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余沧海（2/2）

“好！很好！”苏驍的声音响在每一个青城弟子耳边，“既然你们青城派不认朝廷的王法，那我今天就跟你们讲讲江湖上的规矩！”

他右手拇指轻推刀鐔，“鏘”的一声龙吟清越刺耳！腰间那柄乌沉狭长的绣春刀已然出鞘！刀光並非刺目的雪亮，而是带著一种沉凝厚重的赤金之色，仿佛熔化的金液在流淌，透著一股斩灭一切的煌煌威严！

刀光起，风云动！

一道凝练如实质、宽逾三尺、长足三丈的赤金刀芒，如同撕裂天穹的怒雷，凭空而生！

赤金刀芒如同热刀切过牛油，毫无阻滯地掠过那罗人英站立的位置，也掠过了他身旁几名青城弟子。

噗通！噗通！噗通！

断裂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鲜血如同压抑了许久的喷泉，猛地从平滑的切面激射而出，泼洒在官驛光洁的石阶和门墙上，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余沧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他身后的弟子们，个个面无人色，抖若筛糠，看向苏驍的目光如同在看执掌生死的阎罗！那恐怖的一刀，斩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倖和轻视。

“苏驍！你欺人太甚！”余沧海怪叫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前疾进，同时腰间长剑仓啷出鞘，一招“松涛万壑”幻化出重重剑影，直刺苏驍心口！

“鐺——！”

刀剑猛烈交击！火星四溅！

余沧海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他那柄精钢长剑竟被硬生生劈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苏驍的刀势未竭，继续抹向他的脖颈！

余沧海毕竟是一派掌门，生死之间反应奇快，身形鬼魅般后退。

但是苏驍更快！他的绣春刀並未停下！刀光如瀑，席捲向余沧海！余沧海勉强以残剑格挡，身形狼狈不堪，被那连绵不绝、重如山岳的刀势逼得连连后退，气血翻腾，內息紊乱。

“师父！”“贼子敢尔！”

青城四秀等弟子惊怒交加，纷纷挺剑扑上，一时间剑光霍霍，从四面八方刺向苏驍，试图围魏救赵。

苏驍眼中寒光更盛，绣春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刀光所过之处，兵刃断裂，肢体横飞！他身法快如闪电，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性命。惨叫声、兵刃撞击声、利刃入肉声混杂在一起，在曾经显赫的福威鏢局门前，上演著一场血腥的屠杀！

不过十数息功夫，敢於衝上来的青城弟子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非死即重伤，哀嚎遍地。仅剩几个外围的弟子，早已嚇得魂飞魄散，丟下兵器，连滚爬爬地逃向远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苏驍收刀而立，玄色飞鱼服上溅上了点点猩红，绣春刀的刀尖犹自滴落著温热的血珠。他看也没看满地狼藉的尸骸和伤者，径直走到蜷缩在石阶上、口鼻溢血、气息奄奄的余沧海面前。

“余沧海，”大战之后的苏驍，声音依旧平静，“我以为你身为一派掌门，武功必定不凡，本想借你磨刀，助我武道再破一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惜……你太弱了。”

“连做一块磨刀石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