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坏……坏了……！（2/2）

路灯下，林循和叶茉茉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时而交织，时而分离。

白天的喧囂彻底沉淀下来，只剩下远处车辆驶过的低鸣和草丛里不知名虫儿的低吟。

他们沿著河边的步道静静地並肩走著，二人都没有说话。

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循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感受著晚风的轻抚，目光偶尔掠过身边少女安静的侧影。

叶茉茉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低著头，放空一般看著脚下的石板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心声。

这份沉默再二人中间显得並不尷尬，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寧感。

叶茉茉此刻的心音，已经不再有白天的紧张、兴奋或纠结，而是一片难得的、舒缓的平静，像月光下的河面，偶尔泛起一丝微澜，是对拂面晚风的愜意，或是对脚下石板缝隙里顽强生长的小草的短暂好奇。

走到小桥上，他们停下脚步，倚著桥栏。

河边的夜风呼呼的刮著，吹乱了叶茉茉额前的碎发。

她抬手將髮丝別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朦朧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美。

“今天开心吗？”林循望著河面，打破了沉默。

叶茉茉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著流淌的河水，认真感受和回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女孩没有说更多，但林循已经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回答。

【坐摩天轮很开心。坐旋转木马……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很开心。】

【油燜大虾也很好吃，他还给我剥了虾。】

【而且……】

少女的心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和他在一起，好像时间过得特別快，也特別安心？】

【可能是错觉？我也不清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女孩自己都有些心虚。

隨即，念头被少女刻意忽略了过去。

林循的心因这句心声而轻轻一颤。

和自己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別快？也特別安心？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少女被夜风吹拂的髮丝上，落在女孩专注望著河面的、清澈的眼眸上。

下意识的，林循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了叶茉茉的发顶。

他的指尖穿过女孩柔软微凉的髮丝，轻轻地揉了揉。

这个动作是如此自然，自然到他摸完叶茉茉的脑袋才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又做了些什么。

“？”

感受到林循的抚摸，叶茉茉的身体在瞬间僵直。

她转过头，眼眸里清晰地倒映著林循的身影和他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隔著口罩，林循似乎都能感觉到她脸颊温度瞬间飆升的热度。

叶茉茉猛地向后一缩，后背“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凉坚硬的桥栏杆上。

【坏……坏了……！】

【他又摸了我的头？！】

【为……为什么？！】

【本来好不容易不去想上次被摸的事情。】

【怎么这么突然？】

【但是……】

【好舒服。】

【好开心。】

“？”

林循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听到了什么？

开心？

叶茉茉因为他这个冒失的、逾矩的摸头动作……感到了开心？！

不是厌恶？不是抗拒？不是觉得被冒犯？而是舒服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