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终极献祭（1/2）

院子里的空气，比坟墓还要冰冷。

阎埠贵，这个新晋的、拥有监督权的“副监工”，正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鬣狗，挺著胸膛，在人群中缓缓踱步。他每走一步，周围的人都会恐惧地缩一下，將头埋得更低。

他享受著这种久违的、甚至超越了以往的权力滋味。他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扫过瘫在地上的刘海中和许大茂，心中充满了病態的快感。

而在这片权力的背景板下，一场极致的羞辱，正在上演。

三大妈，那个与阎埠贵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的脸颊高高肿起，上面还残留著丈夫的指印。她的眼神，已经是一片死寂的、彻底熄灭的灰烬。

在贾张氏冰冷的注视下，她缓缓地，屈辱地，俯下身，將自己的舌头，伸向了那混杂著尘土、碎屑和別人唾沫的地面。

没有人敢看。

也没有人敢不看。

这已经不是一场对个人的惩罚，而是对所有人心中最后一丝人伦底线的公开凌迟。

就在这时，一个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声音来自阎埠贵的儿子，阎解成。

他看著自己的母亲遭受著非人的折磨，看著自己的父亲在一旁耀武扬威，他那颗被恐惧占据的心，终於还是被本能的亲情刺出了一道裂缝。一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

这个微小的细节，没能逃过任何一双像狼一样警惕的眼睛。

但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阎埠贵。

阎埠贵猛地转身，像鹰一样盯住了自己的儿子。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父爱与不忍，只有一种猎物即將到手的、冰冷的兴奋。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想要在这个院子里爬到最高，就不能有任何弱点，不能有任何牵绊！妻子不行，儿子，同样不行！

他们不是家人，他们是……自己向上攀爬的，最好的垫脚石！

“监工大人！”

阎埠贵再一次，毫不犹豫地，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標准、更加狂热的姿態，跪倒在了贾张氏面前。

他一把揪住还在发愣的阎解成，將他狠狠地按跪在地。

“我，主人的忠犬，阎埠贵，再次为主人的庭院，揪出了一个思想骯脏的叛徒！”

他的声音，充满了大义凛然的亢奋。

“我的儿子，阎解成！他竟敢为罪人流泪！他怜悯一个被主人亲自定罪的垃圾！他的眼泪，是对主人神圣判决的玷污！是对您这位神权代行者的挑衅！”

“我，请求您，严惩这个不孝子！用最严酷的刑罚，来证明我们阎家对主人那牢不可破的、超越一切的忠诚！”

整个院子，彻底凝固了。

如果说，检举妻子是灭绝人性。

那么，亲手將自己的儿子也推入火坑，这已经是……魔鬼的行为！