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冠位肘击男(2/2)
而且,这个元凶还是个与其上高中不如从小学开始的人。
—虽然这个人没有什么责任,但青子也没有被学校强加工作的责任和义务。
至少,嗯,怎么说呢。
“要是能稍微看看场合,在非节假日来就好了”一她真想这么抱怨几句。
“—不,应该说就是敌人,不管怎样都是敌人。虽然很抱歉,但在考虑如何酌情减刑之前就是敌人!
该说我们彼此都时运不济么,真是的,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么忙的时候因为睡眠不足而產生的头痛,让青子的攻击性增加了一成。
无论这扇门对面的人是多么的无害,只要是打扰我睡眠的傢伙都是敌人。
正在青子的急躁快要达到顶点的时候,山城老师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风景慢慢横向展开。
青子不再顾及自己的情绪了。
直视前方,向会议室突击,与这个与眾不同的敌人见面。
【什么都別干】这样的命令。
对某种人来说是无可替代的奢侈。
对某种人来说是无法忍耐的折磨。
对主动的她来说,这是一种虽然令她羡慕,却是会因为过於可疑而不肯接受的奢侈品。
而对於被动的他来说,这本应是虽然感到亲切,却是会勾起乡愁的苦涩荆棘—但目前已经被搁置了许久的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满。
他只是自然地,姿势端正地遥望著灰色的天空。
虽然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嗯,对方也有自己的事吧,反正也不要钱。
感觉只要有雨声就能一直等待下去。
“但是,快过九点了吧—嗯,到底如何了呢—”
即使如此还是漠然的,一边稍微地注意著时间,一边呆呆地听著雨声。
节假日的校舍没有杂音。
只有滴滴答答敲击著窗的雨。
静静沉淀的空气的声响。
以及,
向这边径直走来的响亮脚步声。
“太好了,还以为被遗忘了。”
能听到一个比较轻的脚步声和稍重的成年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个虽然十分微弱,但似乎有意表现出来的微弱脚步声。
在他鬆了一口气的同时,会议室的门被拉开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歉意、戴著眼镜的男性。
记得是叫山城和树老师,带自己来这里的就是他。
“啊,咦?里中老师不在吗?
真过分啊,明明叫他陪你聊天的。”
没看到里中老师的山城老师脸上的歉意更浓了,伸手挠了挠头。
在他身后,
伴隨著明亮的脚步声,走出了一名少女。
他愕然地屏住了呼吸。
打在窗户上的雨声从听觉中消失了。
—此时。
他第一次体会到,儘管是错觉,但真的可能会察觉不到时间的经过。
青子似乎是有些惊讶地眨了下眼。
原因不明。
明明就跟之前听说的一样,少年给人一种纯朴乡村少年的感觉,但直觉上却在反驳著【无法接受】。
他似乎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
原因明確。
只是,因为不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表达,最后也只能交了白卷。
在这个瞬间。
少年感觉自己真的是邂逅了某种命运。
感觉人声和雨声都渐渐远去。
两个人的邂逅就是这种感觉。
不管是好是坏,总之就是这种火四溅,无比寻常的开启。
“我介绍一下。他是转学生静希草十郎同学。
然后,这位就是负责带静希同学参观学校的人。
我校的学生会长,不惜拋弃假日来带领新同学参观学校的苍崎青子同学。”
做著介绍的山城老师身后,同样也是来参观的许晓看向站在会议室中的少年,微微挑起眉头。
第一印象是让人联想到野般的沉稳。
明明挺直了背脊,但全身放鬆,给人一种文静的感觉,不能算弱不禁风,却还是显得文弱。
体格比起普通水准略显纤细,就算隔著制服也能看出。
这就是个有著一头並未用心打理的黑髮,没有什么特点的典型少年。
不。如果要善意地解释这份平庸的话,该说他比起少年更像是个青年吧。
沉稳的感觉中透著一股成熟。
与许晓有著相同看法的青子神色不善,看到了少年后便更加不悦。
根据学生们的一般说法。
苍崎青子,总是一脸不快。
这其中九成都是偏见,就算是青子,也没空一天到晚都烦躁不已。
她纯粹只是那种不喜欢找藉口的性格,
只是看起来常常微妙地、偶尔明显地对某种无形的东西发火罢了。
因此那九成,只不过是在抱有偏见的谣言上添油加醋而成的校园七威胁之一罢了。
但是,剩下的一成却是真实。
青子时而会对无害的东西觉得反感,这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慢性头痛症,
今天就属於那一成。
但只有这种时候,她的愤怒才是纯粹的、与同龄人相似的任性。
就是这种地方让青子感到【毫无理由的反感】么。
少年实在过於自然,没有任何异常地融入了会议室的风景中。
在学校里明明他才是异端分子,但却给青子一种自己才是客人的错觉。
这种莫名的烦躁,简直像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正当性遭到了批判似地。
青子感觉自己心中的警戒心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了。
跟许晓不一样,青子能够看出来作为外星人的许晓是跟自己类似的自在,但眼前的少年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难以置信。我,现在毫无意义地在生气?”
对自己心情感到震惊的青子神色不善,搞不清的事情让人烦躁,如果是自己的感情那就更是如此。
对身为完美主义者的她来说,这虽然不疼,却依然是心中的一根刺。
噠噠。
在山城老师开口之前,先一步走出的青年站在了少年面前。
需要让少年微微仰头才能对视的身高差距,在此刻异常的和谐。
倒映在朱红之中的眼眸没有任何生气,与之相比,飞虫都更加接近知性生命,早已崩坏的自我被某种怨念和执著所驱动。
內在的破坏也无法影响躯体的行动。
许晓在打量一会后便露出了笑容,道:“草十郎,这么称呼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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