脸上露出难得的柔和笑容,抱起外孙:“好小子,又长高了。路上累不累?”
“不累!外公,妈妈说我们要去看她拿大奖!”小继业眼睛亮晶晶的。
“对,去看妈妈拿大奖。”肖镇笑著应和,目光转向女儿,带著深沉的骄傲,“都准备好了?”
橙渝点点头,眼神明亮而坚定:“嗯,爸。就是……有点紧张。”
肖镇拍拍女儿的肩膀:“相信自己,你当之无愧。这份荣誉,不仅属於你,也属於所有默默付出的同仁,更属於……”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你奶奶。”
提到王月院士,橙渝的眼眶微微发热,用力点了点头。
刘文湘作为家属,本可以一同分享这份荣耀,但他考虑到自己担任的重要岗位职责,最终选择留在国內。这份低调的选择,更显分量。
当专机最终降落在斯德哥尔摩阿兰达机场时,北欧清冽的空气涌入机舱,带著一种与西北戈壁截然不同的冷冽气息。
镁光灯瞬间连成一片炫目的海洋,各国记者的镜头如同枪口般对准了舷梯。
肖镇换上笔挺的萨维尔街定製深色西装,脸上是惯常的沉稳与威严。肖橙渝则身著典雅银灰色的定製套装,身姿挺拔,气质卓然。父女二人並肩走下舷梯。
“肖先生!肖院士!”记者们的呼喊此起彼伏。
闪光灯疯狂闪烁,將这对来自东方的父女定格在无数镜头之中,成为这个冬日瑞典最耀眼的焦点。
肖镇微微頷首,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肖橙渝则带著得体的微笑,向人群挥手致意,那份从容自信,尽显大家风范。
颁奖典礼在宏伟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行。巨大的管风琴金色音管在穹顶下熠熠生辉,空气中瀰漫著庄重与歷史沉淀的芬芳。当诺贝尔基金会主席用浑厚而庄严的嗓音宣布:
“……授予肖橙渝院士2000年度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以表彰其在开创性四类实体瘤免疫靶向疗法领域的卓越贡献。
她的研究精准揭示了肿瘤免疫逃逸的新机制,並成功开发出具有普適性的靶向治疗策略,显著提高了全球范围內相关癌症患者的生存率和生活质量,为人类对抗癌症带来了崭新的希望之光……”
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席捲了整个音乐厅。肖橙渝深吸一口气,在父亲肖镇充满鼓励和骄傲的目光注视下,缓步走向那灯光匯聚的讲台中央。
她站定,目光平静而深邃地扫过台下无数仰望的面孔,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最终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重重阻隔,投向遥远的东方,投向那片风沙瀰漫、却孕育著人类最尖端科技梦想的戈壁深处。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而有力,响彻金碧辉煌的大厅:“这份至高的荣誉,属於所有在实验室里度过无数不眠之夜、反覆验证每一个数据的同仁们,属於所有在临床一线与死神爭分夺秒、用精湛医术守护生命的医护工作者们,更属於那些在绝望中依然选择信任、用勇气和生命推动医学边界的患者们。是他们共同铸就了这座科学的丰碑。”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带著一种深沉而真挚的情感,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尤其,我要將这份荣誉献给我的奶奶,王月院士。”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无数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肖橙渝的眼中闪烁著晶莹的微光:“是她,一位在血吸虫病和根治痢疾战场上拯救过千万生命的战士,用她毕生的坚韧、奉献和无畏告诉我,真正的科学光芒,必须深深扎根於守护生命的土壤。
无论我们飞得多高,走得多远,都不能忘记脚下的土地,不能忘记我们为之奋斗的初心——那就是用科学的力量,减轻人类的病痛,守护生命的尊严。” 她微微鞠躬,姿態优雅而坚定。
剎那间,如潮水般汹涌的掌声再次席捲了整个音乐厅,经久不息,是对她成就的肯定,更是对她所传承精神的致敬。
肖镇坐在台下第一排,看著女儿在荣耀之巔的身影,听著她发自肺腑的感言,坚毅的嘴角终於柔和地向上弯起,那是一种混杂著无与伦比的骄傲、深沉父爱以及对逝去母亲无尽怀念的复杂笑容。他的手掌,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然握紧。
**就在斯德哥尔摩的掌声与荣光达到顶点时,万里之外,华夏西北的戈壁腹地,时间已近深夜。**
代號“天弓”的基地深处,气氛却紧绷如满弦之弓。
巨大的m4-7风洞试验段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不是单纯的噪音,而是狂暴能量被强行约束在钢铁腔体中的嘶吼,空气被加热到难以想像的高温,发出刺目的白炽光芒,將整个试验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总控室內,韩伊和几十名核心工程师如同石雕般矗立在各自的操作台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主屏幕上那根代表弹体表面温度、正疯狂跳动、几欲突破安全閾值的红线。
屏幕上,一个复杂的多色三维热流场模型正在疯狂运算叠代,数字瀑布般流淌。
“韩总!弹体头部温度异常!热流密度超过理论峰值15%!”一名工程师声音嘶哑地报告,额头上全是汗珠。
韩伊的军装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根死亡红线,喉咙因为长时间嘶吼而沙哑:“洛阳院!报告『盘古』最新非均匀热流场计算结果!快!我们需要精確的修正参数!加压准备!”
“韩总,『盘古』计算结果已注入系统!『涅槃』涂层热障临界参数更新完成!加压系统准备就绪!”
耳机里传来洛阳分院工程师同样嘶哑但异常清晰的回应,背景是同样紧张的风洞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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