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铜巷诡契(1/2)
“咣当!“
石门在身后闭合的巨响,活像阎王爷摔了惊堂木。唐龙一个趔趄扑进黑暗里,鼻子先著了地——这地方闻起来像是老药铺的抽屉成了精,陈年的当归、发霉的党参混著某种动物油脂的腥臊,熏得他天灵盖直发麻。
“哎呦喂...“傻柱的哀嚎从三步外传来,伴隨著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这破书硌著我腰子了!“
唐龙摸索著掏出兜里半截火摺子——这还是上个月帮白纸坊刘掌柜抬棺材时顺的。火光“噗“地亮起,照出个四四方方的石室,墙上密密麻麻钉著樟木药柜,每个抽屉把手上都拴著褪色的红布条,在穿堂风里飘得像招魂幡。
“崇文门外打铜巷二十八號...“唐龙念叨著凑近傻柱手里的契约,突然瞳孔一缩。火光下那泛黄的宣纸上,“卖房人“一栏按著的血手印,分明缺了根小指!
“这他娘是我的...“他话音未落,傻柱突然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那本《京城营造则例》哗啦啦自动翻到末页,露出夹层里张泛著油光的人皮?
唐龙凑近一看,差点把火摺子扔了——人皮上用银硃画著的,正是小腹那道冰裂纹疤痕的图样,旁边还批著八字:“甲申年癸酉月戊寅日“。
“这不你生辰吗?“傻柱的右眼又开始泛蓝光,说话带出三重回声,“等等...甲申年?那不就是崇禎十七年李自成...“
轰隆!
整间石室突然剧烈摇晃,药柜抽屉噼里啪啦弹开,数不清的油纸包雪片般飞出来。唐龙手忙脚乱接住一包,拆开发现是乾瘪的手指头,还是小指?每根断指截面都凝著暗金色血痂,像被某种利器齐根斩断。
“一、二、三...整整十八根?“唐龙头皮发炸。这时最顶层的抽屉“砰“地炸开,滚出个布满铜绿的铃鐺形物件——正是他们在祭坛见过那青铜铃的微缩版,铃舌上缠著根暗红线绳,绳头繫著块木牌,上面烫金字赫然是:“唐门祭器·万历四十七年封“。
“好傢伙!“傻柱后脑勺的人脸突然支棱起来,“你们老唐家祖上还兼职跳大神呢?“
唐龙刚要反驳,铃鐺突然“叮“地自鸣一声。所有断指像听到集结號的士兵,“唰“地立起来,指尖渗出暗金液体,在青石地板上匯成个复杂的阵图。阵眼位置浮现出个模糊的孩童身影,看身形不过六七岁,脖子上却套著沉重的青铜锁链。
“这是...我?“唐龙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那年冬天特別冷,爹娘带他去白云观还愿,有个穿絳紫道袍的方脸道士,往他手里塞了块麦芽...
“叮铃铃!“
铃鐺突然发疯似的摇晃,孩童幻象猛地抬头——根本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个旋转的暗金漩涡,唐龙怀里的契约突然自燃,幽绿火苗躥起三尺高,在空中组成个模糊的城门楼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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