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八白宫(1/2)
公元一二三五年,岁在乙未,正月初一。
朔风卷雪,漠北草原银装素裹。
蒙古王庭金帐內外,早已张灯结彩,各部首领、王公皆著盛装而至。
今日乃祭祀成吉思汗之大典,虽天寒地冻,却挡不住草原儿郎的一片赤诚。
铁木真,起於白手,统一诸部,建不世之功。
自他回归长生天怀抱,不过十载光景,然其威名早已深入蒙古人骨髓,化作他们心中不灭的神明。
每逢大祭之日,草原各部无论远近,必遣使前来。
而这祭祀之礼,既是追思先汗,更是黄金家族宣示正统的契机。
......
自腊月初,王庭便忙碌起来。
女人们缝製新旗,男人们驯练骏马,萨满日夜诵经。
待到今日,金帐前已立起九丈白纛,隨风猎猎作响。
朱厚熜一袭玄色道袍,与窝阔台同乘金輦而来。
道袍上的银线云纹在阳光下流转,恍若真仙临凡。
沿途蒙古部眾纷纷跪拜,眼中儘是敬畏之色——这位清和真人的陆地神仙境界,早已在草原上传为神跡。
蒙古各部首领远远望见那道清癯身影,无不肃然起敬。
在这些蒙古贵族心中,这位神仙人物早已超越了世俗权位,乃是长生天在人间的化身。
而在万千牧民心中,这位尹神仙的地位,甚至隱隱凌驾於大汗之上。
草原上流传著种种神异传说:有人说见他踏雪无痕,有人说他挥手便能治癒疫病。
更有人信誓旦旦,称亲眼目睹他在月夜与长生天对话。
久而久之,“腾格里额真“的名號,便在各部族间不脛而走。
不少王公贵族欲將子弟送至朱厚熜门下修行,却被乃马真后与贵由王子暗中阻拦。
奇怪的是,眾人只怨那对母子专横,却无人对朱厚熜有半分不满。
一来因其超凡身份。
二来这位仙师待人接物,始终温润如玉。
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寻常牧民,他皆以礼相待,谈吐间令人如沐春风。
曾有部落首领醉酒闹事,他不过轻拂袍袖,便化干戈为玉帛。
此等气度,更令他在草原上的地位,稳如泰山,不可动摇。
......
金輦行至八白宫三十里外,依礼止步。
眾人纷纷下车,整肃衣冠,徒步前行。
这是蒙古人祭祀成吉思汗的规矩——纵是王侯將相,亦须以双脚丈量这片圣土,以示对成吉思汗的无限尊崇。
朱厚熜一袭素袍隨风轻扬,步履从容,宛若謫仙临凡。
在旁人眼中,这位护国法师依旧那般超然物外,不染尘埃。
朱厚熜面上虽然云淡风轻,袖中指尖却微微发颤。
沉寂许久的玉牌此刻正发出灼热温度,每靠近八白宫一步,那温热就添一分。
玉牌上的云纹渐渐亮起青光,在他气海中映出朦朧光晕。
耳畔似有似无地响著某种韵律,像是远古的召唤,又像是大道的迴响。
朱厚熜自然知晓,这八白宫並非成吉思汗真身所在。
按照蒙古人的传统,他的真身被埋葬在草原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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