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都是朱兄弟的功劳(2/2)
还是精锐之士,就和守著各大城门的金吾卫,一模一样的气质。
金吾卫身上的特质实在是太明显了。
牢房最里面非常昏暗,乍一进去,伸手不见五指。
李巡检一行人点燃火把,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走到牢房最里面的区域。
“这两人就是王家兄弟。”
李巡检嘴上说著,一旁很有眼力的罗树上前,打开了牢房门。
又带著两手下,將躺在湿烂腐败稻草堆中的王二拖出来。
拖出来之前,用破布將其嘴巴堵住。
一路拖著,往外面走去。
“诸位大人,此人就是王二!”
李巡检指著王二,自有人上去验明身份。
又有三个衙役,配合著打开木笼子,塞住王大的嘴巴,將照样不成人样子的他拖出来。
对於李巡检对王家兄弟施以私刑,眾人丝毫不为怪。
更无一人想著为这两兄弟出头。
都是看过相关卷宗的人,哪里不知道这两兄弟都该死?
况且,进了牢房,不给犯人吃点苦头,他们不是白进来一趟?
一眾人出了牢房,王大和王二兄弟,已经稍稍恢復了力气。
王大浑身关节,无处不在发酸发痛。
但他被重新束缚住手脚,只能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蠕动著。
“让他们吃饱,然后拉走!”
李巡检挥了挥手,自有衙役上来,粗暴扯开堵住两兄弟的烂布。
然后衙役们上前,强行掰开他们的嘴巴,往里塞入水泡粗粮饼子。
兄弟二人眼泪都被呛出来。
粗粮饼子像是晒了一个月,如石头般坚硬,划过喉咙,嗓子像是被刀片划过一样。
但此刻的两兄弟根本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痛苦。
他们已经听到了,李巡检刚才跟衙役们说的话。
让他们吃饱是什么意思?
断头饭。
原本不畏惧死亡的王二,听到这话內心一阵发颤,眼神瞬间一缩,后背像是被泡在寒冬的溪流当中,冷得彻骨。
原来他也是怕死的。
“饶命啊,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们是被屈打成招的!”
不愧是两兄弟,连求饶时的动作、语气和神態都一模一样。
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披头散髮,以头蹌地,看起来好不可怜。
但这个样子,岂能骗过见多识广的金乌卫和眾多衙役?
“闭嘴!”
李巡检上前,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两声脆响,王家两兄弟刚吃进嘴里的东西,猛地喷涌而出。
嘴唇上的血跡清晰可见。
“哼,你们两个畜生,竟敢做诸般罪不容诛的齷齪勾当。如今各位大人前来查验,还敢大言不惭,叫什么冤枉,说什么屈打成招?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简直罪不容诛!”
李巡检打完人,依旧不忘威胁。
“快些吃,吃饱了也好上路。”
他就是要看到这兄弟俩恐惧绝望的模样——回想当日这两人对猪兄弟的所作所为,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如今他能拿到坤寧宫的玉凤牌,能获得入皇城给圣上上奏的机会,全都是靠了朱兄弟的运道。
李巡检深知,死亡前的那一刻,其实並不恐怖。
最恐怖的是,知道自己死亡,等待死亡来临的过程。
度日如年,坐看死亡逼近,能將绝大部分人逼疯。
只有那些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大豪杰,才能死亡加身而面不改色。
但很明显,王家兄弟离大豪杰,还差得远。
王家两兄弟还想继续求饶,可看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眾多衙役,以及眼神死寂盯著他们的金吾卫,逐渐闭了嘴。
他们不敢再求饶了,生怕这些下手没轻没重的金吾卫再痛打自己一顿。
兄弟俩哭著,默默捡起地上的粗粮饼子碎渣,像吃猪食一样慢慢塞进嘴里,强忍著难受与绝望。
眼下这或许就是他们在人间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见王家俩兄弟安分了许多,坤寧宫的女官当即给金吾卫的旗官使了个眼色,抬头看了看天色。
“一会儿怕是要下雨,还需儘快完成圣上和娘娘的吩咐才是。”
眾人点头。
“李大人,劳烦了。”
“应该的。”李巡检点头笑道,隨即大手一挥,衝著身后的张副巡检、罗树等人沉声下令。
“去后院,把马车牵出来,送这他们去草鞋夹。”
眾衙役领命,当即分出四人去后院牵马车。
不多时,一行三十余人浩浩荡荡,直奔草鞋巷而去。
王家两兄弟枷锁上身,被关在狭窄的木笼子里。
在顛簸的马车中,一路招摇过市,直奔草鞋夹。
草鞋夹距离巡检司衙门,也不过十里地。
从巡检司衙门去往草鞋夹的其中一段路,正是朱先安奴僕们居住的鲜鱼巷。
到了朱家南北两院子门口。
李巡检派人去询问两位管事,可惜朱先安今日並未来这儿,否则也不用劳烦女官和金吾卫他们专程再跑一趟珍珠巷了。
类似王家两兄弟这种,被押著游街的人犯,出现的次数可半点不少。
有好事的百姓,向熟识的衙役打听事情原委。
一听之下,当即大怒,爭抢著跟在马车前后左右。
有机灵的,捡起地上的土疙瘩,石头就往马车上的王家两兄弟砸去。
仅仅不到半刻钟,兄弟两人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要不是衙役们冒著被砸伤的风险保护王家兄弟,他们怕是到不了草鞋夹,就要被愤怒的百姓们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