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十六强赛(2/2)
““八门遁甲”是华夏古老的奇门遁术。”他望向赛台中央狼藉的白砂,指尖无意识摩挲著面具獠牙,“开、休、生、伤、杜、景、惊、死……竟有人能將八卦方位与武学肌理融会贯通。”
泽井的目光凝在远处抱臂而立的黑色身影上:“那就让我们看看,他在之后的比赛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下午的第四场比赛,八门对战相扑手。
温羽凡与泽井並肩立在“武人小屋”檐下,雨水顺著瓦当连成线,在两人身前织成透明的帘幕。
相扑手踏入赛场时,白砂被踩得簌簌下陷,腰间的注连绳上缀著的御幣在风中轻晃,宛如对神明的献祭。
“喝!”相扑手双手击掌,震得看台都微微发颤。
他庞大的身躯如小山般压向八门,掌心带起的劲风卷得白砂飞扬。
然而就在双掌即將触及对方衣襟的剎那,八门忽然旋身错步,指尖如鉤般点在相扑手肘弯“曲池穴”上——这招竟似华夏武术中的“点穴截脉”!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相扑手庞大的身躯竟如断线木偶般向右侧歪斜,脚步踉蹌著衝出边界线,“轰”的一声撞在杨桐枝扎成的围栏上。
全场譁然,观眾席爆发出“假赛”的斥责声,连相扑手本人都扶著围栏茫然回望,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失控。
泽井喉结滚动,道服下的脊背绷得铁紧:“这什么情况?难道他们真的在打假赛?”
“不是假赛。”温羽凡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相扑手的“土俵突”讲究“八之台”重心,而他刚才……”雨幕中传来若有似无的锁链轻响,“被人用“杜门”的解法,把重心引到了“死门”方位。”
泽井瞳孔骤缩:“也就是说,他能在瞬间算出对手的发力轨跡,再用对应的门法拆解?”
“更可怕的是……”温羽凡望向八门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人兜帽下露出的皮肤,竟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他每开一门,身体都会產生异化。你看他刚才点穴的右手,食指第二指节比常人长出三分——那是长期修炼“伤门”导致的骨骼畸变。”
泽井沉默頷首,指腹抚过腰间的山嵐纹章,触感冰凉如铁:“那……他现在开到第几门了?”
温羽凡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八门踩过的白砂上——那人留下的脚印比寻常浅三分,却在足弓处有异常的压痕:““休门”主休憩,“生门”主生机。但他的步法毫无滯涩,气息也未紊乱……”他忽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响,“恐怕已经过了“伤门”,正在向“杜门”迈进。”
(温羽凡为什么对八门遁甲如此熟悉?那是因为戴家藏书还是很多的,他偶尔会去借阅。而《易经》作为国学瑰宝,自然也在书库之中。而他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看不懂这书,但是里面的內容却全都记在了脑海之中。)
赛场上,裁判举起八门的手臂宣布胜利。
看台上的嘘声渐渐被窃窃私语取代,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裹在黑色卫衣里的神秘人,正在用前所未见的武学,撕裂这场武道祭的规则。
泽井望著八门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若我在半决赛对上他……”
温羽凡抬手按住泽井颤抖的肩膀,面具下的眼神却飘向天际翻涌的乌云。
远处,戴丝丝举著灯牌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隱若现,灯牌上“必胜”二字已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却仍有倔强的光从褶皱里透出来。
“没关係的。”泽井的声音低沉如擂鼓,“真正的武者从不怕对手强大!我会战胜他,与先生在决战舞台匯合。”
十六强赛到此全部结束,观眾和选手纷纷散场。
泽井整理著道服上的山嵐纹章,忽然转向温羽凡:“先生,今天时候还早,是否可以现在就前往道场?”
温羽凡面具后的嘴角露出理解的微笑,他明白泽井对於治疗黑田伤势的迫切心情,於是微微点头:“没问题,黑田先生的事情,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
泽井躬身致谢:“有劳先生费心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少年们的呼喊:“泽井师兄!恭喜晋级八强!”
六七个身著藏青色道服的少年奔来,腰间的山嵐纹章在暮色中泛著微光。为首的少年抱著护具,发梢还滴著雨水:“师兄刚才的“嵐摔”太帅了!”
温羽凡转身时,恰好看见泽井耳尖泛红的模样。
少年们簇拥著自家师兄,七嘴八舌地问起方才对决的细节。
“让先生见笑了。”泽井无奈苦笑,却难掩眼底的欣慰,“这些孩子都是道场的学徒。”
“很有朝气。”温羽凡望著少年们发亮的眼睛,面具下的嘴角微扬,“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靠谱些。”
他抬手虚指鸟居方向:“你们先说话,我去和徒弟交代两句,一会儿后在鸟居下匯合。”
“是!”泽井再次鞠躬,少年们也跟著有样学样,额头几乎触到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