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还是太慢了（1/2）

寒风捲起地上的灰烬，黎渊站在废墟中央仰望天空。

血雾正在逐渐消散，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血眼军团的四支柱全部被摧毁，笼罩锦城多日的血色天幕终於破碎。

但没人欢呼雀跃，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血眼化身出现时那种压倒性的恐惧中。

那种绝对实力差距带来的窒息感，如同螻蚁面对巨象。

直到一个年轻战士颤抖的声音打破沉默。

“我……我们成功了？”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压抑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有人相拥而泣，有人跪地祈祷，更多人则沉默地收拾著同伴的遗体。

黎渊注意到，不少人在搬运尸体时，双手仍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而黎渊则还回忆著刚才那惊险一幕。

如果刚才西柱被摧毁的速度再慢上哪怕一分钟，在场的所有人都將成为血眼化身口中的祭品。

实力的差距让他握紧了手中的银白之息。

还不够强……远远不够。

“结束了。”苏翛然走到黎渊身旁，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此刻她的作战服上满是血污，左臂不自然地垂著，显然在战斗中受了伤。

黎渊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將那块从血眼化身体內掉落的本源结晶收入储物空间。

结晶入手冰凉，表面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著令死亡之力躁动的生命能量。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翛然轻声问道。

“接雷武。”黎渊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他在临时营地养伤。”

苏翛然將一缕散落的髮丝別到耳后，继续道：“秦风他们准备前往中央祭坛侦查，为收復锦城做准备，你要一起吗？”

寒风突然变得凛冽，捲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残页。

黎渊望向城市中心方向，那里的天空依然泛著不祥的暗红色。

死亡视觉中，祭坛的能量波动比想像中更加活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甦醒。

黎渊收回目光，摇头道：“那不是以我们现在这种实力能够对抗的敌人。

替我转告秦风，如果不想带著所有人去送死，那就暂时不要打中央祭坛的想法。”

说完，他抬手发动冥息之地。

达到6级后，这个亡灵空间的容量已从7扩充至15，足以容纳所有亡灵召唤物在其中休养恢復。

见黎渊拒绝，苏翛然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但总要有人去尝试……”

黎渊抬头看向这个曾和他並肩战斗多日之人。

苏翛然的眼睛依然明亮，却多了几分黎渊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固执？是失望？还有一丝不舍？

黎渊最终说道：“我不会干涉任何人的选择，不论是你，还是雷武，还是秦风他们。

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这句话像一堵无形的墙，將两人隔开。

苏翛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通讯所打断。

“各小队准备出发了！“秦风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

“我知道了。”苏翛然最后看了黎渊一眼，转身走向集结的军车。

黎渊站在原地，看著苏翛然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中。

寒风呼啸，捲起地上的一面残破日历。

黎渊弯腰拾起，发现上面还留著半个月前的日期，如果没有这场灾难，现在应该正是准备春节的时候。

街边的商铺橱窗里，褪色的新年装饰依然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