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决战时刻（2/2）

“开火！”

西索科一声喝令，枪口瞬间吐出火舌。

砰砰砰——

白色硝烟在坡面低处弥散，填补薄雾散去的空白。

枪响后，是一连串倒地与惨叫声。

西索科迅速抬头望去：

人群中倒下了好几个，有几人被打歪了方向试图溜走，却被最后面的巴尔加斯亲自举枪击杀。

敌人没有撤退，反而更猛地衝来。

赏金的诱惑和督战的恐惧把他们推向癲狂。

西索科感到一阵压迫从胸口挤到嗓子眼，知道今天这关恐怕不好过。

身旁的琼斯低声嘀咕：

“要是男爵再开炮就好了，他们那么密集，一炮就能清一片。”

他的话音里满是希望与惋惜。

西索科摇头，做出手势催促琼斯继续装填：

“別想炮了。距离太近，炮一开准误伤咱们。

別傻站著——快装弹！”

他不敢指望舰炮直接再轰，毕竟双方距离太近，容易误伤，而李维男爵不是巴尔加斯那种冷血的人。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海面上传来了沉闷的炮声。

隨后数声呼啸在空中响起，炮弹拖著火尾呼啸过来。

西索科目光猛然一缩，大喊：

“臥倒！趴下——！”

但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炮弹就落到头顶，炸开。

不是西索科想像中的碎片血雨，而是一股厚重、呛人的白烟。

西索科眼睛被呛得酸，他强压住咳嗽，忽然大笑出声，笑声里有惊愕也有佩服：

“天才——男爵真是天才！”

那一刻，他觉得李维的聪明，把他们从死线边拉回半步。

烟雾把视线遮断，对方的人数优势无法发挥。

接著又是几轮炮击，烟幕像一张会动的布缓缓铺开，铺满整个山坡。

西索科咳嗽著，用手掌粗糙的背擦去眼角的泪盐，听到琼斯在他耳边喊：

“队长，现在怎么办？”

他环顾，发现塔玛鲁已经率著他的土著战士靠近，二十多人整齐地举著盾斧，脸上的纹身在雾中若隱若现，像是一群要吃人的凶兽。

一个计划在西索科脑中迅速成形：

烟雾既是障碍，也是掩护。

对方人数多但素质低；己方虽少，但纪律和装备更好。

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硬碰硬承受这波衝击，而是借烟幕隔绝敌人的视线，以强击弱，小队混战。

“塔玛鲁！”他大声喝令，

“你们，衝锋，趁著烟雾，搅散他们阵型！”

塔玛鲁怒吼一声，像应召的猛兽，举起盾斧就开始前进，像奔雷般衝进烟雾里。

那一刻他的身影在陆战队眼里，就像火炬一样耀眼，瞬间点燃了士气。

“琼斯，把小伙子们都叫过来。”

西索科又对身边的几名手持火枪的士兵招手，把十来个人聚拢到一块，压低声音布置下一步行动，

“我们先掩护塔玛鲁进攻，假装在后射击。只打一轮，然后我们绕道，沿著那块石脊悄悄上去。

直取炮台侧翼，断他们退路，给巴尔加斯那个狗日的畜生围在山坡上。听明白了吗？”

西索科看著塔玛鲁和那二十多名土著如同一柄插入雾的尖矛，衝进了敌群。

隨后，他率领那十余名火枪手绕向右侧，靠著岩石和地形的掩护缓慢推进，脚步小而沉稳，像掀开一张要命的网。

雾中传来短促的呼喊与撞击声，刀刃与盾牌碰撞声响此起彼伏。

在烟与雾交织的清晨，廝杀与包抄同时展开。

这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赌博。

西索科被巴尔加斯激了赌性，不顾一切，打出这一击。

若胜，“今天就把巴尔加斯给弄死，把马提尼岛拿下！”

若败，“老子没想过！”

西索科沉默著小步快走，前方烟雾中，露出了炮台的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