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閆家为钱离心离德,吃霸王餐(2/2)
“你的。”
“那就成交了,爸。”閆解旷笑呵呵地將钱揣进自己兜里,然后拉著孙小青的手,“走,媳妇,我带你吃大餐去。”
孙小青有些迟疑地看了脸色阴沉的閆埠贵一眼,但还是跟著閆解旷出门了。
夫妻俩带著孩子走出院子,到了无人处,閆解旷凑到孙小青耳边压低声音说:“以后我爸妈肯定会想尽办法偷你做鱼的技术的,你自己注意,別让他们得逞了,咱们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等我攒够了钱,咱们就带著钱搬出去,自己做鱼自己卖,赚大钱,住大房子。”
孙小青牙齿咬著下唇犹豫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你放心,解旷哥,我都听你的,我跟你才是一家的。”
閆解旷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这个媳妇是农村出身的,长得也不是特別好看,但好在听话懂事,作为媳妇来说確实是非常不错的。
而此时在閆家,閆解旷走后,閆家的气氛阴沉到了极点。
閆埠贵损失了大笔的钱,心情非常不好,而杨瑞华一方面因为损失钱而鬱闷,一方面也因为閆埠贵和閆解旷为钱爭执,父子离心而心痛,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也说不出口,只是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嘆气。
沉默了许久之后,閆埠贵缓缓开口:
“瑞华,之后做鱼的时候你得多注意一点,解旷这小子是不会甘心一辈子就从我这里拿一半的利润的,等他攒够了钱之后一定会走,自己赚钱,一分都不给我们,在这之前你得想办法从儿媳妇那里学到做鱼的手艺,尤其是她醃鱼的配料比例,有那个咱们下半辈子养老才有指望。”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啊。
閆解旷预判到了閆埠贵一定会想办法偷学孙小青做鱼的手艺,閆埠贵也预判到了閆解旷一定会在攒够本金之后就离开自己去卖鱼。
父子俩对彼此的脾气倒是十分了解,如果能同心协力,说不定真能做出一番事业。
可惜这家子毕竟格局和眼界都太窄了,刚有一点点成功,一家子就为了钱闹得离心离德,就差分崩离析了。
杨瑞华听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也没办法,只能听閆埠贵的话。
接下来閆家的气氛那叫一个微妙啊,表面上看一家人还是和和睦睦,閆埠贵平时照常上班,杨瑞华跟孙小青婆媳俩在家里收拾家务,要么就忙著做鱼熏鱼,等到了下午閆解旷就拿著做好的鱼出去卖。
但实际上一家子见面的时候几乎都没什么对话,都藏著心眼在算计彼此。
杨瑞华憋著偷孙小青的做鱼手艺,孙小青千方百计不让杨瑞华偷成功,婆媳俩搁这儿玩上侦查与反侦查了,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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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家一家子的离心离德对他们家来说是大事,对於整个社会来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段时间隨著私营经济规模扩大,三商局的人手开始不足,白万里向上级提交了私营经济第一阶段的监管报告,並且申请扩大三商局的人员规模。
上面对三商局第一阶段的成绩十分满意,在鼓励白万里认真工作的同时,同意了白万里扩大三商局的申请。
三商局的人员数额大幅度增加,同时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原本在观望的一些人也开始渐渐意识到国家对经济转型的坚定態度,还有在私营经济中蕴藏的巨大利益。
原本冷清的三商局立刻就变成了香餑餑,这次三商局人员规模扩张,就给了很多人往里面塞人的机会。
白万里也不可能把统管全国私营经济的这么大一个部门变成自家的自留地,所以其他方面想要塞人进来白万里也不会阻止,但他自己也趁机弄了几个分身进来,目的就是確保三商局的核心权力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三商局进行人事变动的同时,四九城里一家家崭新的私营店铺也正式开业。
这些店铺以饭馆居多,大多数起风时期倖存下来的一些大厨,看到长春饭馆的火爆之后,意识到饭店能赚大钱,因此纷纷下海开店。
少数的则是修理铺,缝纫店之类的技术类店铺,卖的是自己其他方面的手艺。
而私营的小商店,小卖店什么的,到目前还没有一家,大概是供货比较麻烦,目前还没有人能进入这个赛道。
白万里也让自己的分身加入其中,开设了一家麵馆,主打的就是平价实惠,吃麵还不用票,根据日后经济发展的情况,白万里也会考虑要不要让这家麵馆做大做强,成为搅动经济的『鲶鱼』,但目前,它还只是四九城眾多店铺中的其中一家。
“老板,来两碗大肉麵。”
“好咧,两碗大肉麵。”
今天麵馆的生意依旧不错,这里的面的价格和外边国营麵馆的差別不大,但所有面都不需要票据,给钱就能吃,这对於不少票不够但钱有富余的人来说就是个极好的选择。
两碗大肉麵很快端到了客人的面前,清爽的麵汤,劲道的麵条,还有扎实的大肉。
这一碗麵放在这个时代说是大餐也毫不为过。
两个客人哧溜哧溜地吃麵,大口吃肉,那真叫一个大快朵颐。
不多时,两人把面吃得乾乾净净,连麵汤也全部喝光,不留下一点。
服务员走了过来,將碗筷收好:“您好,承惠一共七毛六分钱。”
俩客人里其中一个拿牙籤剔了剔牙,然后挥手说:“全都记帐上,年底了再结。”
服务员表情一僵,为难地说道:“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不能赊帐。”
那人立刻就怒了,抓著服务员的衣领將他提了起来,重重地摔到一边:“什么狗屁赊不赊帐的!老子能来你店里吃麵那是给你面子知道吗?!”
被摔出去的服务员撞翻了一张桌子,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而这时一个鬢角发白,但体型十分结实强壮的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手里提著个大勺,喝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