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扑朔迷离（2/2）

“聒噪。”老太太眼皮都没抬。许富贵笑容僵在脸上，訕訕离去。唐龙盯著他背影——公文包金属扣闪过一道冷光，样式竟与昨夜惊退老太太的神秘来客所用一致！娄振华这条线，果然缠进了四合院的蛛网。

暮色四合，唐龙蜷在倒座房板床上，指尖在枕下金乌刃的鳞纹鞘上摩挲。三日后的子时，“惊雷”將启！李二用命换来的情报碎片，正被四合院的暗流冲刷出狰狞轮廓：

- 聋老太太：枯手铜斑似出土青铜，锦袍寸蟒纹为清宫旧制，鴞铃缺耳暗合南迁册录的鴞尊失珥。她指甲缝里的暗红碎屑，与聚宝斋油纸包残渣如出一辙——那些“药材”，恐怕是某种控制人心的秘毒！

- 易中海：腕间枪茧厚重，见老太太如鼠遇猫。他窗台的油纸包，是串联聚宝斋周扒皮与老太太的毒链！

- 许富贵：深夜惊走老太太的“娄董事急召”，公文包暗扣与神秘人一致。他活络的皮下，藏著为谁张目的耳目？

- 贾东旭：对破柜暗格的异常关注，月亮门墙上的机关，他是老太太的爪牙，还是另有所图？

而串联一切的核心，是那场淹没於战火与时光的国宝大迁徙：1937年冬，80箱故宫至宝在长沙大轰炸前惊险转移，存放湖南大学图书馆仅月余，日寇便將其炸为焦土。押运官庄尚严记录中的“鴞尊缺耳”，与老太太的青铜鴞铃形成诡异闭环！当年参与押运者，化名易中海藏身於此？那聋老太太——莫非是庄尚严笔记中某个消失的名字？

“砰！”一声闷响打断思绪。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著老太太嘶哑的怒斥：“废物！惊雷將至，珥尊不齐，拿什么向先生交代！”唐龙如狸猫般贴至门缝。月光下，易中海跪在碎瓷片中，额角鲜血涔涔。老太太枯手攥著一卷泛黄图纸，依稀可见“华严洞”、“飞仙岩”字样——正是南迁文物在贵州与四川的秘密藏点！

“明夜子时，”她声音淬毒，“带那小子去『老地方』祭了鴞尊！”

子夜，万籟俱寂。唐龙如一道青烟翻出倒座房，金乌刃紧贴小臂。灵泉之力灌注双足，落地无声。他绕至后院墙根，白日贾东旭消失的暗门处爬山虎密布。指尖按向砖缝，机括轻响，青砖滑开。

腐土与陈旧药香扑面而来。石阶陡峭向下，尽头微光摇曳。他屏息潜入，瞳孔骤缩——

地库宽广如殿！壁上油灯映照出森然奇景：数十口陈旧木箱层叠堆垒，箱体烙印“北平故宫博物院”、“庄封”等模糊漆字。箱旁散落稻草、絮，与史料所载南迁文物的四层包装如出一辙！中央石台上，一尊青铜鴞尊昂然而立，神秘狞厉，唯独双耳处空空如也。而石台边缘，赫然供著聋老太太白日把玩的青铜铃——铃身鴞形，正是那缺失的右耳！

“嘎吱……”背后暗门轰然闭合！油灯光影中，聋老太太佝僂的身影从巨箱后转出，枯手抚摸著鴞尊冰凉的翅羽。“孩子，”她嘶声低笑，眼中青铜色幽光如墓穴鬼火，“这『惊雷』，响了二十年终是要劈下来了。”拐杖“篤”地一顿，四周木箱后黑影幢幢，枪栓轻响如毒蛇吐信。

唐龙金乌刃出鞘三寸，寒光映亮老太太沟壑纵横的脸。她伸出枯指，缓缓指向鴞尊空荡的左耳：“李二藏的左珥该物归原主了。”地库顶忽传来沉闷的机械运转声，仿佛巨兽甦醒——是防空警报？还是“惊雷”真正的杀招正在启动？

＞ 鴞尊双目在油灯下流转血光，暗门顶部落下的灰尘中，赫然混著几片新鲜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