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接连追击(1/2)
第180章 接连追击
大军疾行,直扑庐江城下。
张辽与乐进率领的魏军精锐,如同离弦之箭,借著夜色掩护和奔袭的锐气,风驰电般杀至庐江城下。
连日强行军带来的疲惫被即將到手的胜利所驱散,土兵们眼中燃烧著炽热的战意,只待主將一声令下,便要如狼似虎般扑向看似防备鬆懈的城池。
工兵已开始架设简易云梯,弓弩手引弓待发,沉重的撞木也被抬到阵前,空气中瀰漫著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然而,当张辽、乐进抵达城前,正准备一鼓作气攻城时,久经沙场的乐进却勒马止步,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城头。
“文远,且慢!”乐进低喝一声,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他那双在无数户山血海中磨礪出来的眼睛,捕捉到了城头看似寻常下的诡异。
“看那城头!旌旗插得倒是不少,可人影晃动却稀疏得反常!
按常理,见我大军压境,守军纵不慌乱,也该频繁调动、加固防御才是。
你再细看那女墙垛口之后,隱有金属寒光闪烁,绝非普通守城器械的反光,倒像是强弩的箭还有这气氛,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口等著猎物掉进来的深井!”
乐进越说越心惊,一股寒意顺著脊梁骨爬上来。
张辽闻言,心中猛地一凛,方才被战意冲昏的头脑瞬间冷却。
他举目凝神细察。
果然!
那些飘扬的旌旗之下,人影的晃动显得僵硬而刻意,仿佛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
女墙阴影处,那点点不自然的金属反光如同毒蛇的鳞片,冰冷而致命。
整个城头瀰漫著一股精心布置的死寂,与他记忆中任何一座被大军兵临城下时该有的紧张氛围都截然不同。
他猛然醒悟,一股冰冷的恐惧住了心臟:
“不好!中计了!此乃诱我入瓮之局!速退!全军后撤!快!”
张辽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临战前的死寂。
军令如山,魏军不愧是百战精锐,反应快得惊人。
前锋变后队几乎在眨眼间完成,士兵们虽不明所以,但对主將的绝对信任让他们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整个军阵如同巨大的礁石,在衝击城墙的前一刻硬生生止住,並迅速向后蠕动。
几乎就在张辽下令撤退的同时,庐江城头一阵震耳欲聋鼓声!
仿佛撕开了偽装的幕布。
原本稀疏的城头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的鬼魅。强弓硬弩瞬间张开满月,箭矢如飞蝗般激射而下!
滚木石带著沉闷的呼啸,如同冰霍般砸向正在后撤的魏军后队!
惨叫声顿时响起。
一员大將身披玄黑汉甲,手持一柄沉重的长柄环首刀,傲然立於城楼最高处,正是魏延!
他眼见张辽竟在最后关头识破埋伏欲退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懊恼与不甘,狠狠一刀劈在城垛上,火星四溅:
“张辽狡!竟被他看穿!伏兵尽出!
隨我追击!休要走了张文远!
取张辽首级者,赏千金!”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
城门轰然洞开,蓄势已久的汉军铁骑如决堤的黑色洪流,汹涌而出,马蹄踏地之声震得地面颤抖,
带著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撞向撤退中的魏军尾部!
魏延马快刀疾,一马当先,如同离弦之箭,率先追上魏军后队的尾巴。
他一眼便锁定了正在指挥断后的张辽,厉喝一声:
“张文远!留下命来!”
策马直衝,手中长刀划破空气,带著刺耳的尖啸,直劈张辽后心!
张辽听得脑后风响,心知是魏延追至他临危不乱,猛地一勒马韁,战马人立而起,同时手中沉重的月牙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反撩!
“鐺一—!”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爆响!
刀戟相交,火星如同烟般炸开!
巨大的力量震得两人手臂都是一阵酸麻,座下战马亦同时嘶鸣著退开半步。
两人皆是当世顶尖的猛將,武艺在伯仲之间,刀光戟影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旋风,
每一次碰撞都激盪起人的气浪,周围的士兵被这狂暴的战斗逼得连连后退,竟无人敢上前插手。
但张辽心繫大军安危,岂愿在此与魏延纠缠?
他深知每拖延一刻,全军覆没的风险就大一分。
趁著一次兵器交击的间隙,张辽暴喝一声,双臂神力爆发,月牙戟猛地盪开魏延的刀锋,震得魏延手臂一滯。
张辽毫不恋战,拨转马头,月牙戟左右翻飞,扫开挡路的几名汉兵,大喝:
“不要缠斗!交替掩护,速退!”指挥著断后的部队且战且走,奋力抵挡著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追兵。
汉军衔尾追杀,攻势凶猛,
魏军虽遭突袭,阵脚微乱,但在张辽和乐进等將领的沉著指挥下,並未彻底崩溃。
他们依託著精良的装备和严明的纪律,结成一个个小型圆阵,相互掩护,轮番抵抗,
如同一块块在洪流中艰难移动的磐石,一路洒下斑斑血跡和断折的兵器,顽强地向合肥方向撤退。
魏延一直追了三十余里,这才停下脚步,返回庐江,统计战况。
而张辽所率的曹军却一点也不敢放鬆庞统在不久前的彭泽之战中名声鹊起,其碾压周瑜智谋的消息,早已传入张辽耳中。
既然知道中计,为防止后续埋伏,张辽前行更加谨慎。
行至舒城附近一处名为“鹰愁涧”的险要岔路口,前路赫然分为两条:
一条是相对开阔平坦、直通石亭隘口的大路,视野较为开阔;
另一条则是崎嶇难行、林木茂密、仅容数骑並行的小路,幽深阴暗。
此时,大路方向远远可见烟尘隱隱扬起,隨风飘荡,似有大队人马行动的跡象。
张辽与乐进並勒马,在亲兵护卫下,目光如炬地观察著前方形势。
汗水混合著尘土,在两人脸上留下道道痕跡,
“庞统用兵,鬼神莫测,必有后手。”
张辽沉声道,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
“大路烟尘飘起,显是诱我入毅的拙劣把戏!
欲令我疑其有伏兵,从而避走看似安全的小路。然则—“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那条幽暗的小路“小路山林死寂,连鸟雀之声都绝跡了!此乃伏兵藏匿之確证!
鸟兽灵觉远超我等,若非有大量人马潜伏其中,惊走了它们,怎会如此寂静?
庞士元啊庞士元,你定是算准了我等会识破大路烟尘为虚,反诱我入小路埋伏!
此乃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连环计!”
乐进深以为然,脸上虹抖动,眼中精光四射:
“文远所见极是!这大路的烟尘是饵,小路的寂静才是真正的陷阱!
庞统料定我等久经战阵,必然谨慎,必疑烟尘而择小路。
其伏兵精锐,必尽藏於小路两侧茂林之中,只待我军钻入,便拦腰截断,乱箭齐发!
大路虽有烟尘,反而可能是疑兵故布迷阵,或是其兵力调动不及之处,防御相对薄弱!
当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后生,走大路,经石亭隘口速返合肥!
只要衝过石亭,前方地势渐开,汉军便难再围困!”
两人心意相通,瞬间做出决断。
“传令!全军转向大路!目標石亭隘口,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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