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迈向星辰(1/2)
第158章 迈向星辰
此时此刻,战场陷入了最后的绞肉阶段,行星防卫军与死徒已经完全混杂在一起,枪炮声都不太听得见了,双方都在用冷兵器、拳头、乃至牙齿进行贴身廝杀。
在这疯狂战之际,来自天穹的异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笼罩殖民地南部的死域突然消退,那些诡异而不祥的能量漩涡不再翻腾涌动,而是开始向下回落。
如同活物般瀰漫的暗紫色光流也逐渐变得稀薄,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形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弹,露出了原本被掩盖住的夜幕。
起初只能勉强从死域缝隙中观察到些许夜空,但隨著死域不断消散,原本扭曲的天穹开始恢復清晰,就连群星都变得依稀可见。
城市上空虽然仍有零星的暗紫色光点在瀰漫,但它们就像燃尽的余灰,在天空中不断瓦解坠落,直至彻底消失。
“陈哥成功了?!”
亚歷山大和雷烈观察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过一阵狂喜。
死域这么快消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的源头没了,也就是亚妮伊斯死了!
陈墨心成功了!
不过,这种狂喜只持续了一瞬。
因为这个看似巨大的战果,似乎来得有点太晚,改变不了局面了。
行星防卫军的凡人战士表现不可谓不英勇,他们在未知的敌人面前展现出了强大的韧性,数次在死徒的血腥攻势下丟失阵地,又一次次发起反攻將其夺了回来。
然而,在绝对的兵力劣势面前,他们没能扭转残酷的战局,行星防卫军核心防区已然被衝破。
死徒已经大规模越过防线,和行星防卫军土兵展开了白刃战,阵地上隨处可见扭成一团近距离搏杀的人影。
敌我双方绞成一团,別说具有大规模杀伤性的炮弹飞弹,即使是火力稍微凶猛一点的枪械都施展不开,人数劣势的行星防卫军在死徒狂暴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其中还有来自畸变体带来的威胁。
亚妮伊斯死了,但因她的死域而形成的畸变体並不会隨之消失,这些怪物每一只都是狂臆污染载体,正不断侵蚀著那些暴露在自身死域中的守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亚歷山大和雷烈还想再杀几只畸变体拖时间时,突然感觉心臟猛地一抽,一种怪诞的脱力感瞬息蔓延全身,好似身体里有某种东西消失了。
紧接著,他们视线中的景物开始逐渐解离,崩塌,仿佛自身存在正从此地被剥离。
两人很快意识到,应该是他们的魔女,也就是林亚、慕清二人单方面解除灵契了。
在此前的战斗中,亚歷山大和雷烈频繁使用灵能,早就让魔女的臆值进入危险区间。
这种情况,审判庭那边有一套专门的处理流程,
魔女毕竟是帝国公民,也是管理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审判庭自然不会二话不说就人道毁灭。
他们一般都会先去和魔女进行交涉,强制要求她们主动与猎人解除灵契。
如果魔女出於种种原因拒绝解除灵契,並且后续臆值突破超危险区,濒临爆发点,审判庭才会考虑进行极端措施。
以亚歷山大和雷烈对自已魔女的了解,林亚和慕清现在臆值早就到超危险区了。
这时候灵契突然消失,想必是审判庭中途介入,林亚和慕清顾及自身安危,自发解除了灵契。
灵契消失,亚歷山大和雷烈不再是灵能者,被立方体所排斥,自然也就没法继续在共振世界待下去。
战场上的火光与阴影变得模糊不清,脚下的大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剥离了稳定的构架,无数细微的裂缝像蛛网般蔓延,紧接著骤然解构、崩散,分裂成了无数碎片。
两人的身体也在以诡异的方式瓦解,消散,就像落进水中离散的墨滴,视线中的景物一同层层叠叠错乱,正在不断消逝。
看著眼前不断崩塌的景物,还有那完全崩溃的战场,两人心中盈满了不甘。
就差一点..
三个任务完成了两个..:
最后一个任务,就差一点点啊..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疲惫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一一功亏一簧,认命吧。
他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这里没有他们能做的事了。
就在两人等待自身被驱逐出共振世界时,通讯频段突然传来一阵喻鸣声。
不止是他们身上的,所有士兵身上的通讯器,以及城市中所有公共广播都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里是星门基地,我是星门项目总工程师邓学敏,现在向坚守於岗位的所有同胞做最后通报。”
“一个小时前,一艘星际飞船在星门基地坠毁。我方维修人员尽全部努力,最大程度弥补了损失,如今离获得现实惟幕撕裂实验最终数据只差一步。”
“但遗憾的是,灵能核心反应堆的冷却系统遭到严重破坏,无法再正常使用。”
“如果强行启动实验,灵能核心过载的能量將湮灭整个星门基地。”
要时间,死一般的沉默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这么多士兵死守阵地,前仆后继献上生命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身后的星门。
总督府此前已经明確跟他们说过,星门实验到了最终阶段,不容有失。
只要坚守住前线,確保星门基地那边得到最后的数据,人类將朝著星海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他们每一个人,都將会是全人类的功臣。
正是这种责任与使命感,让他们拼死坚持了下来。
可现在星门基地却告诉他们,实验进行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白死了。
那他们坚持到现在,为的是什么呢..
有人倚靠在掩体边缘,浑身瘫软,怀里的子弹带隨之滑落在地,散成一片,却只是呆呆看著,没有弯腰去捡,像是被什么按住了背脊,茫然的眼瞳失去了焦点。
一名被严重炸伤的士兵摘下头盔,露出满是血污的脸,他拿起手枪弹出弹夹,发现里面是空的,便將其扔到一旁,闭上眼晴轻声呢喃:“早知道这样,该给自己留一颗。”
负责救治伤员的军医蹲在一具户体旁,那双眼晴已经通红,却没有哭出声,只是失魂落魄地摘下记录著对方身份的铭牌,又不知该放到哪里,她的口袋早就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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