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你们还非得往死里整(1/2)
李向东冷冷看著她的表演,眼底波澜不惊。
“婶儿这把年纪了,你们还非得往死里整,唉,我这命苦啊……”贾张氏继续哀嚎,仿佛一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
旁边的许大茂看著,忍不住偷偷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这贾婶儿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李向东淡淡道:“婶儿,你不用在我面前演了。这件事,不是你哭几声就能过去的。”
贾张氏眼睛一眯,心里暗骂李向东油盐不进,可表面上,她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向东啊,你看这粮票,我是真没別的了,要不……你拿去,咱们这事就此揭过?”
她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哪怕现在吃点亏,日后也一定要想法子,把李向东整得连家门都不敢出!
李向东盯著她,忽然蹲下,缓缓捡起那一沓粮票,指腹轻轻摩挲著,似乎在思索。
空气骤然安静,连风都仿佛停滯了。
忽然,他抬头,目光如刀:“贾婶儿,这粮票,我可以收,但不是买我闭嘴的价钱,是你们欠我的利息。”
贾张氏猛地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李向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婶儿,你慢慢等著。”
他转身离开,留下院子里一地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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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望著李向东的背影,眼里恨意滔天,心里暗暗咬牙:“李向东,你给我等著,我贾张氏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手指在衣襟上狠狠搓了搓,脑中飞速盘算著接下来该怎么反击,绝不能就这样被李向东压下去,绝不能!
这一场明爭暗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贾张氏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额头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她那一肚子的火,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疯狂地衝撞著骨架,令她几乎无法思考。
“这小崽子……这李向东,真是翻了天了!”她喃喃自语,牙齿几乎咬碎。
她盯著地上那一摞被李向东收走的粮票,心疼得心肝直颤。那可是她攒了三年五载,抠门节省出来的口粮,平日连一两米都捨不得多吃,眼睁睁看著被李向东收走,那可是一口气把她的骨头都抽空了。
她转身回屋,刚一进门,啪的一声狠狠把门关死,门板都被震得哐哐直响。她一屁股坐到炕沿上,嘴里骂骂咧咧:“李向东你个小王八蛋,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老娘不弄死你,我贾字倒著写!”
屋外,许大茂踌躇著没敢进来,隔著门缝低声道:“贾婶儿,你、你没事吧?”
“你说我有事没事!”贾张氏怒喝。
许大茂赶忙退了两步,缩著脖子站在台阶边,小声嘟囔:“这……这倒霉催的,怎么就惹上李向东了呢?那小子现在谁都不放眼里啊……”
屋里,贾张氏喘了一会儿气,慢慢平静下来,眼中却闪烁著一丝阴毒的光。
她忽然站起身,摸了摸炕头那个破旧的红漆柜子,从里面翻出一个油腻腻的小布包,缓缓打开。
里头,是她留著的一些“纪念物”——一些別人家的丑事,一些她无意中听来的秘闻,还有几张泛黄的纸,甚至还有两封信——那可是秦淮如年轻时候写的情书副本。
“呵……”她冷笑一声,把那些纸摊开,一张张仔细地看,嘴角带著几分讥讽,“李向东啊李向东,你不是能吗?你不是挺正吗?我就不信,你身边的人,个个都能干乾净净!”
她眼睛微眯,脑子里一个名字渐渐浮现。
——秦淮如。
她这辈子最討厌的女人之一。
从前,秦淮如那点小心思她不是没看出来,那女人整日穿得人模狗样,嘴上说著贤惠持家,其实算盘打得啪啪响。现在倒好,李向东跟她走得那么近,真以为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小动作”?
“嘿嘿……”她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轻轻地合上布包,“就拿你开刀,杀鸡儆猴。”
她低声嘀咕著,迅速整理好那一沓东西,小心地塞进了褂子里。然后,她披上外套,抹了把脸,换上了一副悲戚老嫗的面孔。
出了门,她先去了前院秦淮如的屋子,一边走一边哀嘆:“唉哟,哎呦……我的命苦哇……”
秦淮如正在院子边上洗衣服,听见这熟悉的腔调,眉头顿时一皱。
“贾婶儿?”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您这是怎么了?”
“淮如啊,我这心里难受哟……”贾张氏眼圈通红,声音低低的,“你说我这老太太,命怎么这么苦呢,亲人没了,还要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秦淮如一边擦著手,一边应付地说:“贾婶儿,您別难受,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你不知道啊,我那点粮票……”她捂著胸口,声音哽咽,“被李向东那小崽子逼走了!他还威胁我,说要揭我的底!”
秦淮如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
贾张氏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的变化,心头一喜,继续添油加醋:“哎呀,我就是觉得委屈啊,我一个老婆子,哪儿招谁惹谁了?他非要咄咄逼人,我都怕了他了……”
秦淮如脸色越发难看,转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贾婶儿,这……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向东他……现在不一样了,您要是闹得太厉害,反而吃亏。”
“你说得轻巧!”贾张氏立马拧眉,“他有事没事就把你们几个带去帮忙干活,那可是公家的地儿!你知道別人都怎么说吗?”
秦淮如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勉强笑道:“贾婶儿,咱们可別乱猜……那、那是正经事,都是义务的……”
“义务?你当我眼瞎?李向东给你送米送面的时候,你以为別人看不见?”
这话一出,秦淮如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嘴唇乾裂,喉咙像被砂纸蹭过一样难受。
贾张氏这时却一副“我全知道”的样子,掏出那封情书副本,晃了晃:“我这儿,可不是空口说白话。”
秦淮如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抢:“您、您別乱拿这些东西!”
“哎哟哟!”贾张氏尖叫一声,夸张地后退半步,把纸重新塞进怀里,“你这是干什么?抢我东西啊?”
“我、我不是……”秦淮如急得面红耳赤,低声哀求,“贾婶儿,您要是信得过我,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这些事……別让別人知道,好不好?”
贾张氏一听这语气,心里那叫一个爽。她就知道,捏住一个人的软肋,比跟她对骂千百句更有用。
她悠悠地坐下,一脸慈爱地拍拍秦淮如的手背:“淮如啊,婶儿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要是真心实意,婶儿自然替你保守秘密。只是嘛……”
秦淮如咬著嘴唇,声音发颤:“婶儿您说。”
“你不是管著后院那几个煤球票嘛,婶儿今年冬天怕是撑不过去了……”贾张氏眼神中满是算计,“你多给婶儿挪一小沓,我就当啥也没听过,行不行?”
秦淮如僵著脸,没有说话,但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贾张氏眯著眼,看著她像刀割一样挣扎的表情,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点儿。
这才刚刚开始呢,她心中暗笑,李向东,你敢动我一分,我就撬你十根骨头,看你还敢不敢装正人君子!
她打定了主意,接下来的几天,院里不会有片刻安寧。她会一寸一寸,把李向东身边的人拽进泥潭——先是秦淮如,然后是何雨柱,还有许大茂……
一张无形的网,正悄无声息地撒了下去。
贾张氏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透著一丝狡黠和阴狠,她站在院子里,微微闭著眼,任由初夏的暖风吹过她乾瘪的脸颊,心里却打著一连串的算盘。
“李向东啊李向东,別以为你囂张得了几天,老娘这辈子就没怕过谁。”她低低地嘀咕著,心中已然盘算好了下一步的局。
秦淮如的煤球票不过是个开头,她要让李向东身边所有人都陷进去,步步泥潭,寸步难行。
贾张氏步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顺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舒了一口气。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她需要一个心思不细,办事不周、最好还能被她隨意摆布的人。
她的脑子转了半圈,忽然一拍大腿:“对,许大茂!”
许大茂向来八面玲瓏,跟谁都想沾点便宜,却又胆小怕事,最適合做这种半明半暗的事。
贾张氏眼睛一亮,立刻提著腰间的布兜出门,慢悠悠地往许大茂的屋子走去。
许大茂此刻正蹲在墙根晒太阳,手里拿著半个生萝卜啃得嘎嘣嘎嘣响,一见贾张氏过来,赶忙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笑著迎上去:“哎哟,贾婶儿,您这是有啥事儿?”
“来来来,大茂啊,婶儿有点私事跟你商量。”贾张氏低声说著,目光在院子里迅速扫了一圈,確认周围没人注意,才拉著许大茂进了自己屋里。
许大茂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坏了,这老太太又憋啥坏水呢?”
进屋后,贾张氏顺手將门插上,坐在炕沿上,拍了拍身边:“来,坐这儿,咱们嘮嘮。”
许大茂小心翼翼地坐下,尷尬地搓著手:“婶儿,您別跟我开玩笑,有啥事儿您直说,咱大茂也不是那拎不清的人。”
贾张氏眯著眼,语气低沉:“大茂啊,你最近是不是还想著跟李向东套点近乎?”
许大茂眼神一闪,立刻摆手:“哎哎,婶儿,別別別,我哪敢啊,那小子厉害得很,我可得离他远点儿。”
贾张氏冷哼:“你离得再远,他真要收拾你,你跑得了吗?”
许大茂顿时闭了嘴,心里一阵发虚。
贾张氏见状,慢悠悠地说道:“我有办法,让他再也翻不起浪来。关键就看你愿不愿意跟婶儿一起,得点好处。”
许大茂迟疑了一下:“婶儿,您这……啥法子?”
贾张氏压低声音:“你不是早就眼馋后院那两包煤球了吗?”
许大茂眼睛一下子亮了:“婶儿,您別逗我,那是李向东掌著呢,我哪敢碰!”
“你听我说。”贾张氏忽然靠近,低声说了几句。
许大茂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他咽了口唾沫:“婶儿,您……您这法子,真行?”
“行!李向东再精,他也防不住身边的人。”贾张氏拍著胸脯保证,“你照我说的办,事成之后,咱俩分乾净,一人一半。”
许大茂还是有些踌躇:“可……万一被他发现了呢?”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怕啥?你到时候就说是我贾张氏指使的!你怕他,难道他还敢真动我一个老婆子?”
许大茂一想,也是,李向东那脾气,再怎么狠,也不至於真对一个老太太下狠手。
“那……那行,婶儿,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许大茂搓著手,脸上露出了贼兮兮的笑,“我先去踩踩点,晚上给您回话。”
贾张氏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好,別让我失望。”
两人一拍即合。
许大茂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快了许多,他脑子里飞快琢磨著,什么时候去动手最合適,怎么动手最安全。
而贾张氏坐在屋里,眯著眼,慢慢地敲著炕沿。
“李向东啊李向东,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讲规矩吗?老娘就让你看看,这规矩,是怎么被人一点点撕碎的。”
夜幕降临,院子里一片寂静。
许大茂拎著一只破麻袋,悄悄摸到后院仓库门口。他事先已经打听清楚,今晚李向东不在家,去外面给易中海送药了。
“天助我也……”他小声嘀咕著,摸出提前配好的钥匙,一点点將门锁撬开。
就在他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大茂,你这是干嘛呢?”
许大茂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竟是秦淮如。
他心跳差点跳出来,强装镇定:“哎哟,淮如啊,你嚇死我了,我、我就出来透个气。”
秦淮如眼神犀利,盯著他手里的麻袋:“你透气带著袋子?”
许大茂咧著嘴:“这不是……怕回来晚了,顺便捡点柴火嘛。”
秦淮如冷笑:“你当我傻?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贾张氏那点齷齪事。”
许大茂瞬间脸色煞白,支支吾吾:“我、我……”
“回去告诉贾张氏,她要是再敢鼓捣这种事,我不会手下留情!”秦淮如压低声音,眼神凌厉,“我可不是她能隨便捏的软柿子!”
许大茂张著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愣愣地看著秦淮如转身离开。
他站在原地,冷汗顺著脖子往下流,心里翻江倒海:“这、这下可坏了,贾张氏不会放过我,李向东也不会放过我……我夹在中间,不是死定了吗?”
他哆哆嗦嗦地提著袋子,灰溜溜地往回走。
与此同时,秦淮如心里也不平静。
她咬著牙,心里翻腾著:“贾张氏,真是死性不改,既然你敢挑事,我就不介意亲自收拾你。”
她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心里已然决定,明天一早,她要去找李向东,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他。
这场明爭暗斗,才刚刚揭开序幕。
秦淮如一夜辗转反侧,心如乱麻。许大茂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有贾张氏那股阴魂不散的劲头,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她心头,令她难以平静。
她清楚,贾张氏绝不会善罢甘休,那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用那些齷齪小道手段逼人就范。更可怕的是,贾张氏手里,竟然还掌握著她早年留下的把柄。
秦淮如握紧了被角,心里反覆念叨:“不能再拖,必须得跟李向东说。贾张氏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等她下一步,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么蛾子来。”
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秦淮如便披了件外套,悄悄出了门。
街巷静悄悄的,晨雾繚绕,地上还残留著夜里的潮气。
秦淮如走得匆匆,心跳得飞快,一路小跑到了李向东的屋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得很快,李向东还穿著单衣,明显没睡好。
“淮如?”他有些诧异,“怎么一大早找我,有事?”
秦淮如张了张嘴,目光复杂:“向东,我……我昨晚看到许大茂在后院鬼鬼祟祟的,他手里还拿著麻袋。”
李向东皱了皱眉:“他干什么?”
“我怀疑,是贾张氏指使他的。”秦淮如低声说道,声音带著一丝不安,“贾张氏,她……她已经开始盯上你了。”
李向东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冰冷:“你是说,贾张氏想借许大茂的手,搞我后院的仓库?”
“八成是这样。”秦淮如咬著牙,心里却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被贾张氏威胁的事情也一併说出来。
李向东盯著她的眼睛,忽然淡淡问了一句:“她有没有找过你?”
秦淮如愣了一下,心里一惊,这小子太敏锐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嘴唇动了动,最终低头承认:“她找过我,用……用我以前的事威胁我,让我从煤球里给她私挪几份出来。”
李向东沉默了片刻,语气平静却透著一丝寒意:“你给了吗?”
秦淮如摇摇头:“没有。我……我拒绝了。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向东点点头,转身走进屋子,拿起一支笔,在纸上迅速写了几行字,隨即塞进裤袋,回头看向秦淮如:“你做得对,以后別怕,有我在,她蹦躂不了几天。”
秦淮如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涌上来,脸颊微微泛红:“向东,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向东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丝冷笑:“我会让她自己跳进坑里,连带许大茂一起。她想玩阴的,我就陪她玩。”
他说完,径直往外走去,步伐沉稳,眼神犀利。
秦淮如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忽然有些后怕,如果昨晚她真让许大茂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
当天晚上,李向东布下了一张网。
他私下里找了院里几个平日里和他关係不错的小孩,悄悄递了几颗,叮嘱他们盯紧后院仓库,尤其是许大茂和贾张氏的一举一动。
几个小孩兴奋得点头连连,拍著胸脯保证:“李叔叔,包在我们身上!”
隨后,李向东又特意找了秦淮如,把后院仓库重新检查了一遍,做了细致的防备,还在最显眼的煤球袋上做了个小记號。
“这袋子上的小红线是我扎的,要是被动过,红线肯定歪了。”李向东一边扎著红线,一边低声说。
秦淮如在一旁看著,心里越发钦佩,轻声问道:“你这是故意放出点破绽?”
李向东点点头:“她肯定会再次出手,这回,等她自己跳进来。”
当天夜里,贾张氏果然按捺不住。
她在屋里等著许大茂的消息,时间一点点过去,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这许大茂,不会怂了吧?”她咬著牙,坐立难安。
直到將近半夜,许大茂才鬼鬼祟祟地敲门进来。
“贾婶儿,不行,这李向东太精了,我……我下不去手。”他一进门就小声嘀咕,显得十分心虚。
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你个饭桶!我就知道你这怂货靠不住!”
许大茂低著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忽然冷笑:“你下不去手,老娘自己来。”
“啊?”许大茂一愣,“婶儿,您……您不会真亲自去吧?”
“去!”贾张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点事都办不成,李向东以后还不骑我头上撒尿?”
她说干就干,转身就从屋里找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麻袋,拎著就往后院摸去。
许大茂在后头犹犹豫豫地跟著,心里直打鼓:“贾张氏疯了,这要是被李向东逮著,我可不敢担保……”
两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后院,四下张望,確定没人后,贾张氏手脚麻利地撬开仓库门。
“快,把这袋子往麻袋里塞,动作快点!”贾张氏低声催促。
许大茂一边发抖一边手忙脚乱地往麻袋里装煤球,装到第三个袋子时,贾张氏一眼就看中了李向东做记號的那袋。
“就这袋,看著鼓鼓囊囊的,肯定是好煤球。”她咬牙道。
许大茂哪有心思分辨,赶紧一股脑把煤球倒进去。
正当两人手忙脚乱地准备撤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大晚上的,两位这是干嘛呢?”
两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李向东就站在门口,双手插兜,身后跟著几个院里的小孩,手里还提著手电。
许大茂顿时瘫软在地,结结巴巴:“李、李……李向东……我……我……”
贾张氏脸色铁青,乾巴巴地笑了笑:“向东啊,婶儿就是……隨便过来看看,没別的事。”
“隨便看看?”李向东挑眉,缓步走进仓库,径直走到那袋被倒空的煤球前,捡起地上的一截红线,冷笑道,“看来,婶儿您是专挑我做记號的袋子啊。”
贾张氏嘴唇发颤:“这……这红线是啥啊?我、我哪知道啊……”
李向东不紧不慢地掏出白天写好的那张纸,晃了晃:“这是你白天叫许大茂传给你的计划单吧?你以为我不知道?”
贾张氏顿时目瞪口呆。
她一把去抢那张纸,李向东早已收回手,冷冷一笑:“婶儿,这回,咱们得好好算算帐了。”
“向东,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我……我不过就是拿几块煤球,这不算啥大事……”贾张氏急得语无伦次。
“几块煤球?”李向东冷笑,目光扫向许大茂,“许大茂,你说呢?”
许大茂嚇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是贾婶儿让我乾的,我、我就是个跑腿的,求你放过我吧!”
贾张氏气得脸色发黑:“许大茂你个小兔崽子!事还没完呢你就卖我!”
李向东看著他们两个狗咬狗,心里却冷静得很。
他不急,他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下一步,他要让贾张氏,彻底在这院里栽个大跟头。
院里眾人闻声而来,看著这荒唐的一幕,纷纷窃窃私语。
李向东却慢慢抬起头,冷声道:“这事,咱们,慢慢算。”
贾张氏被李向东堵在仓库当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浑噩噩,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一齣好戏,竟然早就被李向东看穿了。最让她窝火的是,许大茂这胆小鬼,关键时候竟然倒戈,把她卖得乾乾净净!
“向东啊,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贾张氏强挤出一丝笑,脸上的皱纹几乎拧成了一团,她低声下气地赔笑道,“你婶我就是顺点煤球,天冷,家里没烧的,咱们邻里街坊,这点小事,你不会真放心上吧?”
李向东缓缓踱步,走得不急,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冰:“婶儿,你是真把我当傻子啊?顺点煤球?那煤球袋里被掏得乾乾净净,你家要烧多少炉子啊?”
他突然停住脚步,低头看著贾张氏,嘴角勾出一抹危险的弧度:“还是说,这煤球,是准备转手卖钱?”
贾张氏脸皮一抽,心里一阵发虚。她低著头,双手捏著衣角,支支吾吾地想编个藉口。
许大茂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心里已经嚇破了胆,早恨不得自己从未沾这趟浑水。他连连磕头:“李哥,真不是我,我是被贾婶逼的,她找上我,说要我帮她搬煤球,我根本就不敢动的,是她非要拉著我乾的啊!”
李向东淡淡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只过河拆桥的墙头草。
秦淮如也赶了过来,站在一旁,脸色复杂。她本来想著今晚不过是做个防备,没料到贾张氏会这么不知死活,竟然真敢亲自下手。她心里是震惊的,更多的是佩服李向东的縝密和果断。
李向东看著贾张氏,语气一点点沉下来:“婶儿,院里规矩,你知不知道?你偷我仓库的东西,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贾张氏脸上堆满諂笑,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向东啊,咱们能不能私下说说,婶儿给你赔,赔,赔成不行么?別张扬,婶儿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赔?”李向东冷笑,“你赔得起吗?你偷的是煤球,不是几根葱。”
贾张氏心里顿时一凉,没想到李向东根本不给她留面子。她本想打苦情牌,想装可怜博点同情,可这次李向东看上去根本不会心软。
“向东,你听婶儿一句,这事,咱们別闹大……”她声音哆嗦,眼神里终於有了一丝慌乱。
李向东盯著她,慢悠悠开口:“闹不闹大,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贾婶儿,你这次,是偷,是贼,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院里,是不是还待得下去?”
贾张氏听得身子一颤,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瘫倒。
她知道李向东这话的分量,如果真让全院的人都知道她偷煤球,不但脸丟尽了,以后走在街上,背后全是戳脊梁骨的指指点点。她贾张氏丟不起这个人。
秦淮如忍不住低声提醒:“向东,咱们是不是先消消气,回屋里再谈?”
李向东目光微转,沉声道:“回屋?她这种事,还值得回屋里慢慢聊?”
他转头看向已经围过来的人群,声音陡然拔高:“院里各位都听听,贾张氏亲自下手,半夜偷我仓库的煤球,还找了许大茂帮手。你们说,这事要不要给个交代?”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贾张氏,你可真有本事啊,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干这种缺德事!”
“哎呦喂,贾张氏你不是一向嘴硬么?你不是骂別人偷鸡摸狗骂得最凶的吗?怎么,轮到你自己了?”
“这许大茂也不是个东西,白天还笑嘻嘻,晚上就干偷煤球的勾当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贾张氏脸上火辣辣的,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戳著,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她慌了,彻底慌了。
“向东,別,婶儿求你,咱们別闹,婶儿给你磕头,婶儿赔,婶儿赔三倍!不,五倍!”贾张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声音里带著哭腔。
李向东微微眯起眼,语气冰凉:“五倍?你觉得我差那点煤球钱吗?”
贾张氏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都行,婶儿听你的,婶儿认栽了!”
李向东冷笑:“你听我的?那好,首先,把你前阵子从易中海那偷来的钱,当眾还给他。”
贾张氏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嘴唇哆嗦了半天:“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你藏得住?”李向东的声音像钉子一样,一句一句钉进她心里,“当初你当眾给我那笔钱,就是偷的易中海的,我早就清楚,只不过我懒得跟你计较。现在嘛,咱们可以慢慢算。”
院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盯著贾张氏。
贾张氏脸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魂魄。
许大茂更是低头不敢看人,恨不得钻进地缝。
李向东不紧不慢补了一句:“如果你现在不愿意,我不介意让院里所有人帮你找找,那点钱藏哪儿了。”
贾张氏的双手死死抓著地面,指甲几乎要掐进泥土里。
她心里一阵剧痛,没想到,自己苦心藏起来的钱,如今竟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还给易中海。
她咬著牙,眼圈瞬间红了:“我、我还!我还!別找了,钱在我炕洞里,今儿个就给他送去!”
李向东淡淡点头,目光扫向许大茂:“你呢?”
许大茂嚇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我、我愿意赔煤球!我赔!多少都赔!”
李向东冷冷哼了一声,语气凌厉:“別赔了,从明天开始,给我干三个月的杂活,院里谁有活,优先叫你,不许喊累,不许喊价,算是你的补偿。”
许大茂赶紧点头:“干!我干!”
李向东轻轻挥了挥手,目光扫向人群:“散了,都回去吧,这点小事,看够了。”
眾人渐渐散去,嘴里却依旧议论纷纷,贾张氏跪在地上,脸色难堪至极,许大茂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像逃命似的溜回了屋。
秦淮如走上前,小声道:“你这次出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李向东转头看著她,目光柔和了些:“狠?她们要是真得手了,咱们现在还能站在这说话?”
秦淮如心头一震,忽然明白,李向东不是狠,是绝不留情。
这种人,才能在这个院里活得下去。
李向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放心吧,有我在,她们还翻不起大浪。”
秦淮如点点头,心里却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从这天起,李向东在院里的威望,变得不一样了。
贾张氏呢,也彻底尝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这事,还远没完。
李向东的目光在夜色与灯火之间游移,四合院的迴廊里只有他和秦淮如两个人。方才那场“交代”,將贾张氏那条死缠烂打扯得支离破碎——她表面强硬,心底却已被狠狠压制。然而,李向东明白:这远不是结局,而是新的开始。
“淮如,”他声音低沉,却分外坚定,“明天一早,咱们把这些事情整理一下——谁先动手、谁先供述,再把事態控制在院子范围,不影响大家口碑。你帮我做份清单,好让咱们明知道这一局怎么走。”
秦淮如点点头,儘管心里还有些忧虑,但对他的信任明显加深:“好,向东,我这就去整理。你……你別太累,我在这儿帮你盯紧那些帐本。”
李向东淡淡一笑:“咱们连夜准备,早晨再去易中海那儿,把那些钱还给他。別紧张,有我盯著。”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裤袋,像是给自己打气,步伐却像踩在柔软的炭火上——清冷,却坚决。
第二天清晨,院里一片忙乱。邻居们七嘴八舌:昨夜那场“劫案”惊心动魄,今儿怎么处理?
李向东礼貌地打点每一个人,將易中海的储物屋开了出来,把钱整齐码摆。眼神转过头,看向门口跪著的贾张氏。
“贾婶儿,”他声音温和却沉重,“你昨晚偷走的是这些钱。”
他拍了拍桌面:“院子里不比外头,咱有规矩,有人情。你偷了就得还,这是最起码的尊严。”
贾张氏抬起头,脸色灰白异常,眼角有泪珠闪动。
“我……我知道错了。”她声音微弱,却带著绝望,“这点钱……是我这把老骨头攒的……向东,你晓得我苦日子……”
她吞了口唾沫,试图泪眼婆娑:“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我把这钱——还有欠易中海的……”
李向东盯著她,没有打断:“时间?婶儿,你昨夜的举动,影响可不只是钱。回去吧,先別在人前哭。”
他慢慢站起,转向易中海:“钱,拜託你了。可不可以別传出去?就是我这个人,我刚开始一直瞒著,但这事要是乱传开了,对她,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
易中海眼神柔和,点点头:“钱我收了,也不会再提。但咱得把坏帐都整理好——以后不能再出这种事了。”
李向东微微頷首:“我会盯著,也会帮婶儿重新站起来。条件是,你得配合,(对院子)做人讲清规矩,让她知道,想继续混下去,不是靠眼泪和偷东西,而是得踏实做人。”
贾张氏嘴唇抖动,低下头,一字一句:“我……我知道了……没……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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