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堪回首(2/2)
他又呆不住,啃完了麵包,不知啥时候又凑上来,继续帮忙。
幸亏他没穿校服。
六点的时候,所有麵包出完了。
这季节天黑的晚,夕阳把半边天染得烟霞绚烂。
陆小夏把东西收拾好,坐在三轮车,从装钱的腰包里,拿出那个信封。
是两张纸,一张表格,上面写著车辆信息和车主信息,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徐海良。
她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
另一张是一张黑白的驾证列印件。
姓名还是徐海良,有照片……
她的手一抖。
虽然黑白列印的照片不是很清楚,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人。
原来他叫徐海良。
这么热的天,陆小夏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是凉的,丝丝寒意顺著脊椎直达全身。
原来重生是这样的,你可能会遇见上一世没遇见过的人,但那些曾经出现过的人一个也不会少。
徐海良,这是她的又一个耻辱。
那是她结婚的第六年,2002年,那一年於文礼炒股亏了很多钱,她和孩子们的日子越发艰难。
股市一绿,於文礼就要回家发疯。
到了年底,有一天,於文礼回家破天荒没有打她,没有骂孩子。
而是买了点薯片和饼乾,把孩子们送到隔壁爷爷奶奶那,然后甩给她几十块钱,让她去街口的澡堂子洗个澡。
她虽心有疑问,但也不敢问,正好也有几天没洗澡了,依言收拾了洗漱用品,去了澡堂子。
洗完澡回来,家里来了客人,桌子上摆了一桌子菜。看样子是在路边菜馆点的,送到家里来。
客人是个中年男人,戴著金丝边眼镜,看样子比於文礼要大几岁,像是很有钱,穿的外套牌子她认得。她跟程舟谈对象的时候,某次逛街,程舟指著一个服装专卖店说:
“那个品牌叫金利来,將来咱们结婚我的西服就在这儿买。”
她去看了价格,那家店一套西服就顶她一年的工资。
於文礼管那个男人叫“三哥”。
“三哥”全程不怎么搭理於文礼,很傲的样子。
而於文礼一直劝酒、敬酒,她第一次见於文礼那么卑微的討好一个人。
那人看了她一眼,摘了眼镜,似笑非笑的说:
“弟妹辛苦了,坐下陪我喝杯酒吧。”
她客气了一下,拒绝了。
於文礼却把她叫住,狠狠的横了她一眼。
於是她乖顺的坐下,吃了两口菜,敬“三哥”喝了几杯酒。
白酒很辣,呛得她不停咳嗽。
於是“三哥”让於文礼去外面小卖部买了桶饮料。
是孩子们爱喝的橙汁。
她当时还想,这下孩子们开心了,剩了半桶饮料一个孩子一杯。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没劲,想睡觉。
怎么能睡呢?家里还有客人,一会儿她还要洗碗,清扫,接孩子回来,哄孩子睡觉……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脑袋还是撑不住了。
迷糊中,她听到於文礼说:
“三哥,这回行了。咱先把借条撕了吧,我不打扰你,我去接孩子。”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於文礼出了门。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半夜。
孩子们不在。
於文礼也不在。
她躺在床上,胡乱盖著被子,一只脚露在外面,冻得冰凉。
被子下的身体不著寸缕。
她很快发觉了身体的异样,可是她寧愿相信——是於文礼。
一定是於文礼。必须是。
她不断说服自己,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戴绿帽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於文礼没有回家,一直到年根上,於文礼才回来。
他开了一辆车,进院的时候对他爹说:
“我买车了。”
那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牌號平a3e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