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孙权跑了(1/2)
第178章 孙权跑了
“至尊!不能再等了!”朱然刚镇压完港口內因过度劳累而暴动的匠户,嘶哑著嗓子衝进舱室“所有能装船的物资,包括最后一批从建业抢运来的金银细软和匠户名册,已经全部强行塞上船了!
再拖下去,汉军隨时可能—
“报一一!!”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撞进来,面无人色,
“启稟至尊!西南海域!
发现大批悬掛汉军『郑”字旗的巨舰!正全速向句章港逼近!
距.距离已不足百里!
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
郑成功的舰队来了!
那个封锁蒋钦、威震海疆的郑成功!他是来封锁句章出海口,要將他们彻底堵死在港口里!
孙权眼前一黑,跟跪几步,被吕蒙死死架住。
“走!立刻走!”孙权猛地推开吕蒙,状若疯魔,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舱顶“扬帆!出海!去夷州!快!!!
最后的时刻终於降临。句章港內一片末日景象。
被强征的匠户在士兵的鞭挞驱赶下,哭豪著被塞进拥挤不堪、如同沙丁鱼罐头般的船舱。
珍贵的典籍图谱被粗暴地堆叠在阴暗潮湿的底舱。
金银財宝由亲兵严密看守,却掩盖不住整支船队瀰漫的仓皇与绝望。
孙权在朱然、吕蒙及一眾死士的簇拥下,几乎是逃窜般登上了最大的旗舰。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狼烟四起、杀声仿佛已近在尺尺的句章港,眼中只剩下刻骨的怨毒与深不见底的恐惧。
“起锚!升帆!快!!”朱然厉声嘶吼,声带撕裂。
巨大的船帆在混乱中艰难升起,绳索摩擦著桅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吃水极深的庞大船队,如同受惊的鯨群,笨拙而仓皇地开始移动。
就在郑成功舰队那如林的、锋锐的桅杆刚刚刺破西南方向的海平线之际,这支承载著江东最后希望的船队,
终於狼犯不堪地驶离了句章港的束缚,一头扎向茫茫大海深处一一那传说中蛮荒的夷州,仓皇遁去。
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孙权仁立在旗舰甲板高处,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船楼栏杆,骨节发白。
他望著身后渐渐缩成一条模糊黑线的江东海岸,心如刀绞,那是他父兄两代浴血拼杀、他半生弹精竭虑打下的基业!
锦绣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如今,竟被逼得如同丧家之犬,拋家舍业,仓皇逃离!
耻辱和悲愤像岩浆一样在他胸中翻腾。
他强迫自己移开自光,环顾左右。
狂风捲起他的袍袖,猎猎作响。
文武分列於甲板,人人脸上都带著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对未来的茫然。
武將之列:
黄盖、程普、韩当、朱治:这四位鬚髮皆白或已白的老將,如同磐石般聂立。
他们是东吴三代元老,从孙坚时代起便追隨孙氏,忠诚与能力歷经战火淬炼,无可挑剔。
此番出海,他们亦是最早、最坚定的支持者。
黄盖眉头紧锁,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刀刻,眼神凝重地望著波涛汹涌的前路;
程普扶著腰间的古锭刀,腰杆挺得笔直,但眼神深处难掩疲惫;
韩当则沉默地注视著后方越来越小的船影,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朱治一身文士装扮,他因早年追隨孙坚落下旧伤,早已卸下军职,转为文官。但此刻却依旧与三位老臣站在一起,显然是为前途迷茫而寻找安慰。
吕蒙、周泰、董袭(註:本应於211年对曹作战,本书无此役):
此三人乃他孙权亲手从军中擢拔、一手栽培的良將,是江东新一代的脊樑。
吕蒙眼神锐利如鹰,紧抿著嘴唇,不断扫视著海面和舰队情况,心思縝密:
周泰赤裸的上身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如同狞的图腾,他抱著双臂,虱结的肌肉紧绷,像一头隨时准备搏杀的猛虎,此刻脸上却带著对故土的不舍;
董袭身材魁梧,沉默寡言,像一尊铁塔,眼神中透著坚毅,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纵然他们各有瑕疵,却皆是孙权此刻最可倚仗的心腹肱骨。
徐盛、凌统、甘寧:彭泽大战的惨烈,在这三人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徐盛左臂用夹板固定著,吊在胸前,脸上带著一道尚未完全癒合的狞疤痕;
凌统步伐微跛,那是被重型战马踏过的旧伤;
甘寧虽然站得最直,但脸色蜡黄,显然內伤未愈。
他们的部曲在彭泽几乎被打光,亲信死伤殆尽,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
然而,他们终究是军中驍锐,武艺胆识犹存,来日或仍堪大用,故亦在隨行之列。
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悲凉,更多的是不甘和蛰伏的凶戾。
还有朱然一一这位虽然出身江东四大姓之一的朱家,却是举族投奔的最大功臣。
他此刻正大声指挥著水手调整风帆,嗓子依旧嘶哑,但动作乾脆利落,眼神中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正是他说服了家族长老与父亲(叔父,过继)朱治,押上了整个朱家的未来。
此外,甲板后方,尚有若干非世族出身的中下层將校侍立,他们大多神情紧张,紧握著武器,
目光在至尊和茫茫大海之间巡。
孙权一一望去,这些熟悉的面孔,这些在绝境中依然选择追隨他的人,让他冰冷绝望的心中,
终於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流和稍许的宽慰。
能追隨他共赴这未知的茫茫大海,奔向生死未卜的前程,这些人的忠诚,已然毋庸置疑,是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基石。
文臣之侧,则显得形单影只,异常冷清,仅余两人:
鲁肃:这位身材高大、面容敦厚的谋土,独自站在武將队列稍后一些的位置。
当年由周瑜引荐至江东,既非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亦与曹刘无甚纠葛瓜葛,其战略眼光和敦厚品性深得孙权信任。
此刻他眉头深锁,望著波涛起伏的海面,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忧虑之色比其他人更深沉。
他是孙权此刻唯一能与之商议长远之策的文臣。
步鷺:身为孙权正室步练师的长兄,血缘之亲使其天然被纳入核心信任之列。
他站在鲁肃身旁,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不太適应剧烈的海上顛簸,但眼神还算镇定,努力维持著士族的仪態。
他的价值,更多在於其身份带来的稳定性和与至尊的特殊联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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