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给北宋士大夫办业务要有特殊方式（2/2）
“蔡公也有求於我？”
“然也！小子且看，这是舍弟书信，苏翁见了老夫的文墨集，有感而发，便问道，本草图经可否將图样照片，印在纸上？”
“小事一桩，后世之人，怕是还要求蔡公收集典籍，后世散失极多，至於十不存一。”
听说了后世失传了很多典籍，只要是个北宋士大夫，哪怕是保守的像是司马光这样，大概也会一声嘆息，就是他再怎么食古不化，这种事情，那是文人的事情。
“这有何难，汝来时曾言，老夫受声名所累，后世文章不传。这事就包在老夫身上！”
说起来，这些天总有人过来“骚扰”他，让他说话的方式都有些变化了。
黎风看到蔡京表情的变化，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之前那些教授们过来，说话是有限定题目的，而且也就是文化交流。
但是项目组这边的人，他们讲话相对就比较自由了，而且可以带著目的去谈，后面也可以加以引导。
对於聪明人，说话也更容易些。
蔡京知道苏颂的要求是小事一桩，只不过《本草图经》要放在现代这边印刷成册，大宋这边订购一批，也不成问题。
不过这都需要钱，而且需要有人从中周旋，加上还有那群做事不行但是反对很行的御史台言官。
蔡京自己，都得回到了一定的位置以后，才能够把事情做出去。
他本质上还是想要兴学，名声没有了，毕竟他这人一向缺德，尤其是那些得罪过他的人。
立功和立言总还是有的，黎风也在研究他的心理，就是老狐狸也是有破绽的。
更何况他要做事，也总是有求於人，算是双向奔赴了。
蔡京这边，他听了黎风说的，也答应下来。
就是这个业务上的问题，难免会涉及到现代。
蔡京却不愿意过去，他的情况，显然和完顏阿骨打不一样。
阿骨打就是个部落民，老村长，他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觉得现代人很厉害，本事大。
可是黎风和蔡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还救了他侄女的性命，帮他做了不少事情，而且还在帮他计划著如何討好童贯，给他閒鱼翻身创造机会。
蔡京对於现代的好奇心也很旺盛，也包括吕惠卿，就是两人一直关係不睦，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能够达成一致的。
那就是在职官员，他们是不能到现代去的。宋朝那么多官员呢，別看杭州这边大小官僚对於现代人很热情，但是吕惠卿这位知州，还有二把手通判，以及下面三司官员，能够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和“化外人”接触也没有问题，但是要到那边去，小问题是擅离职守，大问题就是里通外国。
虽然，那边也是一个中国，可是架不住有人会这么想。
黎风现在也头疼，要是这样的话，大概也只有自己在洞霄宫，拿著公司下发的平板电脑，在这边移动办公，录入数据，等到回到现代的银行网点再把信息录入到系统当中去。
但这也要经过审批的，他的终端虽然现在就在背包里面，而且还启动了无信號办公的离线模式。
不过合规，这个对於银行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本质上，他和蔡京面临的问题一样。
都是不能够越过那条线，一个是合规，一个是官场上的准则。
但是在这个框架內，能够操作的就多了，黎风还是那种很规矩的，可是他知道蔡京那是什么人。
“蔡公请看，这是利簋，只不过是复製品。”
看到利簋的铭文以后，虽然蔡京知道这是复製品，不过也很高兴。
黎风还顺道解释了一下，这个利簋的出土经过。
本品也有十六斤的分量，蔡京看到的复製品，都是按照原样来的，上面也有铭文“武王征商，唯甲子朝，岁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阑师，赐有（右）事（史）利金，用作檀公宝尊彝”的內容。
算是和黎风初次见到蔡京时，那番反驳孟子的言论，能够贴合了。
“妙哉利簋也！”这老头，看到铭文以后，就兴奋起来，那是有点顾不得长者风范。
蔡京作为北宋的“鉴宝大师”，说起来......和大人他也是钱多，但是没有这么风雅，有学问，但不多。虽说能够接上盖章那位的话，也有本事，不过和蔡京比起来，还是差一些的。
毕竟蔡京真的能够形成盐茶的专卖制度，辛弃疾以后批评这个是“恶法”的时候，也表示南宋也是一直使用蔡京那一套的，到了封建王朝的灭亡才算是结束。
“蔡公，此物如何啊？”
“妙，虽不是真品，但进献官家，倒也是一件美事。何况，小子你们这样没有官身，又没有户籍，隨意活动，也不合国朝法度。”
“蔡公教诲的是。”
他这话，后半句就没说。
但是要解决现代人来古代，古代这边封建王朝也需要建立联繫，两边的人都是需要管理的。
要是在辽国，可能非常稀鬆。
但是到了宋朝这边，就是管的宽鬆，那也要符合法度。
蔡京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借著献宝，不仅仅是蔡京自己借著机会要寻找起復的机会，也是要把这些能够进献珍玩，而且还拥有“异能”的后世人也给捎带上。
古人到现代办银行业务要按照规矩来，那现代人到了古代，在不能够形成大规模力量投送的时候，既然是友好合作，互惠互利的关係，那么也要遵守对面的法律和规章制度。
在这个基础上，开展合作也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黎风这边，要等批示的话，也需要时间。
蔡京那边已经收集了不少字画珍玩，如果银行的审批来不及的话，他就用黎风自费掏腰包买来的复製品进献给官家。
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是这刚报销回来的钱，这次也出去了，也没有直接收回的渠道。甚至还要担一点风险，在银行业务以外，这个利簋复製品的行动，虽说经过了领导同意，可是行內资金没有批下来，还是有合规风险的。
有些担忧的黎风也不知道，他自费掏腰包这一次，后面能够带来什么效益，是正向的还是负面的。
蔡京这个时候，多少也是借著在开封的时候，官家对他的信任，在通过童贯巴结宫里的贵人时，在官家面前继续刷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