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天刀罡（2/2）

严旭双笔如狂风骤雨般刺出，专攻苏驍下盘，黑芒点点，招招不离要害，逼得苏驍只能在小范围內狼狈躲闪格挡。

苏驍在两人夹击下左支右絀，险象环生。然而这必死之局，却激发起他的求生之心。苏驍战意如沸，刀锋似电，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神照经內力在经脉中奔涌激盪，仿佛在衝激某种无形的桎梏！

他手中的双刀越来越快，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残影。莫山与严旭合力攻出一招的剎那，苏驍的刀光能如疾风骤雨般倾泻七八次！

“喝——！”苏驍长啸出刀，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莫山沉重的九环大刀应声断裂，严旭的判官笔脱手飞出。

苏驍身上飞鱼服猎猎翻飞，周身空气剧烈扭曲，盪起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碎石尘土被狂暴的气劲瞬间排开，清出一片浑圆的净地！

“先…先天？！这不可能！”严旭骇然失声，脸上血色尽褪。

“真气外放，罡气自生，確是先天之兆”莫山嘴角溢血，苦涩地咧了咧嘴，“临阵突破…咱们输得不冤！”

苏驍从容收刀，抱拳一礼：“多谢二位助我破境。”他抬手虚握，感受著体內奔涌的先天真元，旋即话锋陡转：“二位可还有遗言？苏某或可代传一二。”

严旭嘶声厉笑：“姓苏的！別得意太早！区区先天，在东方教主眼中不过螻蚁！洗乾净脖子等著吧，神教必叫你血债血偿！”

莫山抹去嘴角血沫：“呸！少在这假惺惺！老子就是死，也要啃下你一块肉来！”话音未落，他竟不顾重伤之躯，如疯虎般再度扑向苏驍！

“好，苏某记下了。”苏驍语气平淡无波。话音落处，右手已稳稳按在绣春刀柄之上！

“錚——！”

一声清越刀鸣裂空而起！不见刀身出鞘，唯见一道巨大的刀芒骤然爆发！那光芒之盛，范围之广，威势之烈，远超突破之前数倍！宛如决堤天河，瞬间便將悍然衝来的莫山与嘶声厉喝的严旭彻底吞噬！

福州分坛坛主“断山刀”莫山，副坛主“追魂笔”严旭，伏诛！

整座庄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血水在地面蜿蜒流淌的汩汩声，格外刺耳。十几个侥倖未死的普通教眾，早已骇得肝胆俱裂，眼见苏驍如血狱修罗般的身影，顿时发出悽厉的尖嚎，连滚带爬地四散溃逃。

苏驍面无表情，手腕轻抬。

“鏘！”

绣春刀再次出鞘！从前需要蓄力方能斩出的凌厉刀芒，此刻在他手中，竟如呼吸般自然隨意！只见寒光乍起，弹指间纵横交错，快得只余残影！

不过片刻，所有奔逃的声响戛然而止。

苏驍站在庭院中央，飞鱼服早已被敌人的和自己的汗水、血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虽然突破先天，但连续高强度的生死搏杀，对他的消耗也是不轻。他缓缓收刀入鞘，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苏驍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具尸体，最终落在莫山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和严旭那破碎不堪的残躯上。

经此一役，福州千户所的重建，想必没有人敢在明面阻挠了。

他抬脚，踏过粘稠的血泊，走向分坛正厅。那里，还有象徵日月神教的旗帜需要焚毁，还有此战的证据需要送到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