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居酒屋奇遇（1/2）

周防雅纪推开那扇早已磨出手印的木门，暖帘刷地垂下，隔开了外头的夜与店里的蒸汽。进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酱油、烤肉、香菸，还有清酒混著旧木板的潮气味，混合成了昭和居酒屋独有的气息。

工藤慎吾紧跟其后，也是四处看看，即使他来过几次了。

店里不大，天板低矮，灯光是温色的橘黄。几张木桌紧紧靠在一起，桌上摊著油跡斑斑的菜单纸，字跡潦草地写著“炭烤鸡皮”“关东煮”“瓶装啤酒一打 480円”。厨房边的塑料帘子被人掀起又落下，铁板上的油滋啦作响。

周防雅纪和工藤慎吾站在入口处，扫了一眼店里。

几个刚下班的上班族脱了鞋坐在榻榻米席上，夹著卷寿司，嘴里还叼著烟，笑著聊著公司里的蠢话。最靠墙角那桌，一位穿著金领衫的中年男人喝得脸通红，一边唱著五木宏的歌，一边拿筷子敲杯子，店主假装没听见。

墙上贴著去年《周刊明星》的海报，褪色得只看得清中森明菜的脸。收音机里正放著《北ウイング》，声音被人声盖得模模糊糊，却仍让人听得出旋律。

“怎么样，这家店装修不错吧。”

“不错，有种日式和西洋结合的感觉。”周防雅纪扫视一圈给出结论。

周防雅纪点了瓶苏格兰威士忌，这种西洋的威士忌味道更猛烈。

周防雅纪看著眼前的威士忌，他拿起杯中那一小口芝华士，酒液透著柔和的琥珀色，像是凝固的阳光，隨著冰块轻轻晃动，折射出微微的金光。

“卖相不错，看起来挺好喝。”周防雅纪轻抿一口，点头称讚“味道也不错，有种淡淡的豫木香和乾果香。”

周防雅纪小口喝下杯中的芝华士，酒液在舌尖绽开淡淡的果香与麦芽甜味，细腻温和，带著一丝温热感。

“我就说不错吧，我来过几次，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工藤慎吾炫耀似的开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居酒屋是他的呢。

“幸好咱们来的早，再晚一些停车的地方都没有。”工藤慎吾想起刚才外面停车场后吐槽著。

他点了一瓶松竹梅清酒，这种日式酒是他的最爱，猛灌一口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了。

周防雅纪也感到確实如此，这几年经济越来越好，夜店居酒屋的客人越来越多了，现在还没到黑天，居酒屋就已经人满为患，这要是到了晚上还不得排队啊。

“这也显示出曰本经济的繁荣，只有解决温饱后人们才会想起享受。”

清凉的酒水顺著喉咙而下，周防雅纪舒服的眯起眼睛，忍不住感慨道。

工藤慎吾笑著回应“不愧是艺能界的社长桑，这么清楚曰本和国民经济情况。”

这是追捧还是调侃？周防雅纪並没有回应他，只是举起酒杯，示意他碰杯一起喝一个。

不多时，厨房那头掀起了塑料帘子，一个穿著围裙、头上绑著毛巾的中年妇女將端著托盘走了出来。她一边喊著菜名，一边熟练地穿过狭窄的过道，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

“炭火烤鸡皮一份，纳豆玉子烧，白萝卜，炸豆腐，来咯——”

鸡皮还在吱吱冒油，撒了葱和七味粉，香味和炭火味混成一股浓重的昭和味道。

炸豆腐外酥里嫩，泡在浅浅的酱汁里，豆香溢出来，边角还带点炸糊，玉子烧切得整整齐齐，黄灿灿地铺在黑色长盘上，边上放了球白萝卜泥。

她將菜放在桌上，隨口说了句“慢用”，便匆匆转身走开，下一桌还有酒要添。

工藤慎吾看著后藤滚动，他看著油在热气中抖动，著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嗯，这个好吃，你快尝尝。”

周防雅纪看著也被勾起了食慾，碳烤鸡皮脆而不焦。

“鸡皮不腻，很有食慾，不像银座那边的居酒屋。”

身后传来收音机里的声音，隱隱约约是一句gg词——

“サントリー角瓶、今日も、うまい。”

角瓶威士忌，今天也好喝。

周防雅纪听到后没回头，只是低声笑了一下。

没过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客人依然是爆满，现在已经需要排队了，而曰本人恰好不排斥排队，早就在外面排起了长队。

从周防雅纪的视角更够看到外面正在排队的男男女女，甚至有穿著国中生校服的小男生和小女生。

墙角那台摆在啤酒箱上的东芝收音机换了曲目，喇叭里传来熟悉的合成器前奏。

是中森明菜的新歌——《サザン?ウインド》，刚发售没几天，在电台已经开始高频轮播。

和以往的演歌不同，这旋律轻快、热情，带著一点异国海风的味道，倒也符合这西洋式的装修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