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稚鱼掌摑刁奴(1/2)
鸿羽“啊”了一声,人呆呆地,也没问什么,这几个丫鬟里,属她最是沉默寡言,寻常不爱多话,也不爱多问。不过多时,唤夏几乎是拽著府医一路跑进来的,来了以后没有废话,陈稚鱼立刻说清了那小女孩的症状。
“口乌眼灰,舌僵指甲青,应是误食了什么相衝的,陷入了假死症。”
那府医忙上前去,几经探查,又拔出几根银针,刺入女孩脑中,臂上,还有心口处的稍下一些的地方,又过了几息,床上的人忽然猛抽了一口气,嚇得鸿羽尖叫一声,差点以为诈尸了。
陈稚鱼却笑了,那府医从阎王爷手中將人抢回来之后,也露出了笑意,將针收了起来,转过头看向少夫人,目光微闪,满是敬重和欣赏。
“不想少夫人,还有这等才干,若非少夫人警觉,这姑娘入了土,就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陈稚鱼只点点头,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那些年跟著师父,即便许多病症没有亲手接触过,也都听师父讲过。
“不过是凑巧运气好,此事还请你保密。”
府医点点头,自晓得闭上嘴巴,后又提醒门口的德顺:“你妹妹还没有好全,你得跟我回去抓几副药,让她每日三副,一顿不落。”
屋外的人早就呆住了,不是说人都死了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又开始喘气了?那卞婆子更是满脸不可置信,一直说道:“这不可能!我亲手摸过,早就没了气息,浑身也在发冷,明明就是死了,怎么会……”
陈稚鱼看向她,眼神冰冷:“寻常人家的孩子,若是突发恶疾,即便探不到呼吸,第一反应也该是去请大夫,今日若非我多了个心,你的女儿就真是要被你亲手害死了。”
卞婆子神色呆滯,神色古怪,嘴里喃喃:“这……我真以为她死了才答应给人家配阴婚的,如今可怎么好?这活死人也不吉利啊……”
陈稚鱼对田嬤嬤使了个眼色,自己先走了出去,去到堂屋,坐在上首,等人进来。
她是学医的人,也曾用自己的本事也好过一些病人,医者仁心,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她当然会先看一看出事的人,即便是真死了,也要儘自己所能,探清死因,是否真的是突发恶疾,还是……人为。
懂医术的人又怎会害怕死人晦气呢?
如今救了一条人命,她心中是激动的,但激动之余,最最重要的,还在眼前,在这个卞婆子身上。
卞婆子被带了进来,心里有些失魂落魄的,但见上头脸嫩的少夫人,一时挺直了脊背,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大胆卞金!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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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稚鱼目光倏地冷了下来,直直看向站在中央的老婆子。
从未见她如此急言令色,就连一路跟过来的唤夏都被镇住,也是一瞬,立马跟著自家姑娘,狠狠地瞪著那老婆子。
卞婆子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夫人嚇唬起人来,竟这么有气势,那双眼分明是柔和的,可此刻却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令人惧怕。
虚了一瞬,卞婆子忙辩解:“这…老婆子我也不会医呀,谁晓得她只是病了。”
这一回压根不用陈稚鱼自己开口,唤夏作为她的左膀右臂,就替她说出了口。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方才少夫人就说过,若遇急症,即便是误判死亡,也该请大夫来看看,而你草草就要下葬,给人配阴婚?你当我们少夫人是閒得慌来管你家破事,若非你做的这么缺德,能见到少夫人?”
那卞婆子还从没叫一个小辈这样劈头盖脸的斥骂过,一时老脸通红,一股气陡然而生,竟叉起腰来,张开嘴唾沫星子横飞。
“你个小蹄子,还敢教训起我来了?我在府上伺候的时候,还不知你在哪里混,莫不是仗著新夫人的势,便不把我们这些积年的老僕放在眼里了?”
唤夏没想她都做出这么缺德的事了,竟还敢这般犟嘴,当著少夫人的面,不恭不顺。
“你!我是少夫人的人,代少夫人问话,你这话看似是问我的不是,可却句句都在挑衅少夫人,莫不是瞧著少夫人年岁小?你便可以倚老卖老了?”唤夏厉了顏色,並没有被她带歪了去。
年轻妇人肿著半张脸,进来送了热茶,陈稚鱼看了她一眼,接过她倒的茶,听到唤夏这条理清晰的回问时,不由讚许地看向她。
而其即便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她卞婆子也绝不敢承认,在有脸面,也还是奴僕,真把人逼急了,一同发落,难道当主子的会没有办法?
“老奴不敢,只是说来说去,这都是老奴的家事,丫头是老奴我生的,我对她有什么样的安排,也无需少夫人过问吧?”
闻言,陈稚鱼低低一笑,再度看下那卞婆子时,真真觉得其面目可憎。
“你是否忘了,你黄家世代为陆家家生子,便是你家养的一条狗都是陆家的狗,更何况是你生的女儿。
我便不说你如何心狠,卖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们一家子的奴籍可都在陆家手中,死了人不赶紧上报,竟敢私下买卖,光是这一点,都足够你去蹲牢子了。”
卞婆子脸色一变,喉头微咽,忽地一笑,少了一些架势,多了几分諂媚。
“这…到底是我亲生的女儿,只是想著她年岁小,都还未长大没有成婚,心里疼她,便想著给她配个对儿,让她到地底下去了,也能有个照顾她的人,老奴一颗爱女之心,实在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
听了这恬不知耻、混乱事实的脏话,垂手在一边的年轻妇人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笑的极淡,陈稚鱼还是捕捉到了,这个妇人从自己进门开始,就一直很沉默,除了得知她小妹还有一丝存活的可能性,號哭了一声之后一直到现在都紧闭著嘴巴。
而现在——
“少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陈稚鱼心口一轻,深吸了口气看她:“堂下何人?”
“奴婢乃黄大郎寡妻何氏,是卞婆子的大儿媳。”
“有何话要说?”
卞婆子狠狠拧眉,看著这个丧门星气不打一处来,怕她抖出什么不该说的,刚要上前去捂她的嘴,就被一边的庆婆子拦住了。
何氏痛哭流涕:“奴婢婆母心狠啊!奴婢十三岁由主子做主嫁了黄家,第二年与婆母同时有孕,怀孕十月,前后差不多的时间一同生產,奴婢生了女儿,婆母生了儿子,但婆母的儿子生下来就断了气,她便藉口说是奴婢的女儿先生一步,挡了她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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