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收穫颇丰(1/2)
第161章 收穫颇丰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蹄铁踏碎了交州首府番禺城青石板路上的晨露。
当那份沾染著海风咸腥与黎母山硝烟气息的捷报,连同郑成功舰队押运的第一批“珠崖贡宝”清单,
一同呈送至交州牧于谦案头时,这位以刚毅冷峻著称的封疆大吏,握著清单的手指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光復·.当真光復了!王都督、郑將军、沙摩柯將军——壮哉!”
于谦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猛地站起身,推开轩窗,仿佛要透过重重屋宇,望见南面那片重归汉疆的热土。
虽然早有预计,但是真正看到捷报的时候,他才晓得这份军报有多沉重。
捷报上“黎酋授首”、“祭坛树汉帜”的字样,如同滚烫的烙印,灼烧著他的心。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份附带的、墨跡尚新的贡宝清单上时,瞳孔骤然收缩!
“合浦明珠,大如龙眼,色泽莹润,计三百斛—“
“千年瑁巨甲,完整无缺,可制华盖屏风者,一十二具—
“上品沉香木,香气凝而不散,粗若合抱,长逾三丈,计八十根—
“赤金沙、象牙、犀角、吉贝布—·无算——”
他並非贪財之人,但身为交州牧,他太清楚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的恐怖价值!
这仅仅是初战告捷、仓促清点出的第一批!
珠崖,这个被元帝轻率放弃、在朝廷中枢眼中只有“瘴疗”、“蛮荒”標籤的孤岛,竟是一座深藏於碧波之中的无上宝库!
其富庶,远超他最大胆的预估!
“来人!备马!去码头!”于谦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急切的穿透力。
当于谦的马车抵达番禺港水军专用码头时,郑成功派遣的几艘快船已经靠岸。
水军士卒正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来自珠崖的珍宝卸下。没有喧譁,只有沉重的喘息和物件落地的闷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个巨大的、浸透了海水的藤筐。
筐盖掀开,在正午刺目的阳光下,无数浑圆硕大、光泽流转的合浦南珠倾泻而出!
它们並非零散,而是用坚韧的吉贝布细密地包裹成斗大的珠团,此刻隨意地堆放在一起,像一座座微缩的、流淌著月华的小山!
珠光宝气氮盒升腾,几乎晃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几个负责搬运的年轻士卒,捧著那沉重的珠团,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紧接著,是那十二具需要用粗大原木和绳索才能勉强抬动的巨大瑁甲壳深褐与金黄的纹路交织,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釉质光泽。
最大的一具,形如巨盾,边缘厚重如城墙,中心微微隆起,其尺寸足以覆盖半间厅堂!
搬运的力士每一步都踏得木质栈桥哎呀作响。
最令人震撼的,则是那堆叠如小山般的沉香巨木。
深褐色的表皮粗糙,但断口处露出的深黑色木质,纹理细密如金丝。
尚未靠近,一股极其浓郁、醇厚、仿佛沉淀了千年岁月与阳光雨露的奇异香气,便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瞬间盖过了港口的鱼腥和海风咸味。
这香气並不轻浮,而是沉甸甸的,带著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闻之令人心神一清。
几个隨行的交州本地老吏,贪婪地深吸著这价比黄金的奇香,激动得老泪纵横:
“极品!这是黎母山顶的千年土沉啊!闻此一香,此生无憾矣!”
于谦站在栈桥高处,海风吹拂著他略显白的鬢角。
他默默地看著眼前这令人室息的財富堆积,脸上没有任何狂喜,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凝重。
他缓缓走下栈桥,来到一堆尚未完全打开的藤筐前,里面散落著未经仔细分掠的赤金砂粒、粗磨的象牙段、还有成捆色彩鲜艷的吉贝布。
他俯下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捻起一小撮细碎的金沙。
那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如同珠崖岛百年来无声的控诉和今日喷薄而出的证明,顺著指尖直抵心臟。
“元帝”于谦的嘴唇无声地翁动了一下,眼中翻涌著复杂难言的情绪一一是狂喜於天赐宝库?
是痛惜於百年弃置?是庆幸於今朝得復?
最终,都化为一股沛然莫御的决断。
他猛地紧了掌心的金沙,仿佛要將这失而復得的財富与责任一同入骨血!
“传令!”于谦霍然转身,声音斩钉截铁,迴荡在珠光宝气的码头,
“其一,此批贡宝,除留部分於交州府库,用以抚恤此战伤亡將土及安置珠崖流民、汉裔遗民外,余者尽数装箱!著精锐水师押送,分水陆两路,以最快速度,直送囊阳行在与武汉留守府!不得有丝毫延误!”
“其二,即刻以本州牧名义,颁《招抚珠崖令》与《兴岛十策》!”
他语速极快,条理却异常清晰:
“凡交州、荆襄乃至中原流民,愿举家迁珠崖屯垦者,免赋税五年,授永业田!
原珠崖汉裔遗民,查明身份,登记造册,按户授田,免除役!
广募船匠、盐工、铁匠、医者,凡有一技之长愿赴珠崖者,安家费加倍,其技艺优异者,授官身!”
“命糜芳先生於修耳湾、合浦故港旧址,设大型官盐场!
以新式晒盐法,取其无尽海水,尽化为雪白盐山!
於黎母山麓林场,设官办采香所,有序伐取千年沉香,严禁私采滥伐!”
“著郑成功將军部,即日起勘测珠崖良港,择水深避风之处,兴建水师锚地、修船坞!此岛,
当为我大汉水师永镇南海之根基!”
一道道命令如同疾风骤雨,从于谦口中进发。
他眼中再无半分对財富的沉迷,只有开疆拓土、经世济民的灼热光芒。
这珠光宝气的码头,瞬间成了他擎画南疆蓝图的起点。
他要让这沉寂百年的宝岛,成为大汉南疆最璀璨的明珠,成为主公支撑起雄途伟略的坚实臂膀!
装载著珠崖奇珍的船队与车队,在精锐护卫下,如同承载著交州牧于谦滚烫的期冀与证明,一路北上。
当那批贴著交州牧火漆封印、標註著“珠崖贡宝”字样的沉重木箱,歷经风尘,终於被小心翼翼地抬入襄阳左將军府。
置於刘备面前时,正逢刘备召开廷议,商討西去助刘璋討张鲁。
议事厅內气氛肃穆。
巨大的荆益山川舆图悬掛正中,刘备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沉静地扫过地图上益州复杂的山川水道。
关羽微闔丹凤眼,手抚长髯,气度如山。
黄忠、赵云、陈到等武將按剑肃立,眉宇间隱有战意。
糜竺、简雍、孙乾、马良等文臣谋士分列两侧,或凝神思索,或低声交换意见。
徐庶坐在诸葛亮下首,眼神锐利,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点,仿佛在推演入川路径。
“益州疲,张鲁跳梁於汉中,实乃癣疥之疾。然刘季玉暗弱,恐难自持。其邀我入川,名为討贼,实为借力。”
刘备的声音沉稳有力,迴荡在厅堂,
“然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入川,正当其时!诸君以为,当如何部署,方可既解刘季玉之困,又他话音未落,目光骤然被厅外一阵急促却刻意压抑的脚步声吸引。
只见左將军府长史陈震神色激动,几乎是小跑著趋入厅中,双手高捧著一份用油布包裹、厚实异常的书匣,以及一卷附带的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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