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踢皮球（2/2）

“怎么回事？什么项目卡住了？”李祥民的声音洪亮，自带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气势。

王科长连忙起身匯报：“李局，是这么回事。食品厂那边有人想承包他们一个亏损车间......”

李祥民的目光直接扫向陈阳，带有了一丝兴趣，处在他这个位置，消息自然是灵通的，知道全国上下各种类似新闻。

“你？想承包？说说你的想法！”

陈阳抓住机会，简洁有力地將方案复述一遍，並再次强调马胜利等人的案例以及当前中央对改革的强有力支持。

李祥民听得很专注。当陈阳讲完，他眼中迸发出讚赏的光芒：

“好！思路很好！胆子够大！我们搞改革就需要你这样的闯將！”

“国家把特区都画了圈，我们林城一个小小车间还畏首畏尾？没这个道理！扭亏为盈是硬道理！”

但紧接著，他也显然犹豫了一下：“但是小伙子，闯劲要有，规矩也得守。你说马胜利他们，那都是在工业重镇，底子厚，影响力大，上面支持力度也不一样。咱们林城......”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了些。

“咱们林城，家底太薄，经不起太大的折腾，而且经济上本来就是汉东省倒数第一。万一搞砸了，工人闹起来，那可是政治问题。你空口白牙地说能行，我也不能光凭热情就给你背书。你的具体方案、承包合同，工人保障措施，特別是明確的法律政策依据，拿出来没有？不能踩红线啊！”

他看著陈阳，下了决心：“这样！光在我这里点头没用，我也不能违反程序。你带上小王，”他指了指旁边的王科长，

“你们一起去一趟京州市！市体改委、市政策研究室，还有相关的经济法律专家，都去请教一遍！当面问清楚，像你们这种区县国营厂的小车间承包给个人，到底合不合规！具体该怎么操作！有没有法律风险！把他们的话，最好有个书面的东西带回来！”

“拿到省城权威部门的明確意见，我们市里才好研究，才好给你开这个绿灯！明白吗？”李祥民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对发展的渴望。

陈阳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答应

李祥民是雷厉风行的性格，立刻让王科长去安排车，马上就去省会京州。陈阳和张卫国在楼下等著。

“唉，又被踢皮球了，从厂里到市里，从市里又到省里。”张卫国抱怨。

“小舅，这可不是踢皮球。”陈阳微笑。“这简直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