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烫手的铜匣(1/2)
夜,沉得像化不开的墨。胡同里死寂一片,只有不知谁家窗根底下拴著的看门狗,偶尔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呜咽,旋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吞没。风贴著墙根打著旋儿,捲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屑,发出窸窸窣窣的鬼祟声响。
何雨柱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推开自家小院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他身上带著一股子河泥的土腥味和深秋夜晚的寒气。刚才在后海边上,借著给老主顾“弄点稀罕河鲜”的名头(实则是用空间里以前囤积的几条半死不活的鯽鱼应付),他顺道摸进了那片人跡罕至的芦苇盪深处。
他闪身进院,反手轻轻插上门閂,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堂屋窗户漆黑,沈柔和孩子们应该早就睡下了。他鬆了口气,躡手躡脚地穿过小院,没进堂屋,而是径直走向西边墙角那间堆满杂物的柴房。
推开柴房那扇歪斜的门板,一股浓重的霉味、乾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何雨柱反手关上门,连油灯都没点。黑暗中,他靠著门板站了一会儿,让眼睛適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著院子里和隔壁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確认万无一失。
他意念一动,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100亩的静止空间里,时间仿佛凝固。四周是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只有他自己存在。这里堆著他半辈子的“积蓄”:小山一样的麻袋装著陈粮,码放整齐的咸菜缸,成捆的布匹,还有角落里用油布盖著的、从各处废墟地窖摸来的金银和那些不敢示人的字画捲轴。
何雨柱没有看那些,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脚下。
就在他意识体站立的正前方,放著一个东西。一个刚从后海那片淤泥深处“捞”上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铜匣子。
匣子不大,约莫一尺来长,半尺宽,高度也就一掌。通体是暗沉沉的青铜色,表面布满了凹凸起伏、繁复异常的纹饰,在空间永恆的绝对黑暗里,这些纹路仿佛自己会蠕动,透著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妖异和古旧。匣子边缘裹著一层厚厚的、滑腻冰冷的黑色河泥,散发出一股混合著水腥、铜锈和淤泥腐败的浓重气味。
何雨柱蹲下身,手指有些僵硬地伸向那铜匣。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表面,那寒意似乎能顺著指尖钻进骨头缝里。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终究还是稳稳地按在了匣子上。
入手沉重!远超同等体积铜块该有的分量!这匣子壁厚得惊人,或者里面装著更沉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拂去匣子表面一层最鬆软的浮泥。借著意念在空间里的某种“感知”,那些复杂的纹饰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来:扭曲盘绕的夔龙?展翅欲飞的凤鸟?还有层层叠叠的云雷纹?这些纹样,他似乎在以前偷偷翻看过的、被批判为“四旧”的旧书插画上瞥到过类似的风格,带著一种扑面而来的、属於遥远王朝的狞厉与华美。
何雨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这玩意儿,绝不是什么普通大户人家的妆奩盒!这分量,这纹饰…他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词——礼器!而且,极有可能是宗庙祭祀用的重器!
一个更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紧接著窜了上来:这鬼东西,怎么会沉在离圆明园遗址不算太远的后海淤泥里?!当年那把大火之后,流散出来的…?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被铜匣的冰冷彻底冻透。这念头像条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臟,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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