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们都在用力的活著（1/2）

冰冷刺骨的海风卷著血腥味扑面而来，慕容復遁入深海带起的涟漪尚未平復。苏驍的目光，死死锁定了鬼冢一郎！

阴险的毒蛇跑了，这条残暴的豺狼，必须留下！

鬼冢一郎从“李延宗”无耻背叛的狂怒咆哮中惊醒，迎上苏驍泛著杀意的目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將他最后一丝侥倖彻底冻结！他心里明白，苏驍绝不会放过他，就像曾经的他也放过任何一个落入他手中的俘虏。

“死ね！！（去死吧！）”鬼冢一郎双眼彻底被血色覆盖，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恶鬼。他手中双刀化作两团黑色旋风，朝著苏驍猛扑过去！

“勇气可嘉。”苏驍眼神冰冷，手中绣春刀青芒流转，身形爆冲，悍然撞入那两团致命的毒刃旋风之中。

密集如暴雨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在两人之间疯狂迸溅！

鬼冢一郎的双刀快，苏驍的刀更快！鬼冢一郎的刀势猛，苏驍的刀罡更猛！鬼冢一郎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绝望！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人类战斗，而是在对抗一座不可撼动的刀山。

“请住手！”鬼冢一郎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猛地掀开了破损的面甲，竭力维持著最后的傲慢，“吾乃扶桑鬼冢家嫡流，鬼冢一郎！非寻常浪人！尔身为大明官员，岂敢擅杀他国贵胄。此乃外交事端！当交由两国朝廷交涉！否则，必起刀兵！”他试图用身份威胁，换取喘息之机。

“被打傻了吧你，等一会儿我把你的狗头砍下来扔海里，谁会知道你是谁，谁能证明是我杀的。”苏驍玩味著上下打量鬼冢一郎，他双手摊开，表情享受:“倭寇內訌，首领暴死，听著多么悦耳。”

“带著倭寇，犯我疆土，屠戮百姓的时候，你怎么不提你是『贵胄』？现在刀架脖子上了，想起自己是『贵胄』了？我呸！”

鬼冢一郎最后的傲慢被苏驍一语击溃。他眼中的凶戾迅速被恐惧取代：“饶命！大人！我鬼冢一郎对天发誓！以天照大神之名起誓！只要放我离去，此生绝不踏足福州海域半步！不！绝不踏足大明疆土！所有缴获，所有船舰，皆可奉上！只求只求一条生路！”他语无伦次，姿態卑微到了尘埃里。

苏驍一语不发，只是盯著鬼冢一郎，似乎考虑从哪开始下刀。

“求您了！”鬼冢双膝一软，竟“噗通”一声跪在了摇晃的船板上，涕泪横流，嘶声哭嚎，如同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可怜虫，“我们…我们这些浪人武士，也是被逼无奈啊！故乡贫瘠，大名苛政，活不下去才鋌而走险，漂洋过海。我们都是背井离乡的可怜人啊，若是能生在大明，疆土广阔，我们何必来大海上討生活，大人明鑑，我们都在用力的活著！”他试图唤起苏驍一丝同情，声泪俱下地诉说著“难处”。

“不是，你特么还敢算计上我们的土地了？！”苏驍闻言更加愤怒，前世今生的仇怨交织在他心头，脚下的海浪仿佛都被他身上的杀意冻结。他居高临下，俯视著跪在船板上，涕泪横流的鬼冢一郎。

他冰冷的脸上，终於有了一丝表情，夹杂著愤怒与嘲讽。

“用力活著？”他看著鬼冢那双充满恐惧和乞求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道：“我都这么用力了，你怎么还活著？”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驍手中那柄凝聚著无尽怒火的绣春刀，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没有毁天灭地的声势。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湛青细线，自刀尖延伸而出，仿佛划破了空间的距离，在鬼冢一郎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的瞳孔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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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鬼冢一郎脸上那混合著恐惧、乞求、错愕的表情，永远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