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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叶兑出山书斋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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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营能崛起于江淮之间,首推元帅英明睿断,用兵如神。除此之外最重要者,实乃天下大乱之势已成,元廷兵力分散于四方,左支右绌,始终无法集中全力,进犯我核心之地。”

这一点,石山也极为赞同。

就拿此前决定性的大战徐州之战来说,元廷若无四处义军蜂起之患,能调动全国精锐,则一年之内发动数次,乃至十数次同等规模的围剿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红旗营即便每次都能惨胜,乃至大胜,境内百姓的生产生活,也会受到大战持续的干扰和破坏,时日迁延,钱粮必会因此而逐渐枯竭,战争潜力也会在连番大战中消耗殆尽。

届时,若不能再打下并稳定控制新的钱粮产地,作为补充,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叶兑铺垫这许多,正是为了引出自己呈文开篇所强调的“取天下者,必有一定之规模”。此刻,他目光炯炯地看向石山,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道:

“是故,我红旗营现今掌控之地,规模虽已不小,声威亦足,然距离成就王霸之业,一统天下的坚实根基,相差仍远。下一步,力量该向何处投送,地盘该向何处拓展,方是重中之重。

纵观全局,愚以为,元帅今后需集中力量拓展的方向,无外乎南、北、西三面。

属下不才,请为元帅试论此三面之势?”

叶兑刻意没有提到东面,实因红旗营现有地盘在大元版图中已属东部,滁州以东仅余扬州路,拓无可拓,且此地无险可守,东进或可为之,却改变不了当前的被动形势,根本上升不到战略层面。

而随着红旗营的快速崛起,整个天下早已偏离了原有的历史轨迹,被石山改的面目全非,他现在急需这种高屋建瓴,纵观全局的战略规划。

石山当即挺直脊背,神色肃穆,如同聆听教诲的学生般,对叶兑拱手行礼,语气极为诚恳:

“祭酒请畅所欲言,石山洗耳恭听!”

叶兑书房中并未张贴和悬挂舆图,但叶兑与石山二人,一位是胸藏寰宇的谋士,一位是纵横沙场的统帅,心中皆有一幅活的天下江山图卷,无需再画舆图,山川形势自明。

叶兑稍稍清了清嗓子,从容道来:

“首先讲西面。庐州路和濠州以西,乃是黄州路、蕲州路及汝宁府等地,皆是徐寿辉和刘福通两部红巾军的活动区域。

当前大势,元廷仍为心腹之患,红旗营与徐寿辉、刘福通等部,纵有龃龉,亦需遥相呼应,联手抗元,且彼等经营日久,根基颇深,又因连番大战,流民四起,生产停顿,钱粮日渐枯竭。”

叶兑顿了顿,给出自己的结论:

“是故,西进之路,几无伸展余地。强行为之,徒耗兵力,甚或迫使彼等倒向元廷,殊为不智。红旗营当前的战略焦点,实则仅剩南、北两向可供抉择。”

在徐州取得空前大捷后,关于下一步进军方向,石山麾下文武已经进行过数次小范围的激烈争论,众人提出了各种方案:

有主张趁元军与徐宋大军在江南鏖战正酣,抓紧时间打造水师,趁机渡江夺取集庆路,据龙蟠虎踞之地者;有建议向东发展,攻取淮安、扬州,彻底掐断元廷漕运命脉者;

甚至,还有少数激进者,鼓吹应挟大胜之威,北渡黄河,直捣腹里,威逼大都。或持稳重态度,认为应尽起大军,西破寿春,以全取安丰路。

石山虽以“巩固根基,消化战果”为由,暂时压下了麾下文武急于再开大战的呼声。

但他明白,新兴势力上升期的扩张之势不可阻挡,即便是他,也只能凭借个人威望强压一时,待与元廷“招安”谈判争取来的宝贵休整期一过,大军必然要指向一个明确的进取方向。

对此,石山内心也曾多有权衡纠结。

毫无疑问,西进性价比最低,可以直接否定;东进最容易,但战略价值有限,反弹也不小;北进过于冒险,近乎幻想;南进则最具潜力,一旦成功,便可据有富庶江南,但难度也最大。

水师刚刚起步,急缺能够制霸江河的战船。若不能摧毁元廷水军,彻底掌控长江航道,即便侥幸在集庆路站稳脚跟,也有可能会被元军水师或方国珍之流截断江淮联系。

届时,便存在力量分散,又被各个击破的巨大风险。

叶兑这番抽丝剥茧层层递进的分析,如同拨云见日,顿时让石山对全局有了更清晰、更深刻的认识,先前关于战略方向的种种迷茫与犹豫,也随之消散大半。

叶兑见石山目光深邃,显然已在消化自己的论述,便抛出了更进一步的观点,道:

“而这南、北两线,看似选择艰难,实则细细论之,皆有一统天下的可能。甚至,以红旗营当前的地缘布局观之,选择北线,其难度或许反而低于南线。”

“哦?”

这倒是打破了石山的固有认知,毕竟“历史证明”了元末以南统北的可能性。他原本下意识地认为南进获取钱粮人口才是王道,闻言不禁微微皱眉,身体前倾,追问道:

“还请祭酒详解!”

叶兑抛出“北线更易”的观点,其实是在试探石山,却见他脸上并无丝毫欣喜,反而露出更加郑重、探究的神色,暗自点头。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出缘由:

“自后晋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之地算起,燕云以北广袤汉土沦于异族之手,至今已四百余载;而北宋靖康之乱后,中原大地尽为金国所占,至今亦逾两百春秋。

天下虽大,仍坚持汉家衣冠礼乐、文脉不绝者,仅剩江南一隅,乃故宋遗泽所系。”

这段话当然有所夸大,蒙元对南宋故土军事、政治、文化等多种手段齐下,若不是时间太短(至今仅七十三年),政策又多变,江南也谈不上“坚持汉人衣冠至今”。

但叶兑这番话的重点是强调南北隔绝数百年,已然对立的现实——地域、心理乃至文化上的疏离感。

红旗营兴起于江淮,正处于这南北分界线上,天然面临着两个选择:是向北,整合中原乃至幽燕之力,再席卷天下?还是向南,继承故宋遗泽,进而一统神州?

这抉择背后,是截然不同的政治路线和统治基础。

试图左右逢源,两面出击,其结果很可能是两面树敌,力分而势弱。

石山立刻听懂了叶兑话语中深藏的未尽之意,但他并未急于表态选择何方,而是冷静地追问:

“那么,依祭酒之见,具体而言,北线该如何行事,南线又该如何行事?其利弊得失究竟如何?”

叶兑见石山如此沉着,反而更加高看,继续深入分析,道:

“属下方才妄言北线或更易,其根源在于元廷之统治根基实在北地。其朝廷、宗亲、主力兵马乃至大部分蒙古、色目贵族的利益根基,皆在北方。

一旦北方战事持续不利,元廷高层见无法以武力迅速剿灭我军,极大可能会转变策略,尝试行招安羁縻之策,以期暂时稳住局势,甚至驱虎吞狼,借我军之力去平定其他义军。”

叶兑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语气中充满了诱惑,道:

“元帅若能巧妙利用这一点,假意接受招安,便可效仿魏武旧事,挟朝廷之名,行政令之实,取得大义名分,同时又保割据地方之实利。

如此,便可借元廷之名,行扩张之实,整合北方资源,先定中原,再图江南。凭元帅的雄才伟略和将士用命,或许五到七年间,便可底定北方,届时再行禅让换代之事,水到渠成。”

旋即,叶兑话锋一转,指出了这条道路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

“只是,行此策,元帅对外,便只能抛弃‘驱逐胡虏’的旗帜,还需大肆攻伐其他不尊‘朝廷’的义军;对内,亦需以铁腕手段清理治下强烈反对妥协的力量。

此外,为尽快稳定新占领的北方州县,以扩充实力,元帅还须诚意任用那些心向元廷或至少认可其法统的北方士子、豪强。如此,方能迅速扩充地盘,稳固统治根基。”

说完这条看似“捷径”背后的残酷现实,叶兑悄然留意石山的神情,见他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不禁再次暗叹这位年轻元帅的城府之深。

叶兑稍作停顿,继而对比另一条路线,继续道:

“而若行南线之策,则须及早渡江,继续以‘驱逐胡虏’为旗号,摒弃与元廷的任何妥协幻想。此策一旦施行,必能尽收江南乃至天下心念故宋,有志于光复华夏之士民人心。

但此策亦意味着双线作战,既要与元廷持续对抗,又需强力压制地方豪强,其过程必然更为艰难曲折,耗时或将更久,其难度比远大于选择北线。”

海宁纡岸叶氏的家族史,可追溯至近五百年前的唐僖宗年间,数十代传承,树大根深,本身就是豪强。叶兑能生出抑制豪强的观念,自不是书上得来,而是这些时日对红旗营崛起的经验总结。

说实话,叶兑也有些矛盾,既希望家族更加兴盛;但同时也清楚豪强对地方权利的贪婪攫取,又希望石山这样的雄主能担起历史责任,一扫数百年积弊。

他这番话,近乎是赤裸裸的试探,将两条道路的利弊,所需付出的代价,乃至可能的人心向背,都清晰地摆在了石山面前。

石山沉默了片刻,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枪,目光锐利如电,斩钉截铁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

“石某虽生于益都路,长于北方,但身为汉家儿郎,只认华夏正朔!既已高举义旗,便早与元廷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我意已决,唯有‘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一途可走!必欲尽复汉家衣冠,重光神州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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