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赋（2/2）

胡掌柜看著那气定神閒的背影，又想到此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心中的忍不住猜想起来：

“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胸有成竹？”

店里暂时没有顾客，他索性拿出一根鸡毛掸子，佯装打扫卫生地踱步过去。

站到离阵法书架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

既能看清张知言的动作，又不至於影响打扰。

只见。

第一张纸上，张知言並没有挑战完整的阵图。

而是重复的写、构成聚灵阵的三十六个阵文。

胡掌柜微微頷首，心想：

『从阵文开始学习吗？这小子倒是稳重，没因为我激他一句就乱了章法，不错不错。』

谁知，到了第二章草稿纸，就变成了重复的阵文公式。

胡掌柜：『嘖，这才第二张就从阵文跳到固定公式，下一张怕是忍不住画阵图了。』

『看来这小子还是被我激住了，年轻气盛啊。』

跟胡掌柜想的一样，张知言第三张纸上，开始画阵。

当然，这第一次画了个四不像。

胡掌柜心中预言得到了验证，洋洋得意的想道：

『哼哼，果不其然！』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吶！走路还没走稳当就想著跑，能跑起来就怪了。』

他暗自摇头，觉得张知言有些急躁。

就在这股『果然如此』的想法刚刚冒头时。

张知言在第四张纸上完成画阵。

胡掌柜的目光，瞬间扭捏起来：

『虽说阵法公式画的歪七扭八，可这阵法的空间布局组织架构，倒是有几分样子了。』

『还算有些天赋，有我老胡当年的风采。』

心中给张知言贴的標籤，也从年少无畏，变成了『有点天赋但需要捶打』。

他原以为这就是张知言的极限了。

不料，第五张阵图出炉，硬生生把胡掌柜的眼珠看了出来。

这一张图，落笔就与前两张不同，开始就是奔著整张纸去的。

笔尖没有丝毫犹豫，宛若龙蛇挺进，勾勒出完整的一阶聚灵阵图！

胡掌柜眼睁睁看著那支简陋木笔，在粗麻纸上四处移动。

每用一滴墨，都像是在用他的心头血。

『这小子...他真的画出来了？』

这个念头，炸在胡掌柜脑海中。

第三张！

只是纸上摸索的第三张图，就画出了完整的一阶阵图！

胡掌柜感到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令他头皮微微发麻。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个古板的老学者，看到一个连字都不识的孩子，竟解出了自己都解不开的难题！

震惊中带著苦涩。

在这份不讲理的天赋面前，先前所有的说教，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胡掌柜显露身形，手指触电般颤抖著，指著最后一张稿纸，说：

“你画出来了！”

“你只用了三次就画出了聚灵阵！”

语调因为震惊而微微拔高，那难以置信的情绪几乎要衝破喉咙。

张知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节奏。

笔尖在纸上顿住，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心中略感无奈：『该忍一忍，回宿舍去学的。』

四年积攒的修仙欲望，在此刻爆发出来。

张知言一时压抑不住，出了点小紕漏。

胡掌柜看见墨点后，反应过来自己失態，连忙道歉：

“抱歉，打扰到你了。”

“道友，我书店里珍藏著几本三阶阵图，你若是感兴趣，日后可以来抄阅一份。”

“不瞒你说，半日画阵...你是我见过的，在阵法上最有天赋的人。”

“...”

胡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

吹捧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砸在张知言身上。

张知言又不好意思打断人家，只能连连陪笑。

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他並非什么半日画图的天才。

第一幅和第二幅阵图，才是他的真实水平。

第三幅阵图之所以画的好。

是因为藉助了【魔网】的视觉辅助，將阵图投影在纸上，他照著投影临摹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