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以寒风的呼嚎致意(1/2)
第134章 以寒风的呼嚎致意
11月22日,这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大草原上的硝烟散去不久,胜利的潮水已裹挟着钢铁与血的气息,冲刷着巴罗夫斯克城。
城南的火车站周围,已经变成了双头金鹰旗帜组成的海洋。低空漂浮着的云朵几乎要被地面的声浪顶破。
真正的撼动来自大地。一列由二十多节车厢组成的特殊军列撕裂风雪驶入车站。车头烟囱喷出的灰黑煤烟如同倔强的自强宣言,沉重地涂抹在皇帝康斯坦丁十八世的海报上。
当装甲列车在火车站停稳,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草原焦土、柴油和凝固血迹的寒风率先席卷了人群。
士兵们跳下火车的脚步是沉重的。浸透硝烟的军大衣下摆滴落着远东冻土的泥浆,干涸的草屑和难以名状的暗色污渍黏在裤腿上,脚步踉跄。
他们是幸运的,至少能身体健全地见到家人。
他们不会忘记在后面列车上的战友,那是担架上躺着的失去下肢的坦克兵,那是裹尸袋般粗糙的毛毯里只露出一张因吗啡而麻木的脸,那是一只紧握半枯萎野的手——那茎上还粘着草原上的沙砾。
然而人群爆发的“乌拉”声浪,让他们一度空茫的眼睛有了色彩。
是啊!我们打赢了!
士兵们仿佛重新活过来,他们高举着被收缴了子弹的莫辛步枪,跟迎上来的同胞拥抱。
又一列火车驶入,平板车上,被战火塑形的钢铁巨兽无声陈列:
t-26坦克的装甲上布满了可怖的凹坑和融穿弹孔,扭曲的炮管诉说着炮膛炸裂的惊险;ba-20装甲侦察车的轮胎被彻底撕碎,仅剩车体下支撑的轮毂铁骨嶙峋,车身上糊满的迷彩早已在烈火烧灼下龟裂剥落,露出底下暗哑的金属本色。更触目惊心的是炮塔侧面某个未清理干净的印记——一大块喷溅状的、已经氧化发黑的褐色血痂。
第三列火车驶入,经过调度,停在了与此前两列火车并列的铁轨上。
那是伤兵们。
第四列,则是上万名戴着枷锁和镣铐的亚马托鬼兵,他们负责承受拉西亚人民的怒火。
他们刚下车,就遭到了大量民众投掷石块。
或许是为了避免太多鬼子被砸死,伯利亚军队还为民众准备了几十车小石子。这些啤酒瓶盖大小的石子刚好做到伤而不死,打得鬼兵们抱头尖叫,哀嚎连连。
偏生他们又被绳索系着,想跑想躲都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乎,他们全蜷缩成一团,来个抱头蹲防。
曾经嚣张跋扈,北打拉西亚,南揍赛里斯,自诩老子天下第一的亚马托鬼兵彻底处于一种‘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奇妙心理状态中。
这一次,张山既没有刻意隐瞒惨重的伤亡,也没有瞒报夸张的战争红利,他以这么一种方式,把战争带来的荣耀与伤痛,最真实,最直观地呈现在民众的面前。
对于张山的直白,伯利亚人很喜欢。
他们挥舞的旗帜,犹如灼烧的火苗。
礼炮轰鸣,炮声卷起的声浪在古老的宫殿广场间反复撞击、迭加,如同永不屈服的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胸腔。每一次炮口的怒吼都将整个巴罗夫斯克城的气氛推向更高峰。
从火车站开始,钢铁的方阵踏着积雪而来,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士兵即便做不到脚步整齐划一,然而他们充满杀气的脚步践踏在冻硬的石板路上,发出冰层碎裂般的轰鸣,震撼着民众的心。
由战功卓绝的bt-7sv坦克领头的坦克集群在长街上徐徐驶过,铁壳反射着冷冽的光,暗哑的炮管里仿佛还蛰伏着足以将关北军打爆十次的炽烈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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